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婆婆(中) - 同志

正式進駐方家大宅成為小媳婦的大約三個月後，曉婷姐有
意無意與我談到家裡的大略概況。不論是她和媽，公公那
邊，我和老公，伴侶配偶都是雙方年齡差距頗大的老少配，
不留情的歲月每過一天即意味著兩人執手相伴的時日短了
一分。尤其是媽和她兩個人差了十五歲，另一半比對方早
一步離開人世的機率更大。她們遭遇過很大的波折，付出
巨大的代價才換得在一起過生活，彼此都很珍惜這後半輩
子每分每秒所剩無多的相聚時光。

聽完這番話，我了解了她們之所以會如此愛得難分難捨的
動機與背後意義，也頗覺感動。我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了
阿爸過世後，阿母每日早晚給老伴上香說話的畫面，被留
下的人總是要比離開的人承受更深的哀傷。

大家都閒來無事的週末夜晚，在方公館的客廳裡會出現，
媽戴上老花眼鏡坐在沙發看書，曉婷姐在她身旁打毛衣和
家人閒話家常，我看著思婷拉大提琴，順便幫她翻譜，小
雄哥替每個人倒上他剛泡好的英國紅茶，曉堯嘴巴咬著手
工餅乾幫忙端茶水，畫面很溫馨。一片和樂融融的氣氛，
是我童年渴望而不可得的奢求。

我很羨慕思婷，單從思婷身上散發出的味道，任何人都能
感受到她是一個多麼幸運的女孩，能擁有這麼多的溫柔關
懷，能在充滿愛的環境下幸福成長，擁有太多我所嚮往的
憧憬。我想我之所以會決定嫁給小雄哥的原因，也一定是
由於他們家處處充滿親情溫暖的緣故。

我從小就有自知之明的清楚，我是個不被期待不該出生的
小孩。有一段的童年回憶是我最不堪回想最痛苦的黑暗歲
月。我的膽子很小，畏懼爭吵，稍微些許動靜便足令我心
驚膽顫。然而，成天圍繞在我身旁的大人們，卻老是喋喋
不休的大聲爭論，成為我每日永無止境的惡夢。他們總以
為我年紀小都不懂，便可理所當然的忽視我的存在，不管
我的感受，理直氣壯，簡直當成生活情趣的吵鬧個不停。

漸漸的，只要家裡發生火爆一點的大聲爭吵，便如條件反
射般使我整個人怕得不知該怎麼辦。佳佳媽媽生氣的身影
不斷出現，我永遠都忘不了她那美麗的臉孔因忿怒而扭曲
變形，冰冷的言語如利刃刺人，咒罵著都是因為我這個死
小孩倒楣鬼掃把星害的，才會讓大家都過得不幸福。

阿爸去世前的那時候，不論在哪個家，都是我揮之不去的
夢魘黑洞。二哥不喜歡我，二嫂更是不想理我，大哥大嫂
瞞著我，瑞峰爸爸利用我，佳佳媽媽討厭我怨恨我詛咒我，
我不明白我做錯了什麼，只能一人獨自難過。我學會了閉
嘴，不想再有所回應，那些大人們喜歡爭喜歡吵，就隨他
們去吧！

我有權有勢有錢的親戚們並不少，但真正有來往有交集的
不多，他們每個大老闆都忙著賺錢拼事業，有必要時才會
打電話來像跟廠商交際應酬般沒兩樣的聯絡一下，人情淡
薄輕如許，縱是因我雙親的緣故，令我的身家比別人多了
不少資產，但我心底十分明白，光有錢有什麼用，這世界
有錢買不起的東西太多了。

為此，我多麼慶幸我能夠成為方公館的一份子，婆婆們都
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熟人，讓我覺得很心安。丈夫的溫柔
體貼令我心裡踏實，我真的以為我的日子會這麼幸福的一
直過下去。

跟思婷比起來，我沒什麼特別好說嘴的特殊專長，若說有
什麼心願或志向，大概就是找個好老公結婚生子平淡過日
子吧，平凡庸俗透了。勉強混間學店畢業，拿個三流大學
文憑，只為不想讓阿母太過擔憂。阿母她因為自己的出身，
總認為沒讀書的人容易被人騙，但誰知這時代變了，很會
讀書的人也沒什麼用，書讀得再高，照樣被壞人剝皮吸乾
抹盡。

不像思婷她，一看就是大家爭相呵護的掌上明珠，捧在心
上疼入骨血的小公主，如此的美好耀眼，宛如天之嬌女。
人何止是心好模樣美，還頭腦好才學高，十八般武藝樣樣
精通，品學兼優，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思婷頗為不認同
我這種自卑念頭，她嚴肅的強調，拜託我好好想清楚，明
明我的瑞峰爸爸和怡琇媽媽也稱得上是人中龍鳳好嗎？我
到底是他們的孩子，究竟能差到哪裡去？

她用很認真的口吻，對我細訴她特別喜歡找我一同去逛街
買衣服的原因。例如我天生衣架子的身材，雖然胸小了些，
但不論是哪類的衣物服飾，都能穿出自己獨特的風格味道，
很百搭。更何況她很喜歡我身上那種屬於清冷的文靜氣質，
清麗的五官，認真打扮便堪比天上的神仙姐姐、人間的小
龍女。聲音的聲線輕柔軟綿，像蜜糖般的娃娃音，甜得特
別悅耳好聽。

她甚至還煞有其事的誇張宣稱我不去當歌星，簡直是演藝
圈的大損失。且難得的是還個性單純、心地善良、廚藝造
詣不會比師字號的差，根本就是奇貨可居哪！直說她的小
雄哥哥真有先見之明，懂得先下手為強將我拐到手。不知
是真的還是假的，她非常用力強調，每當她想到能夠和我
這位大美女一起手牽手逛大街，就會開心得連作夢都會偷
笑。像要驗證般伸手撫摸我的臉，連聲讚嘆我光滑白皙的
皮膚，更不忘也來一句：大嫂，妳真的很漂亮欸！

方家書房裡的藏書豐厚，泰半幾乎是醫學專業書籍，思婷
從小就立定好志向要當醫生，不像曉堯他對攝影有濃厚興
趣，喜歡四處旅遊，整天拿著鏡頭捕捉最美麗的風景。我
以為她是因為媽的職業和濟仁醫院關係才會想當醫生。她
說我不該有那麼大的誤解，她的心很小，能力有限。像媽
那種醫術高超的神醫，世間幾十年來不出一個，她無法跟
媽比，她講實際的。她是為了媽和曉婷姐才選擇讀醫。

其實媽自身是醫生，原本就懂得注重身體健康及養生之道。
無奈人算不如天算，她45歲那年起遭遇到一連串重大變故，
失明開刀的後遺症、強力大水注衝撞全身造成的瘀血內傷，
長年累月下來，讓她的體魄健康一落千丈，雖還不至淪落
到依賴輪椅行動的地步，但為了曉婷姐的幸福，媽真的確
實有必要好好靜心調養，養心、養氣、養身、養精、養神。
如今，因為我患有氣喘症，讓思婷又多了一個習醫的好理
由。起碼，在家人需要醫生時，她不會只能呆在一旁空手
乾著急，醫術讓她能夠馬上做出判斷，著手進行緊急處理。

事實上，怡琇媽媽對我一畢業就關進婚姻的牢籠是持反對
意見的。更不希望我在身體還沒調理好前太早懷孕生孩子。
小雄哥身上有遺傳性的兒童罕見疾病要顧慮，我則因有氣
喘，懷孕的風險比一般人高許多。可是長輩們雖然不曾刻
意提起，但我和老公隱約在潛意識裡多少都感到有些壓力。
不單是為了方家、鍾家、還有我的娘家。

結婚後的第四年，我所孕育的第一個孩子由於我的氣喘突
發，不慎從樓梯間失足跌落，而無緣來到這世間。造成我
心中悲痛萬分，一連好幾天都無法正常言語。那陣子，思
婷一下課，便趕過來醫院看照我。她是多麼體貼、心思細
膩的孩子，知道任何勸慰的話語，都挽不回我失去孩子的
事實，便坐在我的病床旁，在我淚流不止時，默默的伸出
手輕拍我的背，像哄孩子般撫慰我，讓我的心平靜下來。
就這樣無聲的陪著我走出悲傷，等我重新站起來。

那年的冬天特別冷，我在新手媽媽的入門測試裡喪失資格，
半途被迫退場，而無法及時把試題答完。不小心將孩子失
去的事梗在我的心頭上，始終讓我愧對小雄哥和婆婆們。
小雄哥卻認為天意如此，那並非是我的錯。如果他那天下
午和曉婷姐陪媽去醫院檢查，能早點回來的話，也不至讓
我獨自一人在家，我也就不會為了氣喘發作想打電話而受
傷。媽和曉婷姐只告訴我，緣份是強求不來的，要我在小
月子好好的調養身體，以免留下後遺症。

這個事件之後，我和思婷的交情越來越好，我以為所謂的
閨蜜姐妹手帕交，大概就如同這般親近相處吧。豈知她無
所不包的對我好，好到在我渾然不覺中已經變調了。我越
來越看不清思婷深藏在笑容裡和眼神底的涵意，單純以為
她那症狀是青春期少女懷春所致。顯然錯得相當離譜，遲
鈍得天怒人怨，竟察覺不出她暗地裡所懷的思的，會是我
在身上的春。

小雄哥回家的某些隔天，總是讓我腰酸背痛的起得特別晚，
往往就拖延到跟思婷約好出門的時間，她嘴上笑著打趣我
大嫂辛苦了，但眼神卻令我感到有些說不出的怪異與曖昧。
我聯想到戀兄情結，誰教我老公對這小妹是出了名的寵，
思婷這傻孩子該不會是吃醋我搶了他哥哥對她的疼愛吧！

後來，我才曉得這根本是天大的誤會，她說她只要一想到
小雄哥跟我那比例懸殊的身材差距，意識到我瘦弱的嬌軀
被壓在他壯碩的身體下履行夫妻義務，整個心中完全燃起
熊熊妒火，好幾次當場就想把我撲倒，將那些可惡印記通
通換成她自己的。我的天哪！我壓根沒料到她那赤裸裸的
目光原來是這種吃人意思，這實在是......，我不禁懷疑
她真的是我認識的江思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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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到睡不著 一不小心就生出了無節操的姑嫂姦情後續 *掩面*
不能接受的鄉親們 就請將記憶停留在上篇吧
會盡力在本週將下篇完成 .....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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