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以後(續) - 同志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事，包含以前，包含以後。一開始，她不懂為什麼她可以那麼大方地把她讓給他，讓給一個她永遠不會愛上的人，她就這麼走了。後來，是她動用了所謂孫太太的權力，委託徵信社調查她的行縱，終於找到她。

一開始，她有想過去找她，但是她太了解她，她走了那麼遠，躲得那麼隱密，就為了她自以為是為她好的幸福。罷了，她累了，真的好累。


只要知道她還活著，未來總有一天，她們會再相見，後來，她知道她出國了，自此之後，她就失去她的消息了。






走著走著，已經到了她家門口，看著這門口，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原來這是她之前租的房子，想起那天夜裡，她來到她家門，要求她要還她過去的人生，不准她離開，而現在… 她無奈的笑了笑，用左手壓住不斷顫抖的右手，緩緩地按了電鈴。




在屋內的她，猜不透這個時間會有誰來找她，她摸著她身旁，摸到了外套，她很吃力的穿上外套，將導盲杖展開，用它來支撐自己的重量，一步一步地將自己拖到門口，將門打開。

「請問哪位？」

「方思瑤，是我，江曉婷，被妳拋棄的江曉婷。」

「曉婷？妳怎麼會知道這裡？」她急欲想將門關上，反倒重心不穩往後一跌，她乘機進來，將她扶起，讓她坐在客廳的沙發。

「妳不該來這裡，妳是孫家的媳婦，孫建廷的老婆。妳走吧！」

「他一年前就去世了。」她冷冷地說。

「怎麼會？」

這次她沒有再開口回答她的問題，她站起來環顧四週，空氣中有著茉莉花的香味，是她最喜歡的味道，是她的氣味。
沒有聽見她的回應，她心急了，再一次加重音量的質問。


「妳就那麼想將我推給他嗎？一點也不在乎我的感受？」冷不防她冒出這句話。


「我…我…沒辦法給妳幸福，不論以前，不論以後，我終究是個盲人，要怎麼給妳幸福？」從一開始吞吞吐吐的語調，轉變到最後一句，幾乎是用吼的。說完，因為身體太過虛弱，便昏過去了。


她不費大太的力氣就將她扶上床，接著將毛巾用濕，敷在她的額頭，就像以前她們還在一起的時候，她都是這樣照顧她，然後握著她的手，躺在她的身旁，讓她一醒來就可以一眼看到她，但現在…你如果問她，恨嗎？


她可能淡淡一笑接著說，「恨？曾經恨過，但是更愛。」於是她愛到沒了自己，但是經過這些年，她了解到如果連自己都沒了，更遑論愛，所以她學著愛自己，努力讓自己更好，但是對於孫建廷，她真的連一點愛都沒辦法給，頂多只有友情。


但他並不滿足，直到某天夜晚，他又再一次向她要求，她不肯，這一次，他不像以往強壓著她，硬要滿足他的欲望，他走向房門，開了門，走出去。


後來，在接近天亮時，家中的電話響起，是警察局打來，請她到警察局認屍，原來，他離開後，去找了他在外面的情婦，一路喝著酒，開在高速公路上，突然間下起大雨，車子打滑，他和他的情婦失速墜落山崖，當場死亡。


她到了警察局，靜靜地聽著警察說著事發經過，她竟然一點難過的感覺都沒有，反而有了鬆一口氣的感覺，接著她將他遺體領回，準備他的喪禮，這段期間，孫浩民見她一次，罵她一次，說都是她，建廷才會出事。


她從來不反駁，直到有一次她向孫浩民承諾，辦完他的喪禮後，她會和她的小孩離開孫家，這才讓孫浩民住嘴。
後來，她帶著一點錢和小孩離開了孫家，不過那都是5年前的事了。

看著她的臉龐，她忍不住在她的嘴上輕輕一吻。




下集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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