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剩利組：人生中，沒有人是勝利者 - 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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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見人生剩利組（Brad’s Status）預告時，忍不住
和同演員班史提勒（Ben Stiller）2013年的優秀作品
白日夢冒險王產生連結，幽默輕快的喜劇風格帶上一點
人生的反思，這是觀影前對這個作品的期待，加上中文
片名人生「剩利」組巧妙的雙關用語，讓我對這個作品
產生了興趣。


相對於白日夢冒險王的正面積極和絢麗壯遊，人生剩利
組（Brad’s Status）基調緩慢，以大量自憐、自我懷
疑的獨白搭配對好壞未來的片段想像描述出主角布萊德
的心境，這趟和兒子特洛伊（Troy）兩人的校園面試
巡旅成了他多角度的自省之旅。


意外的是，本片輕鬆的成分遠遠低於預期，故事從主角
對生活的擔憂和恐慌開始，旅程中眾多事件穿插其中，
雖然安排了一些類喜劇的橋段，但在層層自我懷疑的重
壓下，都變成了真實對布萊德（Brad）的諷刺。


搭飛機前，他試著想要為兩人父子換位至商務艙，享受
一下難得的優越感，但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最終卻無法順
利升等。


我喜歡這段設定和演出，飛機艙等的確就像是個炫耀地
位、財富的舞台，商務艙的客人有專屬的通道、寬敞豪
華的座位，蠻橫展現出差別待遇下的強烈對比。


「我們什麼時候開始不愛對方？」布萊德（Brad）看向
商務艙與經濟艙間被拉起的隔簾，想著和這個世界之間
出了什麼問題。


班史提勒（BEN STILLER）主演的角色布萊德（BARD）
正如他自己是處於中年階段的男子，某天因爲某個事件
才忽然驚覺好像失去了什麼，但甚至連失去的東西都還
摸不清楚，卻已經無法回頭，只能面對赤裸的現實。


那是種踏不著地的徬徨，好多個如果、如果、如果，一
邊懊悔，一邊無力的緩緩下沉。


而班史提勒（Ben Stiller）本偏弱氣、習慣喃喃自語、
自嘲的螢幕形象，非常適合這個角色。


當他們終於抵達哈佛大學，卻因兒子的失誤錯過了約定
面談的時間。布萊德（Brad）想盡辦法解救這個危機，
不管兒子是否覺得丟臉、尷尬，就像所有的父母會做的。
他甚至想辦法打電話給大學的「好友」克雷格，那個人
生中的勁敵，平步青雲、功成名就的政治明星，所有的
成功就像一根根尖刺不斷戳弄自己，偏偏又高調得讓主
角無所逃避。


克雷格的一通電話，輕鬆解救了兒子的危機。但校方的
特別待遇，教授巴結的態度甚至讓特洛伊（Troy）感到
失望，這番言論惹惱了布萊德（Brad），他生氣的想喊
醒眼前未經殘酷世界洗禮的孩子，為他的天真感到不可
思議。


有一晚布萊德（Brad）半夜獨自去前往酒吧，他和兒子
仰慕自己的女性朋友長聊，但當布萊德老實說出被現實
扭曲的夢想，卻發現對方眼神變得徹底失望。他想拯救
卻越說越糟，那些自我憐惜不但沒有獲得同情，反而帶
來了反效果。


「我們過得很好了，你是跟誰比較，前百分之一的人嗎
？」就和他太太一開始說的一樣，多的是更需要焦慮，
真正身陷泥沼的人。他生活無虞，兒子教養有成，不偷
不搶，只是不「夠好」而已。


晚上布萊德（Brad）依約到了餐廳，如預告中的，他訂
到了一個廚房出入口邊的座位，明明看見眼前有空位卻
替換不得，但克雷格一到馬上就被安排換桌，再一次挑
弄他的地位焦慮。兩人聊著同窗好友的近況，有太多布
萊德不知道的，只看得到表面的事情，直到布萊德那段
關於競爭的問話。


這段離去前慌亂的對白我認為設計得不錯，當布萊德
（Brad）發現這麼多年只有自己在巴望著對方，那些虛
設的框架和對比狠狠嘲弄著自己，既窘迫又無奈，卻只
換來對方的困惑，說也說不清楚。


但我想克雷格也不是看不起布萊德（Brad），不是認為
對方無法和自己競爭，而是根本沒有想過這件事情。


他放下了與克雷格的晚餐來到音樂會，坐在兒子身旁，
看著管弦樂團的演出，那音樂是如此的動聽，兩個女生
如此耀眼美麗。


「就像我可以愛著這個世界，卻不會擁有它。」


「我還是愛著這個世界。」


音樂會中布萊德（Brad）的情緒不自覺湧上，本片有大
量班史提勒的特寫，這裡的一小滴眼淚是我覺得處理得
最好的部分，只是酸楚，並不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
事，只是有點不甘心，因為眼前不可得的、曾經錯過的
美好而感到遺憾，卻又因此而感動。


「沒有人會在乎，在乎你的人只有我，你應該要在意的
是我的看法。」兩人回到飯店，洛伊躺在床上，手裡拿
著洋芋片用一貫平淡含糊的語氣向父親說。


「是嗎？那你是怎麼看我的？」


「我愛你。」


「謝謝。」


這段父子的對話，是本片我最喜歡的部分。


一開始，他甚至把自己的平庸怪罪於太太的安逸與自我
滿足，最後，他告訴自己：「我們還活著，我還活著。」


本片看完的當下會覺得有點平淡，畢竟這是平凡中年男子
的故事，場景也不多，畫面顯的單調了些。若是能再加強
描述校園時期，凸顯曾是同儕領袖、曾經覺得能擁有整個
世界的反差，或許能讓始終跟隨主角的失落更加強烈。


大量的對話和近距離特寫仰賴班史提勒（Ben Stiller）
的演技和聲音表現，而他的聲音很好聽，演出也符合預期
的水準，成功塑造出主角的焦躁和憂慮。有點可惜的是部
分布萊德（Brad）的幻想情境拍攝得不盡理想，有時甚至
讓人感到有點尷尬。


但過了一點時間沈澱，那些獨白卻再再於腦裡迴盪。的確
，這就是生活。人生剩利組（BRAD’S STATUS）運用的是
每個人生活中真實經歷的事件、場景和情緒，嫉妒、矛盾
、自抬、自貶。


如果當好壞來自於比較，怎樣才「夠好」呢？


是誰真的勝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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