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ter Call Saul S06E10 回歸的力量 - 歐美

本文轉貼自知乎：https://bit.ly/3Bm4ESi

之前有轉過這作者的文章，圖文並茂，迴響很不錯，今天有空再翻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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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tter Call Saul S06E10：回歸的力量

本集的標題是《Nippy》，除了Gene 捏造的狗狗名字外，這個詞也有靈巧與寒冷的意思，
前者點明Gene 不斷趨向Saul 與Jimmy ，變得愈發靈活，後者則暗指Jimmy 從小到大伴隨
冷冽而來的運氣。

「Nippy」對Gene 來說是一個好詞兒，它也離「Slipping」不遠了。

https://imgur.com/SeLNCzP

我知道，不少觀眾看完這集之後會有落差感——本以為會看到05年至09年時的Saul ，甚
至還能見到「老白」與「小粉」再次登場，結果卻迎來了整集Gene 線的故事，還是用「
不夠刺激」的方式，解決掉原先覺得是最終boss、結果卻臨場換角的軟蛋Jeff ……太平
淡了。

不過我想說：這集與之前許多劇情存在互文和回閃，而且此集過後，我們對《BCS》最後
三集會演什麼，就真的一無所知了。

此外不得不提，這集的片頭 圖！窮！匕！見！了！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Ss4yUNJ0Ktk

此前我們一直在猜測和分析「越來越模糊、黑白片段越來越多」的片段是什麼意思，比如
Jimmy 黑化啥的，現在答案揭曉：

這10段片頭其實就是Saul 的錄像帶內容，錄像帶的特性是播放次數越多、磨損越厲害，
畫面會不斷受損，直至最後變成藍屏，所以整整六季的片頭，意味著Gene 把過去的錄像
帶看了一遍一遍又一遍，到現在，終於報廢了。

https://i.imgur.com/y2JiBVT.jpg

我現在就像期待最終劇情那樣期待著最後三集的片頭，是會全程放藍屏？還是更換新畫面
？或者乾脆不放片頭了？這可是又好玩又能幫助理解故事的好線索呢。

PS：下文我仍會主用「Gene」來稱呼男主，同時會用一些Saul 和Jimmy，因為稱呼代表著
他的身份與人格，對於體會他的心態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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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返照

前陣子大家都在猜新加入《BCS》的「老前輩」Carol Burnett 會出演什麼角色，結果大
家都猜錯了，她既不是Howard的姐姐也不是 Kim 的媽媽，而是Jeff 的老母親Marion 。

超市拿罐頭拒絕路人幫忙，切肉時要求很精細，試吃新品乾酪後還一臉嫌棄……

https://i.imgur.com/1qhJRRU.jpg

才幾個鏡頭下來，一個極度要強、斤斤計較、花頭很透的老太太形象就出爐了——可再難
搞的老太太，都難不住 Gene 。

Marion 回家時，代步車卡在小斜坡上動彈不得，這事兒過去可沒發生過，不用說，肯定
是 Gene 的手筆。

https://i.imgur.com/RBdSZze.jpg

Gene 正在前方守株待兔呢。

這招對應了S2E3時 Jimmy 賄賂司機、攔下養老院大巴車的招數，同樣都是人為製造交通
工具拋錨，然後自己「偶然」與對方相遇相識。

https://i.imgur.com/mq3Btbu.jpg

一開始Marion 還是拒絕了Gene ，要兩人聊了幾句「尋狗啟事」略微相熟後，她才接受了
Gene 的幫忙…… 等Gene 藉機剪斷電線，Marion 就不得不依靠他送自己回家了。

由於 Jeff 在S5E1出場時曾留下過自己的身份信息，因此，對於開始「索爾化」的 Gene
來說，要查到他的情報並不困難。

https://i.imgur.com/gv4WFIr.jpg

不得不說，Jeff 這個角色更換演員確實造成了較大的割裂感（主要是檔期衝突等劇集外
的不可抗力導致），原來第五季的 Don Harvey 與現在的 Pat Healy 完全是兩種氣質。

Harvey 的Jeff 的氣場十足、壓迫感強，一看就是不好糊弄的老混混；而Healy 的Jeff
色厲內荏，很有媽寶男與蠢賊的loser味道。

https://i.imgur.com/78Im5Ch.jpg

這次換角有利有弊吧，至少現在的 Jeff 看上去更符合本集故事的調性……我的態度是：
可以接受，算不上敗筆，但確實存在遺憾。

不過，劇本都一樣，方向是沒錯的——藏頭露尾、膽小怕事的Gene ，對Jeff 來說只是一
頭待宰羔羊，而開始恢復「本色」的Gene ，搞清楚 Jeff 的來路後，立刻就實現了攻守
易勢。

https://i.imgur.com/iqyICPu.jpg

Jeff 回家後發現，向來生人勿近的母親，居然和剛認識的Gene 一起有說有笑，還留人家
吃晚飯，光是這點就足以令他不敢輕舉妄動了。

等晚上有機會獨處、打開天窗說亮話時，Gene 一張口就輕飄飄地撇開了Jeff 的威脅：你
會做的，無非就是報警拿懸賞或者敲詐勒索我，有意思嗎？

https://i.imgur.com/4TcCbs7.jpg

Gene 立刻把話頭引到了正題上來：你究竟（應該）想要什麼？應當是更有追求的「遊戲
人間」才對吧？

Gene 已經知道了Jeff 的現狀，他把Jeff 不如意的現實描述了出來，並放大他心中對於
「隨心所欲、紙醉金迷的犯罪世界」的渴望，誘導他釋放出了不甘心與不安分。

https://i.imgur.com/c8ZO3eH.jpg

巧舌如簧的Gene ，許諾會給Jeff 一個「進入高級遊戲」的機會，對現實不滿的Jeff 難
以拒絕。

此時此刻，逃亡後的Gene 首次主動承認自己是 Saul Goodman，值得銘記。

https://i.imgur.com/rIXfeJE.jpg

兩人隨即商定了一場交易，這對他們雙方來說都意義非凡。

Gene 回家後立刻又打開了警用電台，顯然他對剛剛那場交易也沒有百分百的信心，萬一
Jeff 腦袋發熱報警，他還是得跑路……

https://i.imgur.com/u0JTlm8.jpg

在喝酒、聽電台之餘，Gene 從寶盒裡翻出了 Marco 的尾戒重新戴上，這說明Gene 進一
步恢復了部分過去的人格。

多提一嘴這個尾戒，Marco 死後，Marco 母親把這枚戒指送給了Jimmy ，S1E10裡他還特
別提過（上下兩段台詞也能對起來）。

https://i.imgur.com/RhV047R.jpg

Marco 是Jimmy 一生中唯一一個靈魂契合的朋友，而且與「半路逃跑」的金不同，他一直
踐行著「玩樂等於真愛」的人生哲學，知行合一、至死不渝……Gene 能從Marco 的尾戒
上汲取力量，也不奇怪。

隨後，Gene 關掉了警用電台，他不需要再聽下去了。

https://i.imgur.com/hheheG1.jpg

這就回到了S5E4中Howard對Jimmy 的評價：你不會等待事情發生，你會讓事情發生。

Gene 不想再處處被動了，他要重新掌握主動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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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計上膛

與第二季時一樣，Gene 又一次在晚上9點20分左右關店去倒垃圾，與往常不同的是，這一
次他多拎了兩個肉桂卷前往保安室。

為Gene 開門的Nick ，正是S3E1裡參與抓捕小偷的那位商場保安。

https://i.imgur.com/lPiBF8Q.jpg

讓小偷請律師、回頭又昏倒讓自己叫救護車…… 鑑於上次的經歷，Nick 自然不會給
Gene 好臉色看，不過Gene 是用「報恩」的名義來登門拜訪，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在
另一名保安 Frank 的招呼以及肉桂卷開路下，Gene 順利進入了保安室。

此時已到9點45分，Nick 要去商場外巡邏了，Gene 便與Frank 獨處了一陣子。

https://i.imgur.com/ESOvXyG.jpg

在Frank 享受肉桂卷的同時，Gene 查看了商場的監控攝像頭佈局，記下了清潔車路線、
Nick 是否會出現等信息。

此後，Gene 下班後開始頻繁出現在保安室，靠著免費的肉桂卷，他與Frank 和Nick 日漸
熟絡，最明顯的證據便是他進屋的變化，從Nick 的不情不願，到主動笑臉相迎，再到提
前為Gene 開門，待遇是越來越好了。

https://i.imgur.com/FfhcFKD.jpg

在這段時期，Gene 做了大量的工作：

開始看報了解球賽，能與Frank 聊得有來有回；每次在Frank 開吃後計時，並把他視線脫
離監控的時間鎖定在3分10秒至3分20秒左右；記下攝像頭位置之餘，還記下了商場「服裝
鞋帽區」各店舖的位置及距離等等信息。

https://i.imgur.com/ukBWZsd.jpg

終於，徹底把商場佈置吃透的Gene ，在野外雪地上復刻了一塊區域，並讓Jeff 開始練習
在3分鐘內「零元購」的熟練度。

按照 Gene 的指示，Jeff 在每個店鋪只能拿三件東西，拿完後還要盡量把剩下的商品擺
放好，這樣做是為了防止被立刻發現，商場的監控錄像每72小時抹除一次記錄，就算將來
各店鋪做統計時發現問題，也絕對找不到他們頭上。

https://i.imgur.com/tue8TKL.jpg

只要沒被當場發現，他們就能蒙混過關。

這一招，與5月份《BCS》衍生動畫《Slippin.Jimmy》裡E6的一幕大同小異：在「問題兒
童訓練營」初識的Jimmy 和Marco ，夜晚去偷教官的冰淇淋，Jimmy 建議拿出兩份冰淇淋
後把包裝紙放回去，然後咬斷電線（這也與前面Gene 剪斷Marion 代步車電線很像），等
第二天教官發現冰淇淋全化了時，只會認為是松鼠幹的。

https://i.imgur.com/Z5FJc2u.jpg

只要沒留下證據，整個盜竊案就好像沒發生過一樣——這就是 Jimmy/Gene 計劃的妙處。

Jeff 覺得這個計劃很瘋狂，露出了一些質疑，Gene 便用「50歲得癌症快破產的化學老師
，在一年後賺爆鈔票」的例子，向他闡釋了什麼才是真正的瘋狂。

https://i.imgur.com/CcxcErn.jpg

搞了半天，「老白」在Gene 的嘴里當了回正面教材。

眼見Jeff 有些遲疑，他的朋友主動請纓願意玩一把，考慮到這次交易是由Gene 和Jeff
敲定的，主動權還是在Jeff 手上，但這不妨礙Gene 藉此繼續施壓：

這個遊戲，你是in還是out？

https://i.imgur.com/gHcYYJZ.jpg

表面上，Gene 是在強調來去自由、入局無悔，可實際上，他真正的計劃必須要Jeff 入局
才行。

行動日當天，商場值班經理Kathy 在下班前接到了一個送錯地址的快遞，他與司機「Rick
」的上級「Steve」取得了聯繫，一起處理這個問題（這裡的fix顯然也和S5E1Gene 的決
定呼應）。

https://i.imgur.com/rnnry1K.jpg

Gene 充分錶達了自己的客觀困難和無能為力，大家看似都是主管，說穿了還不都是要向
上面負責的打工人，這一態度進一步引發了Kathy 的同情……在Gene 無助的話語下，
Kathy 心軟了，同意讓箱子在商場卸貨區留一晚上。

Gene 還說會送鮮花以示謝意，這也讓一絲不苟的Kathy 多了些笑意——準備了那麼久，
Gene 自然摸清楚了Kathy 是什麼脾氣。

https://i.imgur.com/AmqJkUN.jpg

好戲開始，Gene 對著鏡子張開了手：Showtime！看這一標誌性的手勢，Gene 距離 Saul
又近了一步。

Gene 再次來到了保安室，這一回，他得通知Jeff 從箱子裡出來……手機發消息的這一幕
，令我想到了S6E4里金和Jimmy 聯手騙人的場景，與那時一樣，時間都是很寶貴的，分秒
必爭。

https://i.imgur.com/H4wDSbQ.jpg

Jeff 挎著大旅行袋衝進了空無一人的商場，開始了夢幻般的「瘋狂三分鐘」，按照計劃
，他在每個商舖只拿三件東西，而且拿完後會用旁邊的衣物鞋包做掩飾，看來大量的訓練
沒白費。

打劫完20個商舖後，3分鐘的時間也快到了，就在Jeff 快步沖向終點時，他意外滑倒暈了
過去。

https://imgur.com/q3vjz3a.gif

這一幕真是笑死我了……

Jeff 滑到的地方，正是先前Kathy 特意交代要清理的位置，剛剛擦洗打光完後，難免有
些濕滑。

https://i.imgur.com/ofXweA4.jpg

這一幕也像極了S6E6的結尾：無論計劃有多麼精密，都避免不了臨時的意外發生，人算不
如天算。

事已至此，Gene 只能盡力做出補救，他一邊看著監控錄像上昏倒在地的Jeff ，一邊賣力
裝慘拖住Frank ：我父母雙亡，兄弟死了，沒妻子，沒孩子，沒朋友，就算今晚死了也沒
人在乎……

https://i.imgur.com/QkpLA2f.jpg

從內容上來說，Gene 是在「演自己」，他的境遇確實很慘，可從實際表現來說，他演得
太不走心了，Frank 能耐著性子聽那麼久，更多是因為兩人的交情而不是因為被打動…
…

所以，與其說是Gene 的急智，不如說是他的「社交能力」拯救了計劃。

第二天上午商場照常開門，快遞箱被送走，Kathy 還收到了鮮花，在廁所呆了一晚上的
Jeff ，出來小心謹慎了一會兒後發現，一切正常。

https://i.imgur.com/ZXZTURA.jpg

Jeff 品嚐著「成功」的滋味，這種奸計得逞的感覺前所未有——Saul 說得沒錯，罪犯的
「高級遊戲」確實要比單純的拿錢爽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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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真好

拿回贓物後，Gene 特意讓Jeff 兩人多享受了一會兒盜竊成功的快樂，然後迅速進入正題
：這一箱贓物價值超過5000美元，參與行竊的卡車是跨州作案，咱們幹的事看上去不大，
卻疊加了好幾個重罪，判個幾十年問題不大。

這次驚險的作案，實際案值並不高，Gene 自己也出得起這錢，但他的目標從來不是交錢
息事寧人，助長Jeff 的貪念，而是要拉Jeff 兩人下水。

https://i.imgur.com/uS3kIpZ.jpg

如果雙方的力量不對等，Jeff 就永遠不會打消吃掉自己的主意，最後的結局要么是自己
滅了對方，或者對方滅了自己——只有雙方互相都擁有摧毀對方的能力，才能保證「核威
懾」之下的和平。

這其實與S5E6最後金提出與Jimmy 結婚的性質大同小異：我們要嘛分開（互相毀滅），要
嘛結婚（成為同謀）。

https://i.imgur.com/E0YPub9.jpg

這個計劃的理念很高明，要比單純收拾掉Jeff 安全、保險多了——Jimmy /Saul 過去無
數次的經歷說明，與別人鬥個你死我活，最後結局往往是兩敗俱傷，即便贏了也是慘勝。

到這時候，Gene 終於原形畢露，坦言「我們不是朋友，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https://i.imgur.com/NTitzYh.jpg

堅持讓對方「Say it」的場景，也算是Gene 報了S5E1裡被Jeff 貼臉威脅的一箭之仇。

解除危機後，Gene 在Marion 面前仍維持了與Jeff 的友好關係，Marion 透露說Jeff 經
歷過艱難時期，在阿爾布開克工作生活期間還與「壞人」鬼混過，直到跑回奧馬哈情況才
變好一些…… 就不知道Gene 對Jeff 的「影響」究竟是好是壞了。

https://i.imgur.com/JAOILBG.jpg

這裡留了個可解可不解的釦子，儘管看Jeff 的段位，與他在一起的「壞人」不會是什麼
厲害人物，但誰知道這會不會成為Gene 又被拉回ABQ的契機呢？ 問題解決之後，Gene 的
店長生活顯然變得明媚了不少，心情舒暢地甚至都忘了吃午餐……這個中午，Gene 決定
再去做點新鮮的事。

https://i.imgur.com/v4DDaXW.jpg

Gene 走進了西裝店，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套花襯衫和花領帶，還對著鏡子好好比劃了一番
。

這件花襯衫的樣式，與Jimmy 在西塞羅時期的「Slippin Jimmy」穿著風格很像，都是遍布
花里胡哨的花紋

https://i.imgur.com/B2hMKK0.jpg

而律師 Saul 時期的衣服雖然多彩，但卻以純色西服配條紋領帶為主。

儘管 Gene 最後還是把放了花襯衫放了回去，可我們都明白，他不斷朝著Saul 變化的趨勢
已經無法抑制了。

https://i.imgur.com/vFySGbZ.jpg

個人感覺，之後的Gene ，會越來越難用Jimmy /Saul /Gene 的身份去區分和界定，因為
「他們」已經逐漸融合在了一起，成為新的「真我」。

最後再講兩句最近幾集的編排，下半季回歸後的E8、E9、E10三集，分別可以看作《BCS》
各條故事線及時間線上的結局，現在，所有已知的、可預見的外部衝突全部解決了——換
言之，我們真的猜不到後面的故事該怎麼演了。

Gene 的故事無疑還要繼續，Saul 當律師時的故事似乎也沒講完……

最後三集，我們就將進入真正的未知領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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