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pergirl S03E22 (雷) - 歐美

這集標題 "Let it Reign"（我搞錯了，其實是 "Make it Reign"，謝謝 luciferii 大提醒），我本來聽起來覺得很像「讓大雨下吧」的諧音，以為是前集開場就被 Kara & Mon-El解決掉的 Reign化作煙塵飛天後、準備要變成大雨降下了？結果倒不是這樣。這集 Reign還是回來了，和 Sam雖獨立開來了但仍藕斷絲連，背後黑手 Selena 的陰謀也揭曉了，這季我覺得最有梗的「氪星新舊教」之教義也真相大白了，雖然終究給我一種「嗯？就這樣」的不意外感。

我沒看過漫畫，不知道漫畫的超人超女與各種氪星故事中是怎麼談的？是否常常提這「氪星佔領地球」的梗？此前我看過的就五年前的電影《超人：鋼鐵英雄》談了氪星壞蛋對地球的「地球化工程」Terraforming、然後超女影集自己在 S01有玩命姨丈拿 Myriad 來控制全地球人乖乖聽話，不知是否還有其他作品提到過類似的氪星人陰謀？這回超女 S03又是氪星人要佔領地球，只是這回 Selena 不走科學而走黑魔法系的「地球化工程」Terraforming，要讓 Reign來改變地球核心以製造新氪星。

嗯，我覺得這個地球化工程的動機有點怪怪的，畢竟在超女影集裡，這些氪星人一到地球身體就很舒服甚至如魚得水呀（不像《超人：鋼鐵英雄》裡的氪星人要戴頭盔還一直水土不服呼吸困難），還需要什麼地球化？就直接跑來地球申請庇護、或申請不成佔領一個小島就好啦。不過看來 Selena 做這一切都有個走火入魔的秘教教條在後面：那個氪星舊教女神 Yuda Kal ，她的信徒們成立了 "Daughters of Juru"姊妹會，這 Juru 則似乎是前幾集三位毀滅者的人類心靈一起掙扎的幽暗山谷 "Valley of Juru" ？又是 Juru 又是 Yuda Kal 搞得我好眼花，希望沒有理解錯誤。


氪星的新教與舊教

總之，這集的真相似乎就為 S03陪我們度過萬聖節與聖誕假期（可惜沒陪到復活節）的宗教線一錘定音了：Kara自幼信仰的 Rao是新教，對這混亂世界訴求人人獨自禱告、引領人們獨立面對，尤其伴隨 Kara 度過這季的憂鬱低潮；而這壞蛋姊妹會信仰的 Yuda Kal 是舊教，在承平時期對氪星人象徵生生不息之餘，面對氪星末日卻對氪星人訴求一個毀滅別人另起爐灶的機會，眼光則放到了地球還在地球引起了「我們地球罪惡終將被毀滅洗淨」的宗教狂熱，讓正妹 Olivia 以 Yuda Kal 信仰取代此前 Thomas Coville 的 Rao信仰。

而事實上在本劇中，Coville 也仍在自己追尋教義，或是說追尋他心中的地球救贖，而他那「洗淨一切人類罪惡」的救贖模型還是引導他走向了訴求毀滅重來的 Yuda Kal 而非訴求靜心面對的 Rao。這舊神 Yuda Kal 和新神 Rao兩個心靈導師，他們各自的訴求有多世俗都已不重要，下面的信徒都已經對他們做出了狂熱解讀也組了狂熱教會，說穿了搞不好 Yuda Kal 就只是個訴求「氪星有天會完蛋，趕快找個理由去佔領人家星球吧」的機會主義生存者？才讓這季拐彎抹角說了一大堆的新舊教之爭最終只是導向「氪星人佔領地球」的不意外真相。

必須承認，我對這季的宗教線一直很著迷也有很高的期待，不過到這集真相大白時是有那麼點失落的，覺得不過就是個科幻小說中外星人簡單地吃完一地再吃下一地之資本主義文明邏輯。這氪星的自利舊教 Yuda Kal 與啟人新教 Rao，是否呼應著我們地球現世的基督宗教中那殘酷毀滅的舊約 vs 以愛度人的新約？抑或呼應各種民族求生的舊教神秘信仰（包括基督舊教） vs 靠個人禱告面對困厄的基督新教？我覺得這些此劇催促我們不得不聯想的課題都很有趣，雖然影集也沒有很明確地去建立關聯，但這樣點到為止引起聯想就是種不說破的美感，我很欣賞。


火星爺爺的智慧提點

談回影集，S03 這季從頭一直做下來的超女創傷與憂鬱敘事（搭配 Lena 當路瑟好難、Kara隱藏身份好難、Alex好想當媽、Sam 真當媽養生好難、J'onn 當兒子送死好難... 等多線憂鬱），的確是需要更多的個人思量靠自我修煉找到出路，勝過向外抓到一根宗教浮木傻傻跟上去。這集為這麼多線代言的「自我修煉」，就在火星父子 M'yrnn 與 J'onn身上。兩人終於面對「傳承記憶」這臨終一關，火星爺爺越接近死期越是滿臉聖光樂觀正向，火星老爸雖然一直很不情願但到這集終於也慢慢看開了：親情，就如人間一切生命，總是恆常地變化，重點是走過的足跡都會傳承下來。

這集的火星父子戲很偷懶，但也很療癒。偷懶在於就是兩人穿著異國服裝打打坐說兩句話、靠一堆歷史片段投影上去就可以敷衍了事了；療癒在於，這一季發生過各種令人落淚的點點滴滴火星故事，放下成見換個心情來大度欣賞，就像家庭翻閱相簿有多少血淚都是值得珍惜更滋養智慧的點滴。火星爺爺被 DEO抑制手環一直壓抑控制的智慧，就像現世老人一直被辛苦照護的兒子管得好緊，這下手環一解那老人的智慧終於源源不絕釋放出來，就如現世老人不管晚年再癡呆臨終往往回光返照分享子女最後智慧，影集甚至更療癒地不讓爺爺走、而要他酣暢淋漓地參與子女最後一戰！

火星爺爺「別在意我生死，我精神必永存」的訴求，隱然呼應他其他的點通如「家不是一個地方，而是與人們以愛互助扶持」，對小輩如 Ruby 與媽媽 Sam來說也許是「保護妳並不是對妳隱瞞真相，而是擁抱妳一起面對真相」，對自責害死 DEO老冤家 Demos的 Winn 則也許是「你並沒害死他，卻是幫助他完成任務成就自我」？延伸思考這人們糾結的虛與值得珍惜的實，也許對女主角 Kara 的感情啟示會是「愛一個男人未必是與他長相廝守、而是彼此看見攜手成就一個價值」？至少我是這麼希望啦，我一直覺得 Mon-El 要回到妻子身邊，但這絲毫無損他與 Kara 不變的愛。


免洗探員，凡人發光，夫復何求？

這集最引人落淚的便當還是 DEO探員 Demos，他此前是個彷彿免洗的 DEO路人配角，偶然有一集嗆起 Winn 來也提醒我們此劇怎麼這麼重視空降明星卻忽視默默努力的小螺絲釘？向來只要 DEO出事就是臨演團購便當的好時機，從來沒讓觀眾對他們建立一絲憐憫，倒是這回讓 Winn 給職場對頭 Demos一個神奇腰帶、讓他庸碌的 DEO機械生活終於像超級英雄大放異彩一次後、在終究越級挑戰三個超女激光的極端處境下壯烈成仁，我想也算是本劇對免洗便當們的最高致敬了。話說 DEO還有個 S01常出現的拉美正妹 Vasquez，希望本劇終有一天記得找她回來秀一回，便當也沒關係。

這集在憂傷背景下讓人破涕一笑的，也許是超女的超媽 Alura？本來我還很懷念 Laura Benanti的冷峻俐落型超姨與超媽，不過這集開始我對 Erica Durance新詮的溫暖幽默型超媽也越來越喜歡。首先讓 Erica在超媽之外發揮的萌點，是讓 Kara 借來當投影嚇嚇 Winn ，讓個年近 40 的中年演員演繹 20 出頭的超女相當頑皮可愛 XD 然後 Erica自己演出個愛護女兒的媽媽也很輕盈促狹：女兒你帶個男伴回來一定有事老媽全都懂，你們倆個這麼多故事我也不用太在意，不管是喜是悲全部跟我說說就是了。在媽媽面前，憂鬱失戀的超女露出久違的暢然笑容，也許新生就在眼前？

還有這集的打戲，都讓超姊 Alex 發揮，那套戰鬥裝能裝的各種氪石暗器全都派上用場了，對三個氪星壞阿姨就算沒迎頭痛擊也至少給了嚴厲教訓，宣示我們地球人的科技與意志絕不好惹。看許多這集的劇評，往往認為這集 Demos便當領得不值得、Alex的努力也徒勞、壞蛋們不是仍然順利取得三個血液復原了毀滅者嗎？不過我珍惜這集人人就算徒勞無功仍要做到最好的努力，就算死了也是燦爛一刻，用將死的火星爺爺眼光看就是實踐生命光輝遺留給後人，自己是生是死已經不重要。


超女 S03這季實在很憂鬱，不只兩個 Kara 甚至不分男女的各個配角幾乎都很憂鬱，不過我很喜歡這集火星爺爺點通的輕盈處世，比起氪星宗教狂熱姊妹會的沈重處世有智慧太多了。個人是生是死、民族存不存活、女兒有沒有被戴上濾鏡周全保護、相愛的兩人有沒有在一起終成眷屬，也許都沒那麼重要了？本季只剩最後一集，以鋪陳超級壞蛋毀滅世界的大結局來說，到這集才鋪這麼多梗實在有點趕；不過以整季超女與友人們各自靜靜思量度過憂傷的感情線來說，我覺得這集的體悟真正點通了好多人！就期待本季最終的下集，在一集之內是否能讓大家的糾結追尋都得到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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