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d Hates Us All 2-3 - X檔案

這集真是見鬼了...

大狐狸哪有這麼偉大（Ｍ：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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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旁雜草輕柔地刷過轎車底盤，我調高收音機的音量，細聽接收器捕捉到兩個男人充斥著
軍用密碼的無線電交談。

威廉在副駕駛座上挪動著身體，抬高被自己壓麻的手臂，以便維持他不舒適的睡眠。

我略略分了神注意他的模樣。橙紅色、和史卡利一樣柔軟的細髮，因為他的姿勢而順貼在
他的前臂上。那張我能夠閉上眼睛單純用思緒去描繪的臉龐，已經褪去兒童圓滾滾的弧度
，轉變成青年剛毅的線條，他逐漸揮別史卡利給予他的柔性外貌，擁有他自己的模樣。

威廉睜開眼，發出意義不明的咕噥。

「早。」我說。

「早安，爸。」他坐直身體，花幾秒的時間聚焦，「我們到哪了？」

「別急，我得先找地方餵飽你。」我依照路標指示轉彎。

他自行在置物箱裡翻翻找找，很快地抽出一張地圖和上頭標示著『夢土』的資料夾。

在別的小孩仍好奇著聖誕老人和復活節兔子的時候，他的世界是51區、核子科技、電子密
碼以及史卡利如何從他身上的傷口看出他是被一群嬉鬧的同學從樓梯撞下來，而不是在柔
軟的運動場上受傷。

命運的殘酷不只針對我和史卡利，我們必須為他打算，麋鹿和雪橇不能在他被綁架時幫助
他找到對方的盲點拯救自己。

即使我們希望，這樣的做法只是杞人憂天父母自以為是地剝奪了他正常的生活，硬塞給他
那些他永遠不會用上的知識和技能。

我們停在一家複合式餐館前方的空地。

威廉把資料夾壓在手臂下，迫不及待地鑽出車子。

他餓斃了。

我敢說，我比史卡利更了解這小子一舉一動的意義。

和性別無關，我只是花了太多時間和他耗在餐桌邊，焦頭爛額地摸索課本上那些惱人的那
些數學符號和化學公式，最後被史卡利只花不到三十秒就破解我們一整個下午的挫敗，這
傷人的事實，感到無比糾結。

我們討論漫畫裡那些英雄的超能力，比較各款籃球鞋的優劣，以及偶爾，針對他日漸成熟
的性自覺提出過來人的建議和指導。

難以想像在當初史卡利決定向命運要回她的奇蹟時，甚至在我重獲新生的那幾個月裡面，
我在意識裡殘酷地抗拒他進入我的生命，抗拒再一次擁有親情。

我害怕發現我自己有能力和我的父母一樣做出令人無法諒解的抉擇。

我害怕那麼一天。

我害怕黛娜恨我。

我將一無所有。

當初的恐懼在此刻顯得如此可笑，我以我完全不能解釋的模樣深愛著這個男孩的一切。即
便我明知我不是─所謂世俗定義的好父親。

我想為他指出那些我曾追尋的真相，讓他懂得用最銳利的眼光保護他自己，不受任何的欺
瞞和威脅。我想讓他知道，自己和地球在宇宙間的渺小與可能，面對未知仍無所畏懼。

我要他有能力自己去看，自己去找，一直到我無法再領著他四處追逐的時候，他仍知道自
己的本質和身分，他存在的歷史和意義。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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