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紅豆冰》純文藝戀愛 - 藝術電影

文／馬來魔

　　初戀的味道，就像在大熱天裡面，吃進嘴裡的紅豆冰，吃進去的時候，甜蜜的滋
味會在你口中散開，可是還來不及感受，它早就在嘴裡融化，消失得無聲無息…。

　　關於初戀的記憶，大部分都是短暫而美好的，雖然那樣的甜蜜感，也可能是經過
美化的結果，但在這樣的美化之下，也總是多了一點「純文藝」的氣息，即使不夠成
熟，可是那種毫無雜質的青澀戀情，一生也就那麼一次，足夠讓你記住一輩子。就像
《初戀紅豆冰》主題曲〈純文藝戀愛〉的最後一句歌詞：「幾十年都不會忘記」。

熟悉的回憶、熟悉的歌

　　每個甜美記憶裡，都有那麼幾首歌，每次重複聽，都會讓你掉進時光隧道，回到
初聽那首歌時的心情。因為有了〈純文藝戀愛〉這首歌，導演阿牛的腦海中，就有了
《初戀紅豆冰》的故事。音樂人出身的阿牛，把關於這首歌的記憶，加上青春時期的
戀愛心事，以及馬來西亞純樸小鎮的生活片段串接在一起，成為這部電影的靈魂。

　　觀看試片的時候，聽到有觀眾質疑：為何〈午夜香吻〉和〈純文藝戀愛〉兩首歌
，都在片中出現不只一次？其實這不是導演技窮，而是有典故的！

　　很多人以為老歌〈午夜香吻〉源自台灣，其實這首歌最廣為流傳的版本，據說是
走紅於六○年代左右的馬來西亞歌台上。由上官流雲創作的這首歌，在那個保守年代
，由於意識大膽而造成回響，接著才從馬來西亞、新加坡流傳到台灣。如今在《初戀
紅豆冰》裡面，這首歌成為插曲，由品冠飾演的角色口中重新演繹，也巧妙地和這個
角色自由奔騰的心境相互對照。

　　比起〈午夜香吻〉所勾勒出來的遙遠記憶，主題曲〈純文藝戀愛〉更值得一提。
這首歌誕生於八○年代，是馬來西亞華文音樂創作的啟蒙之時，而這股風潮，也對阿
牛這樣的新世代音樂人造成一定程度的影響。時序要回到一九八七年，在馬來西亞首
都吉隆坡，有一群熱愛音樂的青年，舉辦了一場「以詩入曲」的發表會，名為「激盪
之夜」，也促成了「激盪工作坊」的誕生！由陳紹安創作的〈純文藝戀愛〉就是收錄
在「激盪工作坊」的第一張專輯裡，如今阿牛用他自己的風格翻唱，讓這首歌的歌詞
、旋律，與復古懷舊的劇情相互對照，用深情的歌聲，唱出了一整個時代的青春夢。

純樸的幽默、復古的柔情

　　馬來西亞創作歌手阿牛，形象一向純樸可愛，總是用一把吉他彈出簡單旋律，吟
詠他單純的愛情觀。這次跨足電影界，自編自導自演的《初戀紅豆冰》仍以音樂穿針
引線，維繫著他在幽默純樸當中所隱藏的那份柔情。

　　那是一個沒有手機，也沒有網路的時代。年輕人聽的是錄音帶，玩的是彈珠和「
打架魚」（台灣稱為鬥魚），背景是馬來西亞小鎮裡面最傳統的茶室。所謂「茶室」
，就是當地的傳統餐飲店，店內不見得有冷氣，只有幾台大風扇死命的吹著，店家會
在四周架起竹簾，把熾熱陽光檔在外面，住在附近的人們閒來無事就喜歡聚在這裡，
喝涼茶、簽樂透，東家長西家短地聊著，而櫃檯旁的收音機，總是傳來熟悉的旋律，
這是當地人的青春寫照。

　　顧客們多是熟面孔，每天都會到固定的老店喝茶，也總會有那麼幾個老人，喜歡
坐在固定的位子，靜靜地遙想當年，直到有一天，熟悉的身影不再出現，空下來的座
位更顯孤寂，鄰居們才會驀然驚覺時光流逝，然後感慨萬千。在老舊巷弄裡面開了幾
十年的老店，就這麼成為馬來西亞當地不變的情懷，以及市井小民的生活顯像。

　　為了呈現復古氛圍，本片大部分都在馬來西亞的怡保、檳城等地取景，透過老舊
建築以及傳統店面，呈現出獨特的南洋風情。當然，這對於不熟悉馬來西亞文化的觀
眾來說，或許有些隔閡，就像外國人看台灣電影《海角七號》也有很多地方難以理解
，因為「語言」可以翻譯，但是「文化」難以翻譯，除非你身在其中，或者深入了解
，不然會產生隔閡是必然之事！不過即使文化有異，「感情」卻相同，所以《初戀紅
豆冰》的感情主梗衝破了文化隔閡，打動不同地區的觀眾。

大馬藝人共聚一堂

　　本片除了靈魂人物阿牛之外，還有眾多馬來西亞藝人齊聚一堂。李心潔影后級的
演技，演活了那個堅強也脆弱的女孩，尤其是車站送別的那場戲，她靜靜地喝著紅豆
冰，內心百感交集而淚流滿面，演技精采！

　　另外，巫啟賢飾演李心潔的賭徒父親，雖然演得稍嫌「用力」，但眼神動作都充
滿滄桑，也是非常「入味」的一個角色。更妙的是外型斯文的品冠，飾演一個背著吉
他，滿腦子歌星夢的「白馬王子」，趣味性的耍帥畫面，讓他難得展現喜劇天分，和
他相抗衡的是曹格飾演的爆笑版地痞流氓，喜歡到處跟人打賭，「這次輸給你，我就
切掉」的誇張台詞，令人絕倒！

　　有趣的是，曹格在片中的名字「馬麟帆」以當地的廣東話諧音來說，其實就是「
非常麻煩」的意思，和這個角色老是惹麻煩的個性不謀而合！跟曹格、易桀齊的多話
比起來，飾演曹格妹妹的梁靜茹，竟一句台詞也沒，可是靠著靈活的眼神和肢體，恰
如其分的表達出純真少女的暗戀情愫，反而成為最可愛的角色，客串的張棟樑、戴佩
妮，也都令人眼睛一亮。

　　阿牛雖然是首次執導，但無論是畫面鋪陳還是故事的流暢度，都不見太多生澀。
一群難得演戲的明星們，演出和他們平時形象截然不同的角色，新鮮感十足，而且這
群平均年齡都老大不小的演員，演出青春味道十足的初戀故事竟一點也不突兀，在溫
馨爆笑當中，展現充沛的情感張力。作為一部清新小品，《初戀紅豆冰》是一部素質
整齊，令人愉悅的電影。

無疾而終，卻回味無窮

　　故事，是從一個女孩開始的。在一整年都是夏天的馬來西亞，吃一碗冰涼甜品，
是最簡單的滿足。在女孩的記憶裡，父親最喜歡帶她去吃紅豆冰，直到有一天，母親
為了逃離家暴，帶著她離開父親，投靠茶室老闆娘。老闆娘的兒子，和女孩年齡相仿
，每當女孩想念父親時，就找男孩陪她一起去吃紅豆冰。日子慢慢過去，男孩也在朝
夕相處之下，不知不覺的愛上這個外表堅強、內心孤獨的女孩。男孩不知道女孩的心
意，也沒有勇氣表達感情，只是聽說女孩最大的心願，是「找到父親之後，要去一個
很遠的地方」，只是她年輕的心裡也不知道那個「很遠的地方」在哪裡，只是抱著一
個虛無飄渺的夢，成為慘綠青春裡的一絲撫慰。

　　在他們成長的環境裡，當然也有一群好朋友，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段戀愛故事
，也都有一個解不開的結，以及更多急待追尋的夢，於是他們終究離開了這個小鎮，
奔向屬於各自的前程，而那些年輕時代的好友，以及第一次怦然心動的對象，大部分
都不會再見面，即使你可能也想努力的去改變些什麼，但「無疾而終」幾乎是大部分
的初戀都會面臨的結果，於是我們會把這一切都歸咎於成長過程的必然，只是那一夜
的吻；那封送不出的信，以及那些來不及說完的故事，終究會塵封在遙遠的記憶裡，
不管經過多少年，永遠都還是那麼澄澈，那麼鮮明…。

─資料來源───────────────────────────────────

http://www.merit-times.com.tw/NewsPage.aspx?Unid=197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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