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住Carol的那些監控與凝視 - 同志

第一回看完"Carol"，
不知怎地一直聯想到一些作品中的一些女人。
他們的身影或許不相似，境遇和Carol卻無比雷同。
像是住在Revolutionary Road的April，
"The Hours"裡的Laura，
還有Kate Chopin 筆下的Edna。

Harge說，
"I don't like to think of you. Alone."
這當中有愛、有眷戀，但是也有控制。

"She’s still my wife, Abby.
I’m responsible for her."
女人一旦結婚，他的好與壞都要由男人來負責，
這是何等的重責大任。
一個人能負責另一個人的人生嗎？
當一個人認為另一個人是自己的責任時，
會不讓他繞著自己轉嗎？

難得共處一晚，Harge關心的／開心的，
只落在Carol外表的美麗。
Carol內心的孤獨、不安、抑鬱，
Harge卻無能瞭解。
It shouldn’t be like this.


另一頭，連未婚夫都稱不上的Richard，
早已開始安排Therese未來的人生。
Therese真正感興趣的攝影、他未被發掘的才華，
Richard只看做是女人無關緊要的消遣。
他，Richard，一個以準丈夫自居的男人，
對於自己可以為身邊的女人做主，沒有絲毫懷疑。
不接受這份理所當然的Therese，
才是莫名其妙、不知好歹的那一個。


更令人窒息的是，
父權對女性的監控絕非僅止透過父親或丈夫角色，
許多時候也由女性來執行這樣的監管，
而來自其他女性的監管往往更讓女性無所遁逃。

Harge的母親在舞會上、餐桌上，
時刻檢視Carol的行止是否得宜。
婆婆常是家庭中父權的最佳代言人，這點顯然有跨文化的共通性。
即使只是一個幫傭（在當時主從地位分明的時代），
也可能被授權為監視者。
只要Carol有「可疑」的舉動，
Harge總能及時出現宣示他的主權。
這個部分我特別覺得不舒服。那無孔不入的監視。

至於私家偵探的窺視，就更不用說了。


家原本應是最自在最安全的地方。
但對那個時代多數的女性（以及現在的部分女性），
它或許安全，卻必須用自我交換。
尤其在Aird這樣的名流家族中生活，
Carol如何不掙扎、如何不壓抑？
更何況Carol其實愛的是女人。
所以點再多菸，都難消除這些焦慮。
直到有一個從天而降的天使，
為Carol乾涸的生命帶來新泉，
他才有足夠的勇氣真正離開。
可是真實人生中，有多少女人能有Carol的勇氣與幸運呢？


*
Revolutionary Road（真愛旅程）
The Hours（時時刻刻）
Kate Chopin: "The Awakening" (覺醒，女書出版)


**卡蘿通今晚不出新題，明晚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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