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妄想是說實話的謊言。 - 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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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大利恐怖大師達利歐阿基多經典代表作《坐立不安》，被英國衛報獲選為「影史十大恐
怖片」之一，在1977年上映時幾乎獲得業界一致好評，多數認為導演在電影當中對於光影
的掌握、與美術、場景設計可謂爐火純青，美學造詣令人欽羨。而在觀眾間不僅成為口耳
相傳的恐怖佳片，更有人以「能比本片最後五分鐘恐怖的，只有前面九十分鐘。」來形容
之，或許放到現在來看，本片很多的橋段設計與畫面都會讓人想笑，可在那個特效技術還
不純熟的年代，《坐立不安》的出現絕對是絕美超前，就連新一代恐怖片大師溫子仁都稱
自己是受到這部電影啟發與影響至深，足以顯見這部邪典電影代表作的地位是多麼偉大且
重要。

時隔40年，這部電影被《以你的名字呼喚我》導演盧卡格達戈尼諾改編翻拍成新版《窒息
》，請來時常合作的蒂妲史雲頓以及達柯塔強森主演，重新以現代舞蹈學校作為故事舞台
，講述的並非是學生間的勾心鬥角、或是以舞蹈博出情感這樣的戲碼，而是隱藏在這所學
校裡的驚人秘密，當學生接連失蹤、學校內不斷發生怪事，老師們不為人知的一切才逐漸
浮出水面。「把靈魂奉獻給舞蹈」一句聽來用以勤勉學生習舞的勵志話語，竟成了貫穿整
部電影、宛如詛咒般的咒語，也是《窒息》最關鍵的部分，情節牽扯到女巫、祭品、締結
儀式等宗教（邪教）議題，配合著不時出現的超自然力量發威，使得電影從頭至尾都處於
一種很詭譎的狀態，有些零碎錯亂的畫面穿插，更把觀眾推向無知地帶，深陷在伸手不見
五指的黑暗空間裡，去感受著電影散發出來的驚悚魅力。

先前《坐立不安》於高雄電影節修復上映錯過了，在聽說要翻拍成新版《窒息》就相當期
待，去年就有消息（甚至還有檔期）電影要上映了，結果一直等等等都等不到消息，直到
前陣子才確定電影在本周上映。看完電影後一時有些難消化，不是無法看懂劇情在演什麼
，而是得花不少時間去吸收消化，在腦中不斷倒帶、拼湊，才能夠順著劇情走一遍，很難
斷言好看與否，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我個人非常愛電影中任何血腥橋段，幾個把人
折來折去、開場剖肚、骨頭穿刺肌膚的畫面，毫不遮掩與彆扭，讓人看得相當過癮，特別
是最前面這頭是蘇西在跳舞、另頭是想離開的歐嘉被關進密室，當蘇西跟著節奏舞動，歐
嘉就跟著被折磨，畫面不停轉換、呼吸聲與哀號聲交互重疊，完全震懾住我。



「整天動彈不得，就像被下咒。」

《窒息》開始於一位名叫派翠西亞的女生和她的心理醫生克蘭伯赫對談，派翠西亞不斷地
低喃著、克蘭伯赫不停地記錄著，從她的口中、他的筆記裡觀眾得以知曉所發在她曾待過
的舞蹈學校的事，不過在還不是很了解始末前，觀眾只能和克蘭伯赫同樣地認為這些都是
派翠西亞的妄想、是她對事物的恐慌所引發的妄想。接著電影進入到第二幕，遠從美國來
到柏林的女孩蘇西，通過徵選與面試如願進入到這所夢寐以求的舞蹈名校就讀，只是當她
和其他女孩等待排練知名舞碼《人》時，被指定取代跑掉的（派翠西亞）擔任新主角的女
孩歐嘉，突然情緒失控對著名師白女士咆嘯，更脫口說出令人摸不著頭緒的話，最後直接
放話要打包離開。

當歐嘉離開後，沒人願意出面擔任主角一職，這時蘇西舉起手表明自己當主角的意願，這
讓在場的老師包含白女士在內驚愕與驚喜不已。當她在白女士面前獻藝的同時，另一個畫
面帶到了離開的歐嘉被神秘力量驅趕進了密室，在裡頭被神秘力量折磨到不成「人型」，
最後蘇西結束練習，歐嘉也被停止了凹折，被其他幾名老師持鐵鉤穿刺帶離，詭異的是歐
嘉還活著。優異的表現讓蘇西如願當上了主角，還獲得仰慕許久的白女士親自調教，可是
隨著待的日子越久，伴隨而來的是每晚侵擾著她的惡夢，後來她得知這是這所學校「正常
」的現象，其他女孩都不以為意，隔壁房鄰居莎拉起初也是，直到克蘭伯赫找上了她。

「妄想是說實話的謊言。」

克蘭伯赫從原本的懷疑到後來的逐漸相信，他開始認為失蹤的派翠西亞所說的都是真話，
只是因為她懼怕著什麼不得已只好裝瘋賣傻，但他帶著警察去學校找人卻一無所獲，他於
是轉而來找派翠西亞曾經提到過的莎拉，他轉述她說的詭異之事給對方，盼她能夠警覺那
所學校的不對勁，並且希望她可以保護好自己。本來不願相信的莎拉，在回去學校的當晚
就聽見了她和蘇西房間「中間」傳來談話聲，她於是循著聲音去找，竟被她找到了一間裝
滿瓷器品的收藏室，她更在那裡見到了失蹤許久的派翠西亞，她嚇得趕緊離開那裡，這才
知道克蘭伯赫提到的、學校內存在著許多秘室室真的！而她決定將所見去告訴克蘭伯赫，
卻在告別對方時看見學校老師在馬路對街盯著她看...



「母親能取代所有人，別人卻無法取代她。」

我不知道該如何去界定《窒息》，應該說是不曉得要如何去判斷電影好看與否，套一句很
多人說的，就是「喜歡的人會很喜歡，不喜歡的人就不喜歡。」。電影所給人的壓迫感很
重，在氣氛上的掌握導演做的很好，端看劇情發展與幾段血腥片段，確實會讓觀眾感到「
坐立不安」，而不論是1977年版或是這次新版，均是讓邪教操弄一切，不少摸不著頭緒的
畫面穿插，以及那些老師們相聚所談論之事，無非是讓發展導向正確，好讓觀眾得以接受
。一如莎拉警告蘇西的，這所學校的老師們都是邪教崇拜者，她們信奉著「三母親」、黑
暗之母、淚水之母以及嘆息之母，為了讓母親得以存續，她們總是在這些來上課的女孩們
裡挑選獻祭，不過麻煩的是被選上的女孩必須「真心奉獻」，此前的派翠西亞與歐嘉都無
法做到，為了不讓自己被犧牲才決定逃走，不過新來的蘇西卻讓主掌的白女士感到欣喜，
因為她似乎是發自內心的想獻出自己，因此她們才會覺得「時機到了」，準備進行儀式。

對於電影裡的符碼，觀眾是可以自行去解讀的，我自己認為的是，不時穿插的農村片段，
那位躺在床上衰弱不已的母親，應是蘇西的生母。她曾說自己讓女兒代替她去做一些不純
潔的事，可能電影沒有詳細說到，不過蘇西的母親可能也是邪教教徒，信奉的也恰好就是
三母親，故蘇西從最開始（從小）就被其影響，之所以會來到柏林，是因為她在過去觀賞
白女士的演出時，知道了兩人是同路人，在這所學校裡她所做的惡夢是一種共鳴，一次她
吶喊著「我知道我是誰！」就是在暗指她的身分與任務（祭品），到了最後眾人以為成功
獻出了她，沒想到其實蘇西早已是嘆息之母的軀體了。即便電影扯入其他如左派、納粹等
東西，但我是覺得這不是太重要的、意即錯過沒留意到也不用太在意，畢竟你我都需要時
間來消化吸收主劇情。

《窒息》讓我著迷的是那些血腥片段，最後嘆息之母爆頭支持瑪珂絲的擁護者，整個畫面
腥紅一片，再搭配詭異不已的舞碼，一整個就詭譎到讓人目不轉睛。不過最讓我驚豔的還
是飾演蘇西的達柯塔強生，從小就熱愛跳舞的她，為了《窒息》苦練芭蕾舞半年時間，每
天練習時間長達8小時，據悉整部電影有90%的舞蹈鏡頭都由她本身親身上陣，她在本片的
表現著實精彩，把為舞入魔的芭蕾少女演得入木三分，比起在《格雷的五十道陰影》裡略
顯呆板的演技，達珂塔強森在《窒息》中有顯著進步。另外就是氣質獨特的蒂妲絲雲頓，
如果沒有人說，我還真的不知道她一人分飾三角，而且還是完全不會聯想在一起的三種「
不同」角色，十足展現演技派女星的表演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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