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物語： - 電影

《台北物語》.........


戲內有一場爺爺準備去日本，交付司機載他到「臺北機場」，
結果司機載他到了已是古蹟的「台北機廠」，原先只是一個諧
音梗的爛笑話，但當我看完《台北物語》走出喜滿客戲院八德
路時，台北機廠竟然真的出現在了眼前，我不經想才發現這樣
虛實交錯的城市意象，如同看完了這樣荒謬的作品，台北物語
中的台北真的是台北嗎？而我們看的這樣一部電影，真的是電
影嗎（但我明明花了台幣270元走進了電影院啊）？


當電影走下了高尚昂貴的殿堂，電影變成連在小學都可以拍攝
的完成的作品了，製作平民輕巧；然而，卻連小學生也都可以
看得出《台北物語》哪些荒唐的技術質感，好像我們對待影像
越來越輕薄，越來越制式化，這樣從內而外的矛盾與衝突，自
始而終地在《台北物語》形式與內容中展現。在這樣一個網路
媒介速食影像充斥的時代，當我們嘲笑著那些雜亂美感的長輩
圖、廉價的微電影廣告，卻又不自覺地陷入了其中，《台北物
語》成功地創造了這樣的反身性，而我們也同意這樣的歡愉當
中，享受著它，諷刺與被諷刺著這樣的文化現象。


《台北物語》是一個通俗劇（melodrama）類型，導演以限制的
場域與八位主角的衝突顯現了整個社會的衝突。一場關鍵的車
禍，出了車禍的計程後車廂是因為獻金貪污糾紛被議員助理綁
架的建商，議員助理的姊姊是外遇議員藕斷絲連的小三，而小
三與弟弟發現偷車的男子也許是當年闖空門害死父母的兇手，
但偷車男子也發現建商是害他在都更後陷入悲劇的兇手。偷車
男子遇上了攔車的失落熟女，熟女說著自己被誤診血癌後花盡
了喪夫後的保險金，趁著這次意外不甘心地勒索議員與小三，
然而誤診她的醫生正是政客的原配，原配也有著自己精神出軌
的年輕鮮肉，年輕鮮肉跳脫了原配與否的新舊問題，述說著只
有「感情問題」...........


這樣複雜而湊巧的詭異關係，呈現的就是芭樂又通俗的極致，
好像什麼事情都要有個刻意的因果關係，《台北物語》每一
場戲、每一顆鏡頭都是一個衝突。對應著從八點檔肥皂劇、
新聞媒體時常出現的社會文化符碼：政客關說貪說、小三外
遇、貧富差距、莫名的醫療糾紛、荒謬的美學質感........
形式的粗鄙與混亂交纏的情節內容，從內而外自始而終完美交融。


然而，這些角色到底有什麼「感情問題」？連觀眾都在那場高潮
戲一哄而散感到好奇想跟戲內角色一起問？「你到底想怎樣，你
到底想要什麼？」這樣一個話語與觀念不停地出現在每個人口中，
每個人不停撞牆般地重複走不出的癥結點，好像困在這樣一個現
代的台北城市，無從而知，有時候最大聲兇猛的卻是最脆弱的，
有時後最複雜的也是最簡單的。比如小三第一場穿著浴巾出場的
戲，說著狗仔會不會又出現報導這些事情，「狗」的發聲與否符
號出現在電影中。那隻可愛的博美犬被乖巧地撫摸，沈默；而豪
宅中的陶瓷假狗，卻吼的最大聲有反應。


我們被《台北物語》徹底混亂了思緒，像是那些莫名而不耐的空
鏡頭與無意義場次。而跳出這八個角色故事的是議員與醫生的小
女兒，她發現原來爺爺也欺騙著她出國玩其實是去偷情，但純真
的她卻沒有什麼瘋狂的爆炸，大概也是《台北物語》最特殊的角
色了，她代表的在銀幕前的我們，即將看見這城市的複雜與荒謬，
或是獵奇的觀看這樣一部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電影的電影。


當我寫下這些文字的同時，我也陷入了《台北物語》吊扇的催眠，
不知道在寫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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