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方城市》：眾生姿態 - 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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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物方城市》昭然若揭地闡述Zootopia身為理想國的重大使命，或者說
烏托邦帶給動物們的偉大嚮往與欽羨。它很棒，它很多元，它深具包容性
，它能讓肉食性動物與草食性動物和平共存。觀眾都知道烏托邦是理想的
政治實踐，但同時深深體認它是難以達成的夢幻國度，然而有理想就會有
期待，當茱蒂以警校第一名的姿態畢業之後，毫無疑問地理應前往Zootopia
擔任一名警察，她心之所向，因她內心存在一座烏托邦。


烏托邦是什麼樣貌？人文與法規，便從此處下手。火車的車門有分大小，
可提供不同體型的動物進出、各個動物都棲息在量身打造的區域，他們都
有最適合居住的地方，所有人看似歡樂的和平共處，但它們卻記得歷史，
如同電影開頭，一場輕鬆的話劇演出，卻帶出沉重的歷史，獵食者與獵物
經過好幾百年的追與躲，終於能創造出和平共存的烏托邦。但是你親身體
驗烏托邦才知道它仍舊有缺陷，茱蒂的能力不被認可，因此被分派去當交
通警察，而尼克去專門服務大型哺乳動物的商店購買冰淇淋，卻被拒於門
外，總總行徑都顯示出偏見與不平等的姿態並未因此褪去。


而就連受到歧視與偏見的茱蒂偶爾也忍不住陷入了偏見迷思之中，在她眼
裡看來，交通警察不能算是警察；電影中段，當茱蒂被一群媒體包圍受訪
時，說出了一番話暴露了自己的淺薄與無知，也許無心，但無形中她亦成
為了歧視的一方，並且造成市民的惶恐。烏托邦生態圈的共存取決於互信
，當流言四射，草食性動物以數量眾多的姿態壓制肉食性動物，定他們罪
，無形中也成了另一種迫害。


《動物方城市》用行為告訴觀眾：暴力真的存在。小時候的茱蒂面對仗勢
欺人的小狐狸，那隻小狐狸伸起惡爪，在茱蒂臉上留下一道疤痕，主題因
此浮現：肉食動物與草食動物的隱性對立，還未被揭開的，僅止於鋪陳的
序幕，便為之後茱蒂與尼克從不可信到相互依存的關係做出最有力的後盾
。「狐狸就是狡猾」成了最根深蒂固的觀念，觀念會影響行為，茱蒂帶著
那罐「防狐噴霧」便是最好的證明。小時候被狐狸傷害過，所以對茱蒂來
說，狐狸不可信，這是茱蒂對狐狸的偏見。


《動物方城市》放大了這些細小與看似理所當然的觀點。


所以狐狸不可信、兔子很柔弱無法勝任警察、獅子很威風、羊咩咩很無害
，樹懶不會辦事，《動物方城市》全數翻轉，它推翻小朋友夢想中的童話
故事，告訴小孩大人，你眼中看待他人的面貌，不應該只存在一種樣子，
不應該從你既有的刻板印象妄下定論。充滿此類元素的翻轉是本片的嘲諷
與，它就是要創造一個讓你可以相信並且深深愛上的狐狸，它就是要創造
一個可以當警察的兔子，最邪惡的大魔王是看起來最無害的羊咩咩，黑道
老大是一隻體型超小的老鼠，《動物方城市》不停地翻轉人類腦內存在關
於各種動物的既定記憶，內些我們被灌輸的宛如亙古不變的大道理全數推
翻，在平衡與失衡之間擺盪，拿捏得極其良好。


某方面來說，《動物方城市》正嘲諷那些童話故事與成人認知裡動物的原
罪，而給予了解放。


那些偏見與刻板，正是促使族群分裂與個人叛變的問題所在。如果尼克小
時候沒有被霸凌，他也許就不會自暴自棄；羊咩咩副市長若沒有被百般打
壓，獅子市長若能賦予他一些執政權力，也許他就部會因為覺得自己無能
，而想要煽動生態圈的平衡。我們因為權力，所以能隨意的亂冠一個罪名
加諸他人身上，縱使努力要保持客觀，仍舊會有偏頗。於是我們如茱蒂一
樣，從錯誤中成長，從挫折中爬起，縱使他人將任何罪名安在我們身上，
我們都要有能力拋開這個牢固的十字架。


相信是種力量，這個世界也許不是那麼美好，也許你看見這個世界繁複的
樣貌會懷疑它曾經賦予你的美好，因為多彩與繁複包含異與同，異與同會
產生更多的分生，所以我們容易歸類，容易下定論，容易偏見，容易刻板
。也許我們終究要很久很久以後才能破除成見，也許無法，叫嚷著烏托邦
還很遠，但我們可以慢慢地理解，產生信仰，看見那些與眾不同的，每個
與眾不同的，儘管存在天性，但要相信，那不是唯一能影響自己的因素，
那不是唯一能被論斷的結果。


這是《動物方城市》，對小孩大人說的寓言故事，有歡樂有殘酷，也許沒
有解答，但勇敢的是正面迎擊世界時常掩蓋的敏感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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