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當觀眾成為協同創作者 - 蔡明亮

行者 當觀眾成為協同創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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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秉泓－臺灣電影微點名


蔡明亮囊括劇場、電影、行為藝術、實驗錄像的「慢走長征」系列，在2014年給了我們一
場美妙無比的舞台劇《玄奘》，以及甫於金馬影展映演的〈西遊〉。

在〈西遊〉裡，穿著紅色袈裟的李康生站在地下道入口，不動如山。出口處的光，充滿寓
意地佔據了整個銀幕的視野，來來去去的路人對著小康指指點點，產生不同反應。銀幕前
觀眾但見李康生背影。這個持續極久的長鏡頭，甚至比《郊遊》最後，李康生由陳湘琪牽
引到來、連袂觀看、肢體擁抱、各自離開此一「儀式」，更要耐人尋味。

「慢走長征」系列，是蔡明亮對於二十一世紀種種人事物變幻過於快速的「反擊」。在哪
個城市、哪個地點拍？要出現什麼樣的路人（即便〈西遊〉邀到丹尼斯拉馮助陣）？其實
都不重要，因為作品自始至終都是李康生，只有李康生。不過說實話，此系列之於我最富
魅力的一點，卻是李康生「以外」的點點點。一身紅色袈裟做為構圖凸顯所在，帶著某種
神祕的透明性，李康生於是被賦予了宛如溫德斯《慾望之翼》（Der Himmel über
Berlin）裡天使般的存在感。但是，我總忍不住地在意，如何透過「天使/玄奘」，去感
受他的周遭以及他以外的種種。

或許這可從「慢走長征」系列源頭〈行者〉說起（此系列目前有七號作品，尚包括〈無色
〉、〈金剛經〉、〈行在水上〉和〈夢遊〉）。〈行者〉出自香港電影節邀集四位知名導
演創作短片的合集《美好2012》，由中國優酷網出品，另外三位導演分別是香港的許鞍華
、中國的顧長衛、以及剛與湯唯結婚的韓國導演金泰勇。如果說在劇場演出的〈玄奘〉宛
如一場超過兩小時長鏡頭的電影，那麼片長25分鐘的〈行者〉反倒像是一場（透過剪接和
變幻鏡頭所完成的）街頭行為藝術的錄影作品了（因為真的很慢，甚至有網友惡搞將它調
快用不到兩分鐘播完）。

蔡明亮對於場景的選擇，再一次貫徹了他對於甬道、迴廊、穿堂、樓梯之類意象的喜愛，
一顆接著一顆美得甚至帶有某種宗教意味的長鏡頭，所展現對於角色與角色、角色與其它
、文本與文本、文本與其它之間，不同層次的對話，顯然將「慢走長征」系列作品帶往了
另一個境界。李康生究竟是不是現代玄奘並不重要，透過電影院裡的大銀幕、各式各樣的
小螢幕或劇場，觀賞李康生如何從不動如山到緩緩移動的我們，正如同所有「慢走長征」
系列短片裡的那些路人，無論匆匆一瞥還是佇足欣賞，無論津津有味還是不屑一顧，最終
都成為了這場勢將無止無盡延續下去的行為藝術裡，最無法被預知、掌控的「不特定多數
」，最難以想像的「協同創作者」。


〈行者〉線上觀賞：http://ppt.cc/XrWj



影迷百寶箱：
．二分鐘看完〈行者〉：http://ppt.cc/dfFp
．《美好2012》官方網址：http://ppt.cc/cO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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