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an：以犧牲之名的失控悲劇 - 電影配樂

【烈火終結令】：以犧牲之名的失控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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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 Tony Scott 這幾年瘋狂把玩華麗剪輯與膠捲沖片的高彩度技巧，如《女模煞》、
《火線救援》等片，十幾年前的舊作品反而顯現樸素且老實。無庸置疑地，他是當代拍攝
高速剪接類型動作片的殿堂級教父，因為他年紀真的很大了，玩的卻比年輕後輩還驚人；
操弄高反差視覺景觀，指涉美國消費文化的粗體字幕，以及花俏到一種瑣碎境地的聲光技
術，他每一秒膠捲幾乎都可以當作學院課堂教材，如果那堂課的名稱叫作「如何拍攝眼花
撩亂的 MTV 電影」。

以棒球賽事為背景的《烈火終結令》(The Fan, 1996)，是屬於 Scott 那批「樸素且老實
」的「老電影」，不過它還是很「Scott」的特色：幾乎塞滿的緊湊對白、瀕臨失控的男
人對峙，觀看過程也給我一種《全民公敵》的感覺，裡面有一段是球員兒子逃到鐵軌旁邊
、勞勃狄尼諾緊追其後的情結，簡直就跟《全民公敵》中威爾史密斯跟金哈克曼躲避追殺
、逃到鐵軌的場景一樣，至於片尾警方攻堅、空警盤旋的鏡頭，感覺就是 Scott 相當拿
手的。


至於擔任配樂的 Hans Zimmer，是他跟 Scott 於 90 年代第三度合作、也是最後一次，
因為接下來都由 Zimmer 的夥伴接棒，若沒意外，我猜 Scott 先生會一直跟 Harry
Gregson-Williams 合作下去...此片配樂的指揮正好就是他擔任。


審視這三次合作，會發現 Scott 的確在找一種能跟他鏡頭「共鳴」的個人口味；從《絕
命大煞星》討喜旋律與美式搖滾的結合、《赤色風暴》雄渾緊繃的長篇氣勢，到這部《烈
火終結令》完全以電子音效與搖滾作響為主，即使這三部作品都屬於 Zimmer 的 90 年代
語彙，但就以《烈火終結令》配樂最接近 Harry Gregson-Williams 後來為 Scott 電影
服務的風格：一種電子式的冷調、拼貼、鼓譟且突顯搖滾爆發力的節拍鼓點。


說不定正是這部作品與 Zimmer 的推薦，讓 Scott 找到最能符合「Scott 影像」的方向
及人選。


這張專輯僅收錄 Zimmer 一首 19 分鐘的組曲〈Sacrifice〉，以及從其主旋律發展的歌
曲〈Letting Go〉，其餘都是既成歌曲，包括 Massive Attack 樂團的〈Hymn of The
Big Wheel〉，再加上到目前為止沒有半個 recording session 的身影，所以只能將就點
選第二首跟第 12 首來聽。就勞勃狄尼諾所飾演的蓋爾 (現實生活嚴重挫敗，所以只能
藉由球賽找到歸屬的瘋狂球迷) 而言，「犧牲」是球員之於球隊最讓人動容的作為，基於這個信念他「犧牲」了他人生命
，作為「支持」他所愛好的球員，甚至引以為傲、要求球員感激他的「犧牲」；因此，撇
除掉那段充滿正面與勝利光芒的主題旋律，整首〈Sacrifice〉其實就是勞勃狄尼諾瀕臨
失控、毀滅自己的扭曲映照。


迂迴繚繞的大提琴，搭配《人魔》(是的，我懷疑好幾年之後的《人魔》從這裡延伸不
少特質) 般的黑暗弦樂，感覺像是驚悚片配樂的凝重鋪陳，宛若開門見山地述說勞勃狄
尼諾潛藏許多不滿與暴力的身影。四分 48 秒的大提琴獨奏，語調相當悲悽，暗示著勞勃
狄尼諾在事業、家庭、親情重重打擊下的傷悲與無奈，而席捲而來的是更讓他以暴力對待
的憤怒與衝突，所以這段獨奏僅匆匆一瞥，緊接其後的馬上就是霸占極大篇幅的焦躁電音
與規律卻彷彿怒火燃燒的節拍，而八分 15 秒那段聲響極大的「怒火樂句」，也恰似
Harry Gregson-Williams 後來的作法，曲末則再度回到音樂一開始的低沉弦樂，並悄悄
結束於一段簡單卻哀傷的琴鍵樂句。

誠如片尾媒體所報導的，整件事情是一場悲劇，衛斯理史奈普試演的巨人隊球員從始至終
依然搞不清楚蓋爾為何要這樣對他跟他的小孩，而蓋爾到死前也無法理解為何球員不給他
一句拍拍肩膀的謝謝。整個〈Sacrifice〉不但呈現他無法自我克制的衝動，與對整個社
會的憎恨，最後的琴鍵似乎也無奈憐憫著他那偏激、無法兌現未來的執著。最後，Scott
的鏡頭掃過一個舊報紙剪貼，上面寫著蓋爾在 12 歲那年是拯救球隊的大英雄，同時〈
Letting Go〉響起，Terence Trent D'Arby 的歌聲搭配著 Zimmer 所作的光明主旋律，
就好像在對沉浸過去、無法回到現實生活的蓋爾訴說一樣，不僅貼切、而且讓人感觸良多
。(2.4/5.0)


Music Composed by Hans Zimmer
Produced by Hans Zimmer, Adam Smalley & Ryeland Allison
Music Editor: Adam Smalley
Guitar: Bob Daspit
Solo Cello: Steve Erdody
Electric Cello: Martin Tillman
Vocal Samples: Phil Roy & Slamm
Ambient Music Design: Ryeland Allison
Orchestrations by Bruce Fowler
Conducted by Harry Gregson-Williams
Additional Engineering: Marc Streitenfe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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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ristopher You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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