(30) 攝氏零度‧赫爾辛基（雷） - 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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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蘭導演Aku Louhimies的作品《攝氏零度‧赫爾辛基（Valkoinen kaupunki）》
據說是在向馬丁史科西斯（Martin Scorsese）1976年的《計程車司機（Taxi
Driver）》致敬的作品。相較於《計程車司機》男主角Travis Bickle（由奧斯卡
影帝Robert De Niro飾演）是在越戰創傷下變得憤世嫉俗、反社會，本片的男主角
威利則是在強大的經濟壓力以及離婚後的子女監護權爭奪戰交逼之下才變得憤世嫉
俗和反社會。

電影透過駕駛中的威利內心獨白「這個污穢的城市，擠滿了妓女、毒蟲、和騙子…
」來做開場，還安插了威利的同事為了逗威利開心而模仿Robert De Niro在《計程
車司機》裡演出的橋段：「Are you talking to me? Are you talking to me?」
另外，也同樣演出工時漫長又苦悶的計程車司機在大城市中抵不住誘惑、透過情色
工業───召妓或去看自慰MTV───來解決生理需求、使得原本已經羞澀的阮囊
更加入不敷出的無奈。

威利比Travis Bickle還慘的在於他還有心愛的三個孩子得爭取監護權。妻子執意
帶著小孩離開他、加上他手頭實在拮据，自己的生理需求、難搞的鄰居、鐵面的老
闆、刁鑽的客人、使得他愈來愈掌控不了自己的生活，漸漸分崩離析，事事都不如
意，最終一步步逼他走上絕路。

與《計程車司機》同樣精彩的就在於導演階段性鋪陳這位悲慘倒楣的北歐計程車司
機逐漸失控的人生，最終走上不歸路，留下無盡的遺憾。起初還只是妻子漢娜「拋
夫棄子女」逕自離家出國兩個多月。威利帶著三個小孩去接機，原本希望能與漢娜
重修舊好，表面上後來是因為漢娜回家後發現他趁她出國期間在家召妓的事實
───透過浴室裡藏的保險套以及子女的無忌童言：『阿姨會變魔術…阿姨睡在我
們家、就在爸爸媽媽的床上』───而拒絕相信威利復合的誠意，實際上隨著劇情
的開展才揭露更悽慘的「不可抗力」：漢娜在國外有了情夫。

然而漢娜的情夫是在他們離婚後才登場，因此這段婚外情對於威利爭奪離婚後的子
女扶養權完全沒有助益，畢竟根本無從證明漢娜是在離婚前就出軌的，同時威利開
計程車的收入十之八九也不敵再婚後的漢娜。爭取孩子的監護權成了威利失婚後最
不願輸掉的硬仗，然而賺錢的效率怎麼也趕不上日常開銷燒錢的效率───房租、
水電、家俱、食衣住行都要錢以外，威利的性需求似乎也並沒因為經濟上的貧乏而
減少。如果為了多賺錢而增加出車載客的排班數，根本就不可能有閒暇時間可以照
顧小孩，這對於爭取扶養權更為不利。

在女兒生日前，威利為了留住小孩的「心」，讓他們樂意每週都來他家住，買了天
竺鼠送給女兒做生日禮物。漢娜對老鼠過敏，所以她絕對不可能使出同樣的招術來
爭取小孩子的心。然而威利這原本看似完美的絕招，先是因為天竺鼠價格不菲，得
用分期付款才買得起，好不容易買到一隻，再來又莫名其妙失蹤。要他再買一隻已
經萬萬買不起了，加上因為被乘客投訴次數太多、又常用公家的手機打電話處理私
事而慘遭開除。

上酒吧藉酒澆愁，想吊個靚妹（大概也因為沒錢可以嫖妓了）排遣寂寞的雪夜，攀
談了半天才發現原來看上的靚妹也是個要收費的私娼。

獨自喝完悶酒後回到公寓樓下，見討厭的鄰居抱了他失蹤的天竺鼠在耀武揚威，還
當著他的面把天竺鼠活活敲死，一怒之下藉著酒意痛毆變態鄰居。隔天醒來才發現
失手鬧出人命。

一年後，漢娜帶著小孩來探監，告知將與新任丈夫一同帶著小孩移居海外，再也不
回來了。萬念俱灰下，威利只有靠上吊自盡才能從熾盛如煉獄般的「求不得苦」當
中解脫。

本片另一個有趣（這其實是齣悲劇，硬要在裡頭找『有趣』的電影手法卻也不是不
可能）之處就是威利的人生幾乎可說是隨著一次次的性衝動發洩而每況愈下。從被
離家歸來的妻子揭露召妓、與妻子在三溫暖室裡辦事、獨自花錢上自慰MTV館、上
酒吧誤觸私娼、到最後漢娜探監時幫他「打手槍」（他們的探監室還真周到，設有
小孩專用的遊戲間以及床舖整潔如同旅館般的小房間），隨著他每次性需求的解決
或消除，都帶來更難以消受的困境。性衝動滿足的橋段，竟成為男主角際遇益形潦
倒困阨的分水嶺，在催淚之餘也不由得令人懷疑編導是如假包換的斯多葛派禁慾主
義者（stoic）。


影展放映時間：11月22日星期三21:40；11月23日星期四1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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