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月先鋒》不是炫技奪目的《地心引力》 - 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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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拍一個全世界都已經知道答案的故事，其實不容易；觀影時要如何從中得到樂趣？也是我
進戲院前的納悶，因為我知道阿姆斯壯最後一定會成功踏上月球，鳥總不可能改編到中途他
爆炸死亡吧。而且我以為會在視覺特效上開展更新技法，但沒有。

（微雷，但也沒什麼怕爆雷的）

雖然都是太空片，但《登月先鋒》完全不像《地心引力》簡直令人屏息地大玩精彩奪目的攝
影及視效。《登月》反而以類紀錄片的質感，真切不浮誇，這跟導演達米恩查澤雷前面熱血
澎湃快極快節奏的《進擊的鼓手》不同，跟《樂來樂愛你》華麗浪漫也不同。

《登月》前一小時溫和緩慢、毫不緊湊，你可以自在呼吸，倒也不是無聊，但確實有朋友看
到睡著，因為第一個情節高潮在1小時後才開始。

導演無法再用歌頌德方式來描述阿姆斯壯，那太沒新意，他著眼在阿姆斯壯的日常。阿姆斯
壯與妻子的居家生活、他年幼女兒因腫瘤病逝的傷痛、他小兒子成天嚷著要去院子玩，他身
旁伙伴的心情狀態和故事；剪輯甚至在他工作狀態時不時切換到家庭片段，它沒有要放大商
業娛樂性，而是一再凸顯人性。

故事從他擔任戰鬥機駕駛員、報名爭取月球計畫、接受訓練開始，前半段，都在他尚未被確
認擔任「阿波羅11號」任務的關鍵人物之前。

達米恩與前作高反差地選擇以樸實極簡的口吻來敘事；唯一不變的是，萊恩葛斯林還是很帥
。但這回，萊恩扮演的阿姆斯壯，詮釋出較多的是沉穩灰暗面，面對喪女之慟，面對不斷訓
練及測試期間喪失戰友的不安、面對數度出任務前，不知所措地逃避老婆和小孩、靜默不懂
釋放的惶恐，他用極內斂的演繹收藏過多情緒。飾演他老婆的克萊兒芙十分倒位，掌握了情
緒數度瀕臨崩潰線，卻考量老公心情思維而按耐住的渲染力。

這或許也呼應導演的處理手法，導演全片沒有給出任何一段，此類電影出任務前必會冒出的
「十八相送」含淚熱吻不捨橋段，也沒給出英雄式集體狂熱的鼓動，沒有同伴喪生後有人大
崩潰催淚瓦解；甚至最後完成任務跟妻子再見，也僅只含蓄隔著玻璃手貼手。導演到底有多
壓抑？從頭到尾節制地剪掉煽情，甚至也許根本沒拍。

但對音樂聲音敏銳的他，依然在地表的人與人之間墊了不少配樂，烘托溫馨；在外太空選擇
讓真空動態顯得優雅的襯樂，偶爾，他選擇零音量，極靜地呈現外太空的真空。即便《登月
先鋒》不是高潮起伏的傳統好萊塢英雄大片，它依然質樸唯美地記錄一位大人物歷經的渺小
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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