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tterfly：讓人醉心的蝴蝶旋律 - 電影配樂

記得Ennio Morricone來台記者會結束的時候，有位大哥拿一張黑膠唱片給老大師簽名，
那時候充充一瞥，唱盤封面看得不是很清楚，依稀印象中是個一襲薄紗、掀起垂幕的小女
孩，然後她的背後有個戴帽男子的逆光身影。前幾個禮拜，我在誠品發現了CD的蹤跡，封
面一個大大的「B」，和一隻蝴蝶的圖案合為一體；因為，它的名稱叫《蝴蝶》
(Butterfly, 1981)。

起初我以為它是歐洲片，後來才發現是美國電影。小女孩叫Pia Zadora，她天生娃娃臉，
參與的電影作品不多，90年代後幾乎在好萊塢消跡，她曾以這部《蝴蝶》奪下金球獎最佳
新人，卻也同時拿下金酸莓獎的最爛女演員，謠言甚至因而傳起：一切都是她的以色列富
豪老公用錢買通評委，才能拿到金球獎。她嚮往影歌兩棲，還出過個人專輯，而CD第六首
〈It's Wrong For Me To Love You〉便是她唱的，不過最特別的，就是她當過安迪沃荷
的模特兒 http://blog.roodo.com/koalalin/archives/14359201.html




她之所以獲得金酸莓獎的肯定，絕大部分原因是《蝴蝶》本身飽受劣評。在當時的歷史時
空下，此片劇情涉及到父女亂倫情節，所以引起社會反感，而CD封面那位戴帽的，就是小
女生千里迢迢、尋根認父的男子。電影裡面有一段戲，恐怕是衛道人士強烈攻擊的爭議主
因：小女生在洗熱水澡的時候 (當時屋內沒有浴室，所以她是泡在澡盆內洗浴)，要求爸
爸幫她按摩肩膀、紓解疲勞，結果爸爸按著按著，忍受不了女兒胴體散發的成熟魅力，而
不知覺地手勢下移，停在女兒的雙乳上，爸爸驚覺不對，趕緊抽手，女兒卻說：「怎麼了
？這樣子很舒服啊」…。

———劇情再說下去，本文就要變成18禁了！


其實整部片都是小女生在誘惑爸爸，與其說是亂倫，不如說這是一場男人在意志力和道德
上的定力賽。神奇的是，Ennio Morricone老大師為這部以畸戀為主軸的奇情電影，卻貢
獻出比愛情電影還纏綿悱惻的柔美旋律！序曲〈Butterfly Main Theme〉的女聲、豎琴撥
彈以及小號，便帶出小女孩的主題基調，濃烈翻滾的情感對比著炙紅烈日、乾燥荒原的開
場畫面，有一種不協調的衝突，而鏡頭則緩緩帶入Pia Zadora凝望的臉龐。

〈Hot Tin Tub〉是澡盆的情節，迷情的旋律編寫與音色的選擇 (例如一開始反覆行進的
兩音階)，讓配樂伴隨出讓人難以抗拒的媚惑情緒，我特別喜愛前面的長笛，還有中段的
小號，另外電子音樂的裝飾效果，Ennio也搭得很棒，如樂曲1分20秒處。接在小號之後的
愉悅弦樂，變成了〈Here For The Wedding〉的變奏，是一種淡雅細緻的優美。

延續〈Hot Tin Tub〉的反覆音階與迷情氣氛的鋪陳，第四首〈Waiting Motage〉加入了
新的下行樂句，後段也同樣出現小號的溫柔吹奏；除了序曲跟Pia Zadora演唱的主題曲〈
It's Wrong For Me To Love You〉，第二首與第四首也都是我很喜愛的部份，Ennio在這
邊抓到的感性聲波，優美地讓人心醉不已。


〈Girl On My Porch〉的開場將〈Waiting Motage〉的樂句，玩了些許花俏的獨奏，中後
段很自然地銜接上主題旋律，陪襯的弦樂也很精緻柔美。聆聽至此，可以很清楚感受
Ennio在《蝴蝶》所披掛的爵士絲絨，例如小號樂器、電吉他、長笛的選擇，雖然整體外
貌是建立在舒緩弦樂上的編制，不過還是可以聽到一些類爵士的餘韻。第八首〈Bye Bye
〉有些俏皮，用於電影開場小女生捉弄卡車司機的橋段，因為卡車司機向她伸出鹹豬手，
且語帶挑逗，而第九首〈Pokin’ Moke〉則為整張作品最衝突的演出，作為片中一段企圖
謀殺的情節配樂，不安動機反覆強化，直到曲末。

專輯另外收錄久遠的老歌〈Silver On the Sage〉跟鄉村風格的演奏曲〈Back In the
Hills〉，不過後者資料不齊，所以無法確定這是哪位音樂家的作品。整部作品雖然不長
，但每一首幾乎都值得獨立聆賞，像最後一曲雖然是序曲的instrumental版，但少了女聲
之後，更可發現純樂器演奏這首主題的動人與美麗。或許Pia Zadora這一生可能沒有任何
讓人留存印象的電影作品，不過Ennio Morricone卻為她這個「凱蒂」角色，寫出一段可
以永遠紀錄她曾經「存在過」的優美音樂 (當然還包括安迪沃荷，也為她留下紀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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