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警察情人》，當衝突被拉長就成了 - 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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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台北電影節因為上班錯過開幕第一天，於是第二天才趕忙補了兩部時間對的上、簡
介和預告也很吸引我的電影，然而坦白來說，不論是《我倆還有明天》還是《我的警察情
人》都讓我挺失望的，當然有可能是抱著不對的期待進場觀賞所致，但從整體來說對於兩
部作品還是失望居多。屬於傳統東正教國家的羅馬尼亞，過去一直認為同性戀者是有罪的
，直到21世紀才將同性戀除罪化，然而這並不因此改善了同性戀者的處境，由於羅馬尼亞
憲法提及到「婚姻是由配偶組成」，可這「配偶」沒有特定現指性別，於是在2015年由30
多個非政府組織成立的聯盟組成的羅馬尼亞護家盟計畫推動修改憲法，盼透過修憲明訂「
婚姻必須由一男一女組成」，好藉此達到永久禁止同性戀婚姻的目的，此一連署很快得到
超過300萬人的支持，後在2017年中通過修憲推動、在2018年10月進行了公投，然即使超
過九成民調贊成修憲，最後卻是僅有低於通過30%門檻的21.1％投票率，修憲以失敗告終
。

導演尤金傑貝拉努在《我的警察情人》將鏡頭對準羅馬尼亞的同志議題，儘管電影沒有明
確表示年代背景，不過是因取材自2013年的真實事件，所以自然而然的我會把這故事定在
2013年，也就是民眾仇視同性戀者、反同情緒高漲的年代。從幾年後有九成民調贊成修憲
就可感受到，同志戀者在羅馬尼亞其實一直以來處境都很不好，而在《我的警察情人》裡
，導演尤金傑貝拉努以一場佔了篇幅長達四分之三的電影院衝突，想直接的帶出當時甚至
是現在可能都還有著的對立問題，可這樣子似乎有些薄弱，於是在選擇上讓男主角克里斯
提成為一名有著同志身分的憲警隊隊員，除是把存在於整個國家後滲透進體制內許久未散
的恐同文化，藉由他與其他隊員的對話透出銀幕讓觀眾察覺到，亦是想以克里斯提在面對
與法國男友和妹妹於想法上的爭執、以及後來抵達電影院對反同團體和平權支持者兩方人
馬火爆現場的處理，來更進一步的將同性戀者與其支持者的為難處境放到觀眾眼前。


把克里斯提設定為一名憲警隊隊員是一個很聰明的選擇，他的職業某方面來看就好像是整
個國家與社會體制的代表，可他偏偏又是處於弱勢的同志族群，職業與性向的矛盾讓他無
處站立，他的立場無法像衝突現場的每個人那樣的堅定，所以基本上整個過程他都是站在
一旁，不說話也不協助其他隊員，就只是靜靜的看著一切在他眼前發生，直到當中一名恰
好過去和克里斯提有過關係、知道他同性戀身分的觀眾與他攀談為止。包含這場戲在內，
導演尤金傑貝拉用了幾場戲來呈現克里斯提的焦燥與天人交戰的內心狀況，例如值勤前和
男友與來訪的妹妹的爭執等，這兩場戲反映出了羅馬尼亞社會和其他國家社會對於同志族
群的開放程度與包容力的差異，同時在衝突現場能夠清楚看見，或者能從參與其中、前來
觀賞同志題材電影卻遭到反同團體叫囂狂罵回嘴卻受到憲警隊「差別待遇」的觀眾反應明
白，為什麼克里斯提在現場沒有採取任何行動，他怎麼做都不對也不曉得該站在哪邊幫誰
的複雜情緒經過特寫鏡頭清楚可見。

其實很能感受到導演尤金傑貝拉努在《我的警察情人》裡的用心與用意，雖然確實電影院
衝突很可以體現出羅馬尼亞社會的普遍現象，可是就一部電影的時間裡來說真的太長了。
前面也說了這場戲幾乎佔了整部電影的四分之三，當一件事情被拉長了觀眾就無感了，被
拉長的時間很容易就讓重點不見，本來覺得能以一場爭吵戲帶出社會現況以及男主角內心
的矛盾很有意思，但當這場戲長到單純只剩在看反同團體與平權支持者兩方人馬互相對罵
後，就會忍不住像其中一名隊員對克里斯提說的那樣，「演這齣鬧劇是要幹嘛？」，而這
場戲的一被拉長不光是令人感到不耐，也連帶影響到那些原來可以有很好效果的特寫鏡頭
。特寫鏡頭比起中鏡頭與長鏡頭更具戲劇效果，視覺與心理上的細節變化能被清楚捕捉，
觀眾很能直接看見、進到角色的情緒裡，可是隨著衝突戲久了、特寫鏡頭用多了，慢慢的
這樣的效果就變弱了。


正確來說之所以我沒辦法喜歡《我的警察情人》就是因為被這場戲磨耗完了我的耐性，到
了後半段我已經開始坐立難安，大概和克里斯提同等的焦躁感開始扣了電影分數。一個問
題是導演尤金傑貝拉努並沒有花很多時間在讓觀眾認識克里斯提，他把這個角色捏塑成一
個情緒管理不佳的人，兩場他有參與其中的爭執、衝突戲都看到他暴躁易怒的那一面，不
管是直接把妹妹推出門外、將她東西丟出去，還是說後來動手毆打那位與他攀談的男性觀
眾都好，他都在觀眾眼裡就是一個「被人講到痛處就發飆」的人，而後來當他為了捍衛自
己、將莫須有的罪名栽贓到那位男性觀眾身上，還態度強硬的對著其他隊員咆哮，逼得其
他隊員只能一直幫她處理善後時，他還時不時的向不管是被指派盯住他還是真的關心他的
隊員和長官叫囂、挑釁，他的脫序言行看起來並不是因為承受不住那些複雜矛盾所生的壓
力所致，而是真正的就是「失控了」。

時間掌控與角色塑造上的失敗破壞了電影結構，有要說些什麼卻又說得過猛導致內容模糊
失焦，是我自己覺得《我的警察情人》相當可惜的地方，即便到了近尾聲克里斯提似乎踏
出了一步，能在其他隊員面前和男友通電話，還有其他隊員對他釋出的善意，都好像是在
這泥淖中欲盛開的一朵花如此珍貴，可就像我說的，導演尤金傑貝拉努放了太多在反同團
體和平權支持者的衝突上，忽略到了其他地方，尤其是情感面上的鋪陳，使人看到最後沒
辦法去認同他的小轉變，又或者是像似「希望就在雲後面」的片末閒聊，觀眾能透過克里
斯提這個人窺看羅馬尼亞的社會現況，卻無法看到克里斯提這個人，過分的疏離感讓我投
入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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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很喜歡看電影，
或許不是寫得很好，
不是所謂的專業影評，
只是很單純的想把看完電影後的想法用文字述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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