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玄黃》浮屠計畫 - 布袋戲

〝浮屠計畫〞是隳魔與戾禍聯手搞事的成果，是本檔最重要的事件，牽連本檔
所有重要角色的謎團。


一、浮屠


〝浮屠〞，或稱「浮圖」，是佛教語。

一說起浮屠，最常聯想到是這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浮屠在一般人
印象中，就是那一級級的佛塔，戲中的隳天浮屠，便是仿佛塔的象徵物。

但浮屠原意並不是佛塔，而是〝佛陀〞！

沒錯，就是大家認知中的那個佛陀，「浮圖，或言佛陀，聲相轉也。
譯云：淨覺，言滅穢成明道，為聖悟也。」(廣弘明集‧歸正)

從名城劫火或靜濤君的行為看來，隳天浮屠能直接改變人的認知，配上原意的
〝滅穢成明道〞，不覺得跟某招很像嗎？


渡世三昧


可以說隳天浮屠跟渡世三昧的原理幾乎一模一樣，使人不禁聯想，兩者是否
互為光影。

聖菩提能將惡念洗盡，惡念則成浮屠原力？

如果兩者一體，便能連結到道樞解天籟。

〝是以聖人不由，而照之于天，亦因是也。

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

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無彼是乎哉？

彼是莫得其偶，謂之道樞。

樞始得其環中，以應無窮。是亦一無窮，非亦一無窮也。故曰「莫若以明」。〞
(莊子‧齊物論)

〝彼〞是對方，〝是〞是己方，彼是雙方的對立是普遍存在，又相因相依。

是是非非，無窮無盡，是非的矛盾是因為不同一，絕對的同一性，即能
抹殺是非、齊同萬物，此即〝道論齊同訣〞。


二、神道師


最先跟浮屠計畫有深度相關，是看似關係不大的神道師。

神道師是浮屠的總工程師，不意外，畢竟他是本檔最強道具師，既然靖玄島
出自他手，蓋個塔也很正常。

意外的是，他竟然沒有蓋塔的記憶，更意外的是，冥司曾是他手下，
他們卻都忘了。

「方才記憶吾全無印象，不可能是真，但道具記憶如何能假，這更不可能，
難道這就是吾曾有的記憶嗎？趣味、真趣味啊。」(碧血10集)


編劇在此特別強調，皈靈杵的記憶不可能假，那被造假的只能是神道師的記憶。

能造假神道師記憶，可能性最大是賦八落。


1.賦八落的真相


她能直接竄改隳魔眾的記憶，並且說：「抱歉，希望你們暫時別打擾他的生活，
因為我─非常自私啊。」(碧血第7集)

八落，猶八紘，紘，維也，維落天地而為之表，故曰紘也。

賦八落即是神道師口中的紘。

如此方能理解，她希望別人不要打擾神道師的生活這段話。

既然紘還活著，為什麼神道師會認為她死了？

為什麼他認不出賦八落就是紘？

為什麼賦八落不與他相認？


因為死的是神道師！


不曉得有多少道友還記得非屍流的妖后？

妖后用禁術復活黑衣後，自己死亡，但當她變成非屍流，卻失去這段記憶，
認為死的是黑衣，為此還跟虛靈魔官合作復活假黑衣。

真正的黑衣一直不敢與他相認，因為當她想起一切時，便會灰化。

不覺得非屍流的妖后跟神道師很像嗎？

戲中提過浮屠計畫曾出事，異能外洩，使夢丹青得到入夢的能力，並造成身體異狀。

另外，此事也跟前世問菩提殺被渡化的隳魔有關，他就是在浮屠見過改造的
苦狀，才決定犯法殺人。

別忘了，神道師可是浮屠總工程師，計畫出事，需要強而有力的人柱，
首選自然是神道師身邊之人。

沒錯，就是紘。

護妻狂魔神道師怎麼可能允許，一定是他自己上。

在神道師死後，紘找戾禍等價交換，她幫戾禍完成三件事，他則要用操靈術
復活神道師。

戾禍答應她的條件，但附加條件是神道師不能知道真相，不然死的會是她。

紘為此偷改神道師跟冥司的記憶，神道師忘記關於浮屠的一切，冥司忘記關於
神道師的一切。

並且使神道師以為當初死的是紘，神道師才會創造戲須臾，那個記憶中的她。


紘更容易貌，為自己創造一個新身份─賦八落


2.線索


在須臾問神道師：「唯獨對小八卻是不同，為什麼？」

神道師的回答：「吾待賦好，是因為賦，曾經救過吾」

此時陷入回憶，他問她：「妳為何要救吾？」

賦八落這樣講：「如果救人需要理由，活在這世上也太累了吧，就單純是因為，
我想救你啊。」

此事發生的時間，應是神道師復活後的場景，他已認不出眼前之人曾是他最愛，
紘救神道師，理所當然，不需理由。

如此，方能明白，為何她要去廣陵渡，她想測試，神道師還記得多少。

在神道師離開後，須臾問：「以往神道師來此，總是不戴面具，也是思念故人嗎？」

賦八落手持落英，講道：「一曲絕紘，故人已遠，誰也─記不得了。」


語畢，落英飄落塵土。

明知想不起，卻還放不下，矛盾啊。

在賦八落離開後，須臾疑問：「小八不是第一次來嗎？為什麼知道這麼多事情？」

她是此地原主人，自然熟悉。


3.衍伸推論


我知道很多道友認為靖玄島的內奸是白玉虹，不過我認為是賦八落。

她當初會進入靖玄島，應該是她跟戾禍的條件交換之一，然而她只會在戾禍
要求履約時，才把靖玄島的情報交給他，平常信息沒有互通。

至於神道師為何會操靈術，跟夢丹青一樣，是異能外洩的後遺症，所以他說：
「吾天生資質超群，在無意中學習這般奇術。」(碧血第7集)

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會了。

如果前面的猜測沒錯，原本的神道師已成為人柱，那現在的神道師又是什麼？

我猜現在的神道師本體是他坐的那把椅子，名叫神逸飄邈。

因此賦八落不想讓神道師跟隳天浮屠有任何關係，他越深究，越易發現真相，
到時，即是他倆離別之時。

看到有道友提出很有意思的觀點，須臾是Siri的音譯，真是如此，須臾即是
人工AI的象徵，她與神道師的互動，結合前面的推論，會很有意思。


三、蘭城悲劇


要說起浮屠計畫最莫名的受害者，就屬走在路上，突然被浮屠射線擊中的
原無鄉一家，原無鄉被道樞救走，他的母親與腹中未見面的弟/妹不知所蹤。

此事件被原無鄉命名為〝蘭城悲劇〞，他至今依然在找尋不知是否存在的親人。

目前最有可能是他親人，當屬夢丹青。


1.一號候選人─夢丹青


他是浮屠異能外洩的受害者，身上異能是浮屠賜與，這是戾禍他們當初抓他的主因。

在被原無鄉假扮的十二爵救下時，曾說：「這個人，為何給我難以言說的感覺。」
(碧血第6集)


因此很多道友猜他是原無鄉失散多年的親弟弟。

我也認為他是原無鄉弟弟的可能性非常大，但這未免太沒戲劇效果。

況且原無鄉是南道真之人，都沒見過中道真的丹霞子(夢丹青原名)？

他跟琴狐是好友，也沒見過同為小三仙的小水仙師父？

與其猜夢丹青，我更屬意幽明瞳朦才是原無鄉的親妹妹。

因為我更怕編劇寫愛情戲。

前有海宇跟小水仙的前車之鑒，不管瞳朦單戀的是原無鄉或十二爵，
依我對編劇的了解，寫到後來，絕對會崩到不像話，編劇的愛情戲就是
觀眾的悲劇，求放過。


2.二號候選人─幽明瞳朦


瞳朦初遇原無鄉假扮的十二爵，有講過跟夢丹青類似的話：「奇怪，
他身上的氣息，好像似曾相似。」(碧血第5集)


兩人皆講過相似的話，所以瞳朦也很有機會是原無鄉的妹妹。

瞳朦對十二爵的表現很像是愛情，是因連瞳朦自己都不清楚那是什麼感情，
戾禍講過：「吾之瞳朦，又何曾懂得愛呢？」(碧血第7集)

如果那感情不是愛情，而是親情呢？

照此假設會出現一個新問題，瞳朦身上的異能何來？原無鄉可不會什麼異能。

慕煙祀曾講：「雖然世主將靈氣賦予妳已有數百年，但實際脫胎成形
也不過數月之事，真懂得這一切嗎？」(碧血第2集)

從慕煙祀的話中可知，瞳朦成型是很近期的事，她本來只是一團混沌。

這團混沌可能是當初蘭城悲劇，異能外洩，照射到原無鄉懷孕的母親，
產生異變，他的母親身亡，腹中死胎變成帶有異能的嬰靈，被戾禍用操靈術
灌入靈氣。

不久，五巔之戰爆發，戾禍被封，嬰靈一直維持混沌狀態。

直到黃泉三千丈被風月砍破部份封印，使韶無非死後被戾禍寄體，戾禍重出，
嬰靈才完整成型。

在第十二集，原無鄉假扮十二爵，救下瞳朦時，問她有沒有聽過蘭城悲劇，
隨手掏出隳天浮屠的一塊建材──


朣朦沒聽過蘭城悲劇，不過在摸到建材時說：「方才我使用隱藏的異能時，
腦海閃過一座塔，塔的材質，和這塊石頭好像啊。

對了，我想起一個姑娘，長得很漂亮，我在她夢裡，也看過一樣的塔。」

那位漂亮姑娘即是丹青，編劇在此處留下兩者皆有可能是原無鄉弟/妹的伏筆。

如果單純只是丹青的記憶，又何必說使用隱藏的異能時，腦中閃現？

兩者的先後，她先因使用隱藏的異能，腦中閃現隳天浮屠，隨後才想起，
她在丹青的夢中，也見過一模一樣的塔。

如果腦中閃現的塔是她原生記憶，她見過的時期只有可能是尚未成型前，
被浮屠爆射影響之時。

所以我壓瞳朦是原無鄉妹妹一票！


3.瞳朦的戲劇意義


瞳朦是原無鄉妹妹的戲劇效果，遠比單戀他有意義的多。

很多原無鄉對瞳朦的教導，會從枯橾乏味的說教，變成此時的善心是
未來相認的回饋。

如果他像靜濤君那樣，「小小年紀，便如此輕賤人命，留妳不得！」真除掉瞳朦，
他可就親手抹殺自己心心念念的親人。

縱使他此時是利用瞳朦，但這段說教，的確打開她的認知。


從沒人教過她人命的可貴


當小水仙知曉她是推人送死，破南域封印時，問她：「竟連自己人都毫不在意的
犧牲？！」

「大驚小怪，我族生來就是掌控天地秩序，那種人我要幾個，阿爹都會送我。」
(碧血第6集)

當底下小兵送來的人命，餵不飽培育中的弟弟，她直接就把小兵推下去餵。


小水仙對她的評價：不懂尊重生命的人


靜濤君對她的評價：輕賤人命


可是在戾禍的教導下，她會重視人命就奇了怪了。

戾禍為人冷酷，視人命如草芥，在這樣的環境下，她認為人命輕如鴻毛，
要多少，跟戾禍講就有多少，有何需要珍惜？

她不認為是錯，自然不可能覺得這行為有錯，就算是聽從原無鄉的話，
她也不認為是錯，只是怕被眼前的人討厭，所以不去做。

「我以前做過的事，絕對不能讓十二爵知道，否則他一定會討厭瞳朦，
反正以後，我再也不要做就好了。」

這段單看沒什麼，可是要知道十一、十二兩集最重要的演出核心是什麼？


何謂正義？罪行怎贖？


兩段合在一起，方嚼得出醍醐味。

問菩提屠僧是因皇隳一脈雖受渡化，但惡行已犯下，不將他們誅殺，難還天道。

回頭來看，瞳朦犯下的惡行，不比皇隳一脈差。

皇隳一脈是因被強制渡化，所以不會再犯；瞳朦是因怕十二爵討厭她，
所以不再做，兩者皆不是出自本心悔改。

何曾有人問過，皇隳一脈是否根本不認為這樣是錯？

戾禍的教育，明擺著他根本不認為人命值得尊重，隳魔呢？他們是否
也這樣教育後代？

外界認為殘忍至極的事，他們自然無感，因為他們的認知就沒認為過這有錯。

倫理道德的觀念，是種後天教育的社會養成，他們有這樣的觀念嗎？

這裡很有《蒼蠅王》的味道。

蒼蠅王裡有句名言：「也許怪獸是我們自己。」


4.瞳朦的結局


為什麼支持瞳朦是原無鄉的妹妹，因為這跟我設定的瞳朦結局密切相關。

唯有瞳朦是原無鄉的妹妹，才能在問菩提一事提出另一方的看法。

因為殺掉瞳朦的，會是已經失去人類情感的月無缺。

天火會焚盡無缺的人性，大道無情。

如果戰鬥怪物天劍非天唯一念是勝負，那無缺會是什麼？


天道


成為天道執行者的無缺，心中不存善惡，唯行天道。

如果問菩提屠僧，是代還天道，那月無缺殺瞳朦更加純粹──執行天道。

這樣才會有強烈的對比效果，編劇不提出解答，問菩提屠僧只存過去，
月無缺殺瞳朦則是現在，由觀眾自己領悟何為罪業、何為大道無情。

並且提供被殺親人的視角，這是屠僧所沒有的，由原無鄉看出去的觀點。

還能提出一個大哉問。


失去人性的月無缺，他還算是人嗎？


得到人性的戲須臾，她算是個人嗎？


當人與造物的絕對界限模糊，「很快，世人就會明白，自然秩序，從非自然而生。

如今，真正的天譴，即將降臨。」

萬物齊同，萬法歸一，是謂，〝道論齊同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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