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心節奏》：幻滅，是成長的開始 - 藝術電影

文／張士達

　　別搞錯 ，原名《Fish Tank》（魚缸）的《發現心節奏》可不是什麼青春勵志
電影！15歲被退學的女主角米雅住在英國東部艾賽克斯郡破爛的勞工社區，在父親
缺席的家庭中，菸酒不離手的風騷母親與脾氣火爆的妹妹經常用代表女性生殖器的
髒話彼此問候，舉目所見，街上盡是無所事事的遊蕩少年，邊聽著可能和紐約哈林
區或布朗克斯黑人小孩相同的街頭舞曲，邊幻想自己有一天可以成為電視MV中穿金
戴銀、開跑車、帶名表的帥哥辣妹。除了天空很藍，周遭一切醜得不像一般商業電
影中所呈現的英國──沒有一樣東西和紳士淑女、拘謹優雅扯得上邊。所以，雖然
電影裡有少女、有歌舞、有一股想要衝破什麼的青春渴望，《發現心節奏》也絕不
是《歌舞青春》、《孟漢娜》，甚至跟同樣英國製造，來自中下階層的《舞動人生
》風馬牛不相及。

青春成長 如同在魚缸

　　說了很多這部電影的「不是」，且讓我們嘗試正面表述。用一句最俗氣，卻也
最能讓讀者立刻明白的司迪麥廣告詞，這是一部非常之獨立，主題叫「幻滅，是成
長的開始」的電影。

　　所有以青春成長為主題的電影，其主角所尋求的認同總脫不了「情感認同」與
「自我價值認同」。在情感認同的部分，以母親男友姿態進入家庭，猶如山寨版馬
休麥康納的陽光熟男，同時成為女主角想像父親與情人的綜合投射。劇情中幾度曖
昧，都明白顯示她早已默許這個男人與自己產生身體上的親密，即使他同時也是母
親的床伴。卻沒想到，這攪亂一池春水的傢伙卻打一炮就走。早有家室的他安住在
比女主角家高級很多的透天社區，氣得她差點沒把這山寨版馬休的女兒投湖溺死。
這是情感嘗試的挫敗。

前程似錦？無形阻隔多

　　在自我價值認同的部分，故事時刻告訴我們，女主角對街舞的專注與熱情，而
在技術上，她也自覺比同社區裡虛張聲勢的同齡女孩來的高明。電影中幾段她登上
高樓空房，播放音樂，對著一望無際的蒼涼城市伸展起舞，都讓做為觀眾的我們看
到穿透這無望青春的一絲縫隙。結果，在參加掛羊頭賣狗肉的舞者徵選現場，瞧著
台上扭動暴露肉體的其他應徵者，才驚覺原來這裡找的是脫衣舞孃，壓根與街舞或
R＆B沒關。想要尋求自我價值肯定的努力，至此也一敗塗地。

　　直到這時候，我們終於捕捉到「魚缸」的意象－外面的世界看似機會處處，前
程似錦，但無形的阻隔卻讓每一次嘗試都撞得滿頭是包。最後，大多數人選擇放棄
，隨著身邊包圍所有人、事、物的破爛一起破爛下去，終於渾然天成，肚子一翻，
老死在魚缸裡。幸好，人終究還是比金魚多了點選擇。

舞動人生 管他是與非

　　出走，是物理與地理上的轉換，動機卻是唯心的。在渾身漆黑穿著的米雅準備
離家遠行前，她那位失去情人，依然菸酒不離手，情慾和肉體正值狼虎之年的母親
照慣例用F開頭的髒話恭送女兒 ，一邊隨著節拍，扭動身體。米雅走近母親，與她
相對，也開始應對節拍，和眼前這位人生爛掉一半的女人一起舞動，背後平常滿嘴
髒話的妹妹扶著她的腰，母女三人，在電影的尾聲，也是第一次，沒有惡言相向，
以一種令人感動的和諧翩翩起舞。

　　在許多意義上，《發現心節奏》和同樣在影展中大放異彩的《珍愛人生》有著
類似的精神寓意。它們都用一種不落俗套的方式刻畫女性生命樣貌，以及在躺著也
中槍的人生逆境中匍匐前進，尋找出口。但我卻高度懷疑，這樣不灑狗血的成長電
影，被放在比青春更殘酷的電影市場中，能否留個全屍？

─資料來源───────────────────────────────────

發現心節奏 幻滅，是成長的開始｜影視評論｜中時娛樂｜中時電子報

http://showbiz.chinatimes.com/2009Cti/Channel/Showbiz/showbiz-news-cnt/0,5020,10010904+112010060600080,0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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