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霧花園：阿部寬先生，來瓶原萃 - 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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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影時間：2019.12.13
地點：in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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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霧花園》這部片是以二戰期間的張雲林和1980年代的張雲林（李心潔／張艾嘉）的兩
個人生階段為做交叉式的雙線敘事。開場是由1980年代張雲林即將被任命為馬來西亞聯邦
法院大法官開始，但政敵卻開始攻訐她被曾和日本間諜中村有朋關係匪淺。於是她開車回
到金馬崙高原，在老友菲德瑞克（年輕時曾追求過她）幫忙下，在兩人曾經共同生活過的
夕霧花園中，尋找著中村是否真的是日本間諜的證據。

故事的背景始於二戰。雲林跟妹妹雲紅原本是馬來西亞的華裔望族，戰爭爆發時，兩人被
日軍拘捕於叢林中一處地點隱密的戰俘營。妹妹因年輕被不幸選為慰安婦，姊姊則被趕至
礦坑工作。夜深人靜時，兩人偷偷相聚，妹妹說起未來的夢想，是想擁有一座屬於自己的
花園。小時候，祖母的去世讓雲紅傷痛欲絕，全家到日本天龍寺的一次療傷之旅，不但讓
她封閉的心重新開啟，也成為她在戰俘營支持下去的動力。然而戰爭結束時，日軍將所有
戰俘集中到坑道中炸毀活埋，雲林則僥倖逃出，卻迷失在叢林中，日後一直活在拋棄妹妹
獨活的愧疚與傷痛裡。

憤怒的她參與了戰後對日軍戰犯的審判，試圖找到妹妹跟自己曾在的那座戰俘營。遺憾的
是，在最後一個戰犯也伏法後，她仍無法得知營地的所在地。雲林看著戰犯希望她轉交的
家書，默默的將其藏起。同時她也注意到了獲判無罪的戰犯中，一個神祕的園藝師。於是
她決定前往金馬崙，尋找一個為妹妹圓夢的可能性。

中村對雲林的到訪既感冒犯，亦無興趣。她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了兩個小時，窺見了仍在臥
房中為自己刺青的中村。中村無情地以自己仍在建造夕霧花園為理由，拒絕了她為妹妹建
造花園的委託。而當雲紅講起妹妹的故事嘗試動之以情時，並表示自己可以等的時候，他
更不無譏諷的說「妳連兩個小時都等不了，又怎麼可能等我先完成花園呢。」更打斷雲紅
的辯解，尖銳的指出她提早兩個小時到，不是如雲林自己所說是因為戰爭時期留下的焦慮
，而是為了來說這個故事。兩人初次的交會，就在如此的衝突下草草結束。

回程的路上，雲林充滿憤怒。想起日本人的嘴臉，想起自己的無力，她順手將包包裡日本
戰犯的家書扔在路邊的草叢裡。
翌日，她還是不甘心的再次前往夕霧花園。意料之外的是，中村將拾獲的戰犯家書遞還給
她，並提出一個建議：她可以留在夕霧花園工作，當完工時，她就會通曉如何自己建造妹
妹的花園，故事由此開始。

故事的敘事起伏不大，隨著雲林在夕霧花園工作的時間日久，她漸漸由最初對中村偏執的
不解，轉為了解他對日式庭園布置的執著與講究。
中村講究的，是「借景」。在屋宇內向外望的小小正方形內，形塑出最自然的景色，將一
切納入眼簾。
而中村也在一次取材的過程中，從她口中完整的聽完了雲紅的故事。

面無表情的他下了一個決定，構思了一幅美麗的圖樣，說服了雲林刺在背後，隱藏了被日
軍折磨所留下的傷疤。
在刺青的痛苦所帶來的恍惚中，雲林再次見到了妹妹。事後虛脫的她，在中村溫柔地懷抱
中入浴，情不自禁的與他發生了關係。
但在激情中，雲林開始放聲大哭。也許是此時的她才終於從戰爭中的緊繃解放，也可能是
無從面對拋棄了妹妹的自己與最痛恨的日本人產生了情愫。
那夜，對雲林與中村來說都是個轉捩點。
中村將雲林想起妹妹時，就會想到的櫻花，刺進了背後的刺青中。

刺青完成的那天，雲林發現背上的某處有個長方形的留白，便問中村：「完成了？」
中村的回應則是：留白，代表人生從未完結，從未圓滿。
爾後，他更將妹妹夢想中花園的元素，融合進夕霧花園的景致裡，這深深地觸動了雲林的
心。
「謝謝你」『不，我要謝謝妳』

相對於雲林，中村這個角色顯得冷靜平和（也可能是阿部寬的演技就是一號表情）。
他與雲林之間的對話，也總是簡單到彷彿是個入定的老僧在講禪。雲林就不只一次吐槽說
「你一定要這樣講話嗎？」
只有當兩人經歷過被馬來西亞共產黨脅持，共同的英國好友慘死後，中村才第一次對雲林
大吼。『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造花園？」「妳永遠都不會懂……妳不會懂！」

中村一直沒說出口的是，他確實是日本間諜，當時擔任技師協助埋藏山下奉文的「山下寶
藏」。
雲林與雲紅當時待的營地正是埋寶地，故所有戰俘均被滅口，故他自覺是殺害雲紅的犯人
之一。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清晨，他起身更衣，表示要去山上散步。
與她對望了一陣，轉身消失在叢林之中，再也沒有回來過。

重返舊地的雲林，忽然猛地想起些什麼。她連忙脫衣，發現原來自己背後的刺青正是金馬
崙高原的外型。
那朵櫻花，則是妹妹的所在地，她們曾經待過的戰俘營。

至此，雲林的情緒潰堤，在止不住的淚水中哭笑著。
她決定把這些秘密跟寶藏埋藏在心裡，不再向其他人提起。
並將當年戰犯們的家書交給好友菲德瑞克，請他幫忙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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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結構本身，不算太差。
可惜的是導演過於強調「留白」與「借景」，每個角色都惜字如金。
除了張艾嘉的演技足以撐起情緒潰堤的戲，李心潔則感覺未能得到更大的發揮。
阿部寬更受限於撲克臉跟英語臺詞，不但沒能把中村冷漠的外表下，暗潮洶湧的情感表現
出來，更連帶使和李心潔之間的對手戲缺少化學效應，使得兩人逐漸接近彼此的過程顯得
有些突兀。

雖然不算差，但實在說不上驚艷。
另一值得讚賞的是金馬崙高原如畫般的景色，山區間交錯的茶園，卻讓人始終聯想起阿部
寬的原萃廣告。
中村如果隨時從背後拿出一瓶原萃，我應該一點都不會覺得出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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