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erican Vandal S2：給網路世代的警語 - 歐美

劇情接續第一季[註1]，Peter和Sam拍攝的校園犯罪紀錄片受到歡迎，甚至還得到Netflix

的贊助；同時，有許多人來信提供懸案希望他們拍攝。在許多無聊和惡搞的信件中，他們

找到一件值得深入調查的校園犯罪：某高中的「大便怪客」事件，校方已開除承認犯案的

學生；但來信者認為，該名學生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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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紀錄片(mockumentary)的典範之作

仿紀錄片，簡單來說就是「假裝是紀錄片的劇情片」。對本劇而言，採用這種風格讓它增

加許多寫實感，除了使案件的進展順理成章，也讓劇中想討論的現實問題更有說服力。由

於第一季頗受好評，本季一開始便利用這件事展開：Peter 和 Sam 因為影片拍得太好而

被邀請上電視，Netflix除了上架影片還贊助第二季。整個就是裝得又真又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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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偽自白的爭議

劇中所討論的其中一個概念是「虛偽自白」，這點相信有看過紀錄影集《謀殺犯的形成》

[註2]的朋友都很熟悉。很多人都認為，除非是嚴刑拷問，不然應該是「有罪的人才會認

罪」。但劇中呈現另一種非暴力而取得虛偽自白的手段：長時間訊問的疲勞轟炸。令人驚

訝的是，在科技還不發達的年代，確實有許多警察是這樣在辦案的。有興趣的人可以看另

一部紀錄影集《認罪口供》[註3]，用六個案例來探討虛偽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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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國校園的反智傾向

簡言之，反智就是對知識和知識分子的輕視。以表現出來的現象而言，在美國校園中的風

雲人物，往往是明星球員或啦啦隊長之類的人，而學霸則會被排擠或稱為書呆子(nerd)。

在劇中，籃球隊員DeMarcus的故事線可以看到這個現象，除了受到師生歡迎，還享有各種

特殊待遇和特權。會有這種現象，除了來自強調進步和實用的美國文化，也跟校園氛圍過

度重視社交和外貌大有關係[註4]。而DeMarcus在劇末那番自省的話，除了讓人感觸良多，

也不禁想問，有多少少年得志的人在那樣的社會下反而誤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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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群媒體和網路反串

這應該是本季最重要、也最有共鳴的主題了，因為我們正生活在網路科技發達的世界，而

本季的犯案者正是利用社群媒體來達成目的。許多社會事件發生後，各種討論透過hashtag

迅速擴散，加上有意無意的操作，使大眾拚命發表意見，甚至演變成「公審」的狀況。另

外，網路反串(catfish)和網路勒索也是本季關注的現象；反串不一定涉及犯罪，卻是常被

用在犯罪(如勒索)的手段之一。哈拉瑞在新書《21世紀的21堂課》[註5]提到，今日人們太

依賴線上社群，導致對現實社群和自身感官越來越疏離。本季中被勒索的人，多少都在現

實中缺乏認同感。這是個急需人們關注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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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討網路現象的影視作品是我近期最愛的類型，這也是我愛這部劇的原因。你可以不喜歡

這部劇，但我認為因網路而生的問題是每個人都該關注的。在本季末，Peter 那番感言說

得太好，把沉重的劇情基調導向一個正面的期許。除了再引用 (我在《人肉搜索》[註6]

那篇已經用過)，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更好的結語XD 大家就當作再複習一次吧：

「我們這個世代，是第一批能活過兩次的世代。我們經歷人生的時候，也同時在策劃、呈

現、包裝、美化它，以保護我們自己……我們確實會創造出不同版本的自己，讓自己看起

來像自己的策展人，讓自己看起來好像對人生有所掌握……但是假裝並不會讓我們變得虛

偽。想像力讓我們有人性，讓我們能明白哪一個版本的自己最能融入環境。我們不是最差

勁的世代，我們只是最公開的世代，我們隨時都活在回饋和批評當中。所以，也許面具是

這個時代的生存工具，也許它提供了一層保護、一個空間，讓我們成長、發現、再創造。

最重要的是，在了解你的人面前，能拿下面具，並喜歡面具底下的真實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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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註解中引用的觀感都是我自己寫的文章XD)

[1] 本劇第一季觀感請見 #1RdJ2ZlR 該篇內文

[2] 《謀殺犯的形成》第一季觀感 #1PdxqijI；第二季將於本週五上架

[3] 《認罪口供》觀感 https://bit.ly/2pUC1Wg

[4] 關於反智很難三言兩語說盡，有興趣的人可讀《美國的反智傳統》這本書

[5] 《21世紀的21堂課》重點整理請見book板文章 #1RlDgOIZ

[6] 電影《人肉搜索》討論了網路反串和社群媒體的亂象，請見movie板文章 #1RiBznrM；

而《黑鏡》S3E3的主題是網路勒索。這兩部都可以拿來當作延伸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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