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fe》之角色雜談 - 韓劇

完劇之後腦袋裡仍然塞了滿滿的思緒，
但能坐下好好寫一篇心得的時間不夠，
尤其這齣結構縝密的劇本，還有醫療人權與金權體制的抗衡問題，
本人無能深談XD
只好透過輕鬆的雜談方式，簡單寫一些對於角色的想法。
順手整理一下自己的live推文(咦



先來談談劇中我最敬仰的對象

【看似落魄寒酸，但胸壑深藏凜然正氣的朱景文教授】
https://i.imgur.com/Ip3Zvm1.jpg
所有教授等級的醫生，穿著整齊的白袍，筆挺坐在會議室，
只有剛下完刀的朱教授還穿著手術服。

https://i.imgur.com/qyqE5RI.png
在心胸外科的下肢靜脈手術的麻醉風波後，
朱教授以平穩的語調，敘述當年金海醫院虧損金額雖然只佔地方政府歲支預算的0.25%，
卻仍遭到惡性關閉的決定；
以及，全國每家醫院的心胸外科都面臨人力斷層的嚴峻困境，
因為任何醫院都不肯花錢投資只要一上手術台就虧錢的心胸外科。

我好想大喊－－
您身上那股若決江河沛然莫之能禦的正氣是怎麼回事啊啊啊啊！！！
朱教授應該是少數幾位不曾被具boss當眾砲轟或暗地輕鄙的教授吧（星星眼
(雖然私下碎碎念說他晦氣)

https://i.imgur.com/SrYbrX8.png
加入後輩互嘲戰局時，認真凝思表情超萌R

貪吃鬼對朱教授的評語是「跟誰都好，也跟誰都不親」，
一語道破朱教授在尚國大學醫院舉步維艱的前期處境。
醫德兼具的教授，在封閉且排外性強烈的私立醫院體系，格外的刺眼，
他永遠有開不完的刀、接不完的病人、應付不完的行政，
然而，他的職位，似乎就要卡在這樣不高不低的尷尬位置。

反而，金泰相副院長那樣忘了「醫療」本質，只當「官僚」的人，才是常見的高層物種。

但在投藥事故和過度醫療醜聞之後，局勢傾轉，
剩下吳教授和朱教授爭奪院長之位，
然後，發生了整齣劇唯一讓我怨恨具boss的情節－－
他竟然對朱教授使出「死亡之握」RRR

（好啦，其實我也很崇拜吳院長基於學術尊嚴和良知，拒絕為財閥作偽證的勇氣）
#儘管部分版友認為吳院長是被朱教授拿著的剖檢照片逼上台揭開真相，
#但我認為剖檢照片，是朱教授真心誠意給吳院長的勸諫，鋪台階給她下，
#以吳院長高傲的性格來說，逼她的話只會得到反效果呀

https://i.imgur.com/ka9HE2v.jpg
https://i.imgur.com/UnWXT6t.jpg

看到boss伸出手的時候，
振宇當下的表情只有一個「幹！」字可以形容，
他努力說服朱教授參選，甚至跑到各科室遊說支援，
但具Boss只是坐電梯下樓，微笑地伸出手，
就把整個局勢推歪了 XDDD




切回朱教授升等話題，
EP14結尾，金泰相副院長質問:
「朱景文，你總是一個人裝清高，
但院長(李甫訓)為你鋪的路，倒是照單全收嘛，
你啊，敢說自己真的沒有爬到高位的野心嗎？」
https://i.imgur.com/ZFaxiCJ.jpg
我超想回答:「有又關你屁事!!!」

但EP15結尾，朱教授對著李甫訓院長遺照，喃喃獨語，給了更高層次的回應:
「我要到更大的地方，更有名的地方，
坐上更高的位子，受到更多認可的位置，
讓我的聲音，能夠被聽見的地方，
只要我開口，就能實現的地方。
但日復一日，只有工作越來越多，年輕的後輩們，都在看著我，
可是，院長，我並不知道該怎麼做。
當時的我，並不知道與您在一起的日子，是那麼好的時光。現在還有可能重現嗎？
或許這樣也好，在目睹太多事情之前，您就那樣離開了，
就讓它永遠在您心中，是閃閃發亮，令人自豪的尚國大學醫院吧。」
https://i.imgur.com/uaZERPU.jpg

金副院長和朱副院長，人格形象對比很鮮明。
面具脫落的時候，金副院長銳利沉痛地為自己辯白－－
當李甫訓院長受所有人敬仰與愛戴的時候，
他就在慈祥又開明的院長手下，當了整整十一年專扮黑臉的副院長。
這段剖白令我心酸。

如果說，金副院長想上位的動機，無疑是出於個人主觀的名利追求。
那麼，當他以權謀立場質疑朱教授時，
朱教授事後透過獨白，給了一個普通，真實，但我覺得相當高尚的回應。
因為親身遭遇過公立醫院在財政縮減的現實考量下倒閉；
因為偏鄉人民被剝奪醫療共享的基本權利；
因為他知道政府的保健福祉制度無法真正平衡社會各階層人們的醫療需求；
所以，朱教授也想坐上更高的位置，
只有在那個位置，
他才能追求客觀之上的目的，實現醫療倫理。



再來，快速略談兩位配角：
【金護士】、【結構室長】
(沒有任何形容可以贅述的他們)
對於金護士，有個不影響情節卻始終令我揪心的困惑是，
為什麼金護士看到振宇時，眼神總是帶著猶疑和閃躲呢？
https://i.imgur.com/j4tQL6T.jpg
https://i.imgur.com/ArV4Vaz.jpg
劇初，可以說是因為她私下提供醫院各科收支財報表給振宇，所以總有點不自然感，
但劇末...我實在找不出其他理由。
讓導演願意透過這2、3秒鐘的運鏡，捕捉這份猶疑，
難道是隱藏的單向loveline...
可能是我腦補太多了...我先去面壁 OxO

此外，結構室長在總部發布具boss解雇令後，
面癱又蠻橫地詢問（勒令）boss何時（最好現在）清出辦公室。
明明就連會長弟弟是國外癌症醫學博士並且打算回國接任boss的可能性都搞不清楚，
居然用半吊子的試探口吻表示姜組長可以留任原職位。
根本就在強迫別人看穿他「下一任社長可能是我喔」的自我高潮吧！！！！

室長，你的智能跟不上你的野心，去多喝點雞精啦！！！
無怪下場跟具boss給的那句忠告一樣。
看到溫文的朱副院長解雇室長，真想鼓掌。
室長：「就算你解雇我，會長隨時也能再派我來。」
朱副院長：「隨你們便，我會繼續解雇你。」
https://i.imgur.com/XT0Aybs.jpg
踢得好，多踢幾次吧朱教授。
具boss無法解雇的眼線，就由醫療層代勞吧XD
（但不知道換一個boss之後到底能不能繼續解雇...）



最後雜談的兩位角色是，

【(我的)療癒小天使露乙】
以及
【過著工蟻人生而讓我不得不致上最高敬意的具boss】

先亂入一張文秀的截圖，
https://i.imgur.com/nnluaqe.jpg
https://i.imgur.com/6QbjuY8.jpg
文秀目送康斗坐上漁船駛離港口，
以及，露乙目送具boss坐上高級轎車(喂)離開醫院，
異時異地異人的目送場景，
那個軟軟的，不捨的眼神，又戳陷我的萌點了...（發射愛心

來自各方對Life的loveline評述意見不一，我覺得是件好事，
這代表來自不同階層的觀眾，願意投注各式各樣的見解，表達對於角色關係的想法。

當具boss以誘哄(引進RFID技術)和強硬(派遣、績效獎金、底薪調整)的手段，
整肅醫院的經營結構，多數醫療層人員對他的作風是反感的，
整個醫院只有一個偶然路過的小醫生主動向具boss親切搭話。
https://i.imgur.com/VE3zXZk.jpg
https://i.imgur.com/G7UjF9A.jpg

當boss在會議室，義正嚴詞表示醫療資源應該均等落實社會各階層時，
潛台詞是：
你們這些財報赤字的婦產、小兒、急診三科整天只會吃飯不會種米，
怎麼好意思厚著臉皮伸手跟上面要錢填補這無底洞般的虧損。
對公司職員來說，沒賺到錢就是瀆職，你們都失職到外太空去了怎麼不覺得丟臉
趕緊行李收收，乖乖被派遣，
讓政府保健福祉部用名為補償金實際上來自全體納稅人的稅金來養你們吧。

然而，這番詭辯，歪打正著擄獲露乙對於新上任領導者的改革期待。

前期看到辯才無礙的具boss，遇上露乙時，說話變得很簡短，
https://i.imgur.com/d2JrrKO.jpg
也不太直視露乙的眼神，瞬間變身為具可愛。
https://i.imgur.com/MBRjO0V.jpg
好讓人興奮啊 (呀~


露乙的性格特質，似乎很容易引起對方內在小孩的情感共鳴，
以振宇、善宇、具boss、鮮于昌同學四位角色來說，
他們各自因不同職場身分或個性使然的因素，人際關係都很差...呃，
也可以說「較疏離」。
不過這四位角色分別與露乙有不同的交情，透過這點映襯露乙自然親切的人格特質。
不得不說，當慣小兒科醫生的露乙與boss的互動中，
在敬語方式與肢體禮儀上仍保持上下屬的倫理關係，
但不經意流露對待小孩的可愛語氣，卻讓我常常為她捏把冷汗RRR

朱教授曾在車上給露乙忠告：
「具社長打從骨子裡就是一個生意人，
如果像李醫生這樣天真地去解讀他的話，瞬間就會被吞沒的。」
而露乙則回答：
「像這樣為了反對而反對，有什麼幫助？
這個環境多麼封閉和自私，我們不是最清楚的嗎？
我認為具社長是投石之人（改革者），
如果不想被吞沒的話，就要睜大眼睛看才行。」

露乙也有她的盲點，她執意想知道具boss每項重大決定的理由，
這與只求結果不問過程的boss行事風格相違。
不論是癌症中心的用藥事故，還是李正善死因事件，
露乙追問的原因只有一個－－
她期望具Boss是值得自己寄予信任的高層，
希望boss的決策盡可能是出於善意關懷或正義均等的立場，
如同EP7，在流浪動物收容中心，她真誠地說：
「我一直在等像您這樣的人出現。希望您可以一直留在我們醫院。」
面對露乙的提問，具boss的回應不是避而不談，就是反問模糊焦點，
最後選擇不回答作為回答。

露乙的天真，讓她與朱教授及振宇的見解相左，
這場爭論的衡秤，最後停在偏向露乙的位置。



劇本介紹寫著：

本應站在免疫活動最前線的醫療機構正遭受著病毒的攻擊。
慢性的人才不足，其獨有的封閉文化弊病，以及名為"錢"的病毒。
某天，某處，抗原侵犯...。
侵入體內誘發特異反應的物質，抗原出現在人們面前。
韓國國內第一次，由財閥集團出身的專業經營人出任醫院社長，而非由醫生擔任。
本只有患者與醫護人員的相國大學醫院，出現了新的支配者。
這裡，某位年輕醫生發生反應。
此前一直專於自身工作的他，站了出來，
拾起了醫院社長拋出的石頭，並發力扔了回去。
就像平日潛於血液中，有所需要便挺身而出的抗體一般。
他們二人強烈的免疫反應將使日均人流量8000人的醫療機構何去何從?
抗原有兩種:
摧毀有機體且讓病魔肆虐的致病菌。
和針對即將侵犯的可怕敵人，而提前進行免疫注射的異物。
說來，為了獲得抵抗力，抗體首先也得和抗原結合啊...


看完整齣劇，回過頭再看了一遍簡介，
這場免疫作用，要抗衡的病毒，其實是醫療現實面對的各種困境，
尤其以私立醫學院而言，更要面對財團挾醫療資源自肥，
只貪圖利潤，藐視醫療人權，營利至上的金錢病毒。

才發現當初簡介上原來已經很清楚地載明具boss就是抗原，
而振宇匿名PO上各科收支財報的行為，是第一次撿起石頭扔了回去的抗體反應。

「但為了獲得抵抗力，抗體也得與抗原結合。」
第一次看到這句話，很淺顯地解讀成，
以具boss為首的經營者，將與吳院長及朱教授為首的醫療層合作，
抗衡來自政府和財閥黑幕的貪婪之手。

但我腦汁顯然不夠ＲＲＲ
低估了劇作家對於角色刻畫之完整和細膩程度－－

抗原是誘發抵抗力的原初核心，但不會成為抗體本身。

具boss即使知道會長要捅自己一刀，再一腳踹開讓弟弟赴任，
仍遵照會長的交代，發表那篇不像話的新聞稿。
不過，往前推溯的話，
我們可以發現，具boss原先也打算投資醫療健康的事業，
葬儀、保險、健檢、體檢、醫美、動物醫學、設立子公司代理醫藥品，
總之什麼賺錢就幹什麼。
換句話說，他當然也想將醫院的大門向富人階級敞開，
還有，護士的底薪被他大手一揮砍低，但同時設置績效獎金，
也就是努力拉單的人才有飯吃的意思就對了，
違反了傳統的醫療人事給薪制度，也無視了護士工作環境的壓迫程度，

不過，他的底線與原則也很清楚。
他的醫院，雖然為富人另闢了一扇門，但也不打算關上那扇人人都能走進前門。
因此，面對會長理所當然地表示：如果醫療法不准醫院轉型為營利法人，
那就搞出一些醫療事故，降低醫院階級，以單科名義申請轉型。
具boss冷靜而不卑不亢地表示有困難：「我們沒辦法自降等級到那一步。」
https://i.imgur.com/jX5fABy.png

具boss和會長面對法律時，
採取不同的思維作法，反映出他們經營原則是悖逆的－－

對於掌控財政命脈的會長來說，他面對法律是輕蔑的，
他嘲諷齊頭式的法律基準，是限制了財團和醫院壯大的枷鎖；

反觀具boss，自知成立子公司取得大學醫院的藥品採購權是違法的，
因此在罷免社長提案風聲出現的時候，就從子公司抽資，將70%的股份降低至49%，
在持股未超過半數的前提下，避開利害關係交易的觸法疑慮。

有句話叫做，法律是社會道德的底線。
我們可以發現，會長企圖逾越那道法律高牆，
他要經營的，不是「財團法人醫院」，而是「財團醫院」。
相反的，具boss希望尚國大學在名義上仍維持「非營利財團法人醫院」，
「財團法人」必須以公益為成立目的，在法律上具備相對等的權利與義務。
以醫院為中心，串聯財團其他企業如化學、保險、甚至成衣公司，
透過合法手段達到營利目的。
換句話說，營利主體是財團，而非醫院。

具boss那句「我們沒辦法自降等級到那一步。」
是在法律疆界內，堅持醫院品格的原則主張。
也婉轉暗示自己最後的底線在哪裡。

然而，這句「我們」，卻踩了會長多疑的痛腳，徹底惹惱他。



如果仔細看趙會長的每句話，可以發現，
當他越將自己的意志和慾望凌駕在具boss之上，
https://i.imgur.com/PytEXnk.png
其實越突顯他對於具的忌憚和嫉恨有多深。
丁文晟透過奚落去壓抑憤怒的情緒，掌握得很厲害，這部劇的配角光芒真是太強大了。

我自己也腦補了不少會長和具boss以前的職場生態關係，
想像會長大概是個野心勃勃但能力平平的二世祖，
因此對於毫無背景、勤工儉學，卻因為能幹出色而受到老爸賞識的具秘書心生不滿。

身為財閥最高代表的會長，
只能透過人事調派和職位施壓，插手干預醫院的行政，
已經成為體制結構之一的具boss儘管不認同會長的主張，也無法直接站在對立面上。
相反的，體制結構底層的醫生們，跳了出來，
為了保住醫院，以松炭土地的買賣交易日和成交價要脅環境部長，
反過來挾控自己上頭的會長，警告他不能任意更動醫院非營利之結構。
當然，我們都知道，具boss當初拿到那紙宿舍租賃合約，
本來就打算交給會長，作為雙重保障，
一是保障華政財團透過租賃合約，握有環境部長之弱點，
二是保障被財團和政府黑箱交易而即將被迫遷徙的老人們，能在故鄉安養天年。
合約甚至載明：
如果華政若之後單方面毀約，不動產就歸受贈單位所有。
然而，若非院長和副院長去要脅環境部長，戳破黑箱，讓衝突趨於檯面之上，
這紙合約，對會長而言，大概保障效益無法被彰顯至此。

這大概是抗體結合抗原達到免疫作用的第一步。
然而下一步該往哪裡走，沒有人知道。

在我看來，具boss並不是從財閥貪婪的那隻手，直接奪回醫療正義和尊嚴，
那樣的說法，可能太高貴了。
不過，我認為具boss的決定，雖不高貴，但很可貴。
可貴的是，他選擇在極度膨脹的金錢貪欲面前，踩了煞車，
踩住生而為人的道德底線。

具boss最後在會議室的那段說辭：
「對於我曾經短暫停停留的尚國大學醫院，我會關注的，
在座的諸位，未來的十年，二十年後，是的，我會繼續關注。」
https://i.imgur.com/8tXWiXe.jpg

如同完成使命的抗原，
他的離去，揭開的是即將展開的免疫之戰。
同時，這段說辭，也是劇作家透過具boss的口白，傳達給每一位對此省思的觀眾。
這是戲劇工作者自願肩負的社會責任，
因為人類會淡忘歷史，會漠視新聞，
但當我們坐在螢幕前，不平而鳴的時候，將與這部戲劇同情共感。



劇情尾聲，讓我覺得頗有意趣的，
一是露乙最後留下懸念「成立獨立財團法人，集資買回醫院的經營權」
呼應的應該是這一幕：
https://i.imgur.com/OTQSXqp.jpg

二是浚赫客串演出的新boss一角，
其實這個角色只要與會長有血脈關係，都能順理成章地來接任這個位置，
甚至，他曾是醫生的這個身分，似乎對劇情前後也無特別影響，
那為何劇作家特意強調他曾是醫生的這個設定？
劇情走向尾聲，這個設定也不具伏筆的功能，
我想，這也許是作家留給觀眾更多的思索空間。



至於結局的安排，
當我一看到振宇和善宇來到大海，那片寧靜的蔚藍，
真的很感動，
彷彿回歸生命之原初脈搏，探觸精神深層領域的核心。
https://i.imgur.com/Zz6CUSj.png
https://i.imgur.com/Zh7cdDh.png

另一邊是選擇到偏鄉行醫的露乙，與前來找她的具boss，
他們在金色陽光灑落的步道上並肩散步。
https://i.imgur.com/BR1CJ6S.jpg
https://i.imgur.com/mZZSj2O.jpg
https://i.imgur.com/rB2HUck.png
露乙那句「我有個很好奇的事。」
還有具boss無奈回答「妳怎麼才剛見面又要...什麼事?」
恍然是「人生若只如初見」的寫照啊。

快幫所有觀眾問出那句話吧露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