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一朵雲」好 A 蔡明亮不再遮掩情色 - 蔡明亮

2005.02.14　 中國時報
「天邊一朵雲」好 A 蔡明亮不再遮掩情色
張士達/專訪


蔡明亮的「天邊一朵雲」即將前進柏林影展，場刊與海報趕製出爐，翻開內頁，一張Ａ片
劇照赫然映入眼簾，壓在女人身上的男人背影很熟悉，那是李康生。隔頁的另一張照片上
，Ａ片女優胸前射滿了精液。蔡明亮叮嚀瞠目結舌的記者：「這照片不要用喔。」
記者回答：「你敢讓我用，我還不敢用呢。」

蔡明亮說，有一個國外女記者看到這張劇照，問他「那是真的嗎？」他反問她：「你覺
得呢？」他說，如果你覺得這照片很嚇人，是因為你覺得那是真的精液，如果不是真的，
是否就沒有問題呢？那麼精液究竟代表什麼呢？

在另一張劇照中，楊貴媚嫵媚地唱著老歌「靜心等」，眼前聳立的卻是一個巨大的龜頭
，原來那是一頂外型酷似龜頭的帽子，戴在李康生的頭上。蔡明亮笑著說：「那又不是
真的，帽子難道就規定不可以長得像一個龜頭？」

蔡明亮在「天邊一朵雲」中，毫無保留地赤裸呈現被社會選擇視而不見的色情。他表示
，他過去的電影其實也一直都很「情色」，只是總會想各種方法讓它不要那麼明顯，反而
變得不痛不癢。但這次完全沒有遮掩。李康生、陳湘琪與陸弈靜三個班底將身體徹底交給
了蔡明亮，蔡明亮有時拍完回家後忍不住哭了，因為不忍心，也因為演員的演出太讓他
震撼。

蔡明亮說，不論是「愛情萬歲」或是「河流」，「我的電影一直是跟身體有關的，不管是
小康或是苗天，美麗的身體，垂老的身體。一個身體多麼渴望進入或被進入另外一個身體
。這樣一個臭皮囊，為什麼需要那麼多慾望來滿足它，為什麼那麼不滿足，那麼不快樂。
」他表示，滿街販售的寫真集，顯示了人們的身體原本就一直被消費，並且近年來愈加
氾濫。色情同樣地展現了當身體不再那麼尊貴時，怎麼被使用，但人們卻選擇以另一種
標準視之。

不過，看Ａ片與拍Ａ片畢竟是兩回事。蔡明亮表示，大家平日在家看Ａ片，主控權在自己
手中，實際現場操練，卻「像是在手術房裡的過程」，各種不舒服的姿勢完全無法讓人
激起情慾。小康有一次要拍一場他硬不起來的戲，弄了半天都弄不好，忍不住嘟囔著抱怨
「你到底在搞什麼」，透過他身上配著的Mini Mic，只有蔡明亮透過耳機聽得到小康的
心情。

為了更求真實效果，蔡明亮還從日本請來了一位貨真價實的Ａ片女優夜櫻李子參與演出，
李子來到台灣時真的以為是來演Ａ片的，落落大方的真槍實彈震撼了整個劇組，
首次劇情片演出的經驗卻也震撼了李子。李子最後哭著離台，因為希望導演為她加歌舞戲
，還表示返日後想去學表演。

耐人尋味的是，這部蔡明亮最驚世駭俗的電影，卻也是他正式成為佛教徒的開始：「我
以前很喜歡佛教，但一直不願意變成教徒，因為總害怕會有很多各種戒律。但在拍這部片
之前，我皈依了，我問師父：『我需要做什麼改變嗎？』他說：『不用啊，你就做你自己
就好了。』我皈依之後才發覺，不過就像是『回家』，我還是自由的，可以走進走出，
什麼都不用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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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filmwalker 來自: 211.23.74.220 (02/14 13: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