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愛情》- 接近幸福仍不是幸福 - 電影

◎《咖啡‧愛情》(Cafe Society) - 接近幸福仍不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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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愛情》跟伍迪艾倫爺爺近年的作品相比，並非《藍色茉莉》或《午夜
巴黎》那樣的佳作，但也不是《愛上羅馬》那樣令人搖頭的失望之作，可以算
有中上水準。劇本方面有點兒懶惰，但主角表現、攝影與場景道具等等，都很
值得一看。

背景是1930年代的好萊塢，年輕的猶太男孩Bobby（傑西艾森伯格）自紐約來
，希望向舅舅Phil（史提夫卡爾）謀個職位。他很快就愛上了Phil的秘書
Vonnie（克莉絲汀史都華），卻不知道她與一位有婦之夫牽扯不清......

其實《咖啡‧愛情》與《樂來樂愛你》有那麼一點相像，主角們得在夢想與相
愛的伴侶之間做出選擇，只不過，《樂來樂愛你》歌頌兩位主角的美麗夢想與
犧牲，《咖啡‧愛情》卻墮入空虛無盡的迷惘中。有些作夢的人，一生都放不
下那些夢，但能真正實現的又有幾人？而若美夢成真，是否就會快樂？

***以下有雷***

在電影一開始，年輕的主人翁們，對於好萊塢那些華麗的、表面的魅力，半推
半就地掙扎，不確定該不該追尋。後來，Bobby與Vonnie都做出了自認腳踏實
地的選擇。Bobby的心境比較簡單，他先認清自己不容易在好萊塢長久混下去
，認為回紐約與家人一起打拼，是比較實際的選擇。Vonnie的稍微複雜一點，
她雖然決定靠婚姻讓自己留在好萊塢，但不是真正信那套光鮮亮麗的表象，她
知道名利人生不是仙境，背後照樣有許多破碎的心，這也是起初讓Bobby為
Vonnie著迷的點──這是一個腳踏實地、讓他覺得自己有機會的美女。然而
Vonnie的務實，卻也讓她看見那些光鮮亮麗背後真正的好處：生活上的安全感
，她在那裡面會有錢、有權、有人脈，靠著「與對的人結婚」，少掉幾十年奮
鬥，對務實的Vonnie一樣是很迷人的。

我想Vonnie做選擇之時，已隱約明白自己會心碎，只是權衡之下她願意付出代
價。Bobby則失去了他的純真，換來成功，找了名叫Veronica（布蕾克萊芙莉
飾演）的美女結婚，看起來過得很好。

不過，他一點都不好。他只是盡力去靠近真心想要的生活，但缺了Vonnie就是
始終靠不到。

本片攝影則完美映襯上述的情緒。這是伍迪艾倫第一次使用數位攝影，找來了
《現代啟示錄》、《末代皇帝》的攝影大師Vittorio Storaro，他讓《咖啡‧
愛情》背景在好萊塢的畫面泛著琥珀色光澤，溫暖中帶著懷舊之情，而東岸紐
約的戲則帶著軟軟的藍色調，一切突然冷了下來，當Bobby帶著自信穿梭人群
之間，他臉上是擺著笑，但那種情緒上的距離感與武裝，透過攝影的色調更為
明顯。電影收尾的鏡頭滑動方式，讓觀眾一起陷入主角心境中的漩渦，跟著旋
進回憶、旋進後悔、旋進那種離快樂越來越遠的絕望裡。

比較可惜的是，這部片的攝影師比導演兼編劇認真得多。當然，身為伍迪爺爺
的粉絲，遇上他的慣用笑點還是會咯咯笑不停，例如一些與猶太人、生命無意
義等等話題有關的詼諧妙句。不過整份劇本還是懶惰了點，只想把故事帶完，
卻沒對細節做出更多補充，此外，伍迪艾倫自己擔任的旁白，說出口的話實在
過多，明明大多數內容都已經由他選的一流演員們演出來了。這大概就是一年
擠出一部電影作品的問題吧，無法琢磨出更精鍊的劇本。但我仍期待著伍迪艾
倫的下一部作品，像邪教教徒等著教主開示那樣。至少，只要能維持此等產出
頻率，代表伍迪爺爺身體大致是健康的
，能看到新作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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