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雷］小丑 - 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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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得哀慟無聲、笑得撕心裂肺。瓦昆費尼克斯為「小丑」傾注了多少能量，他的演出就有
多偉大--不論狂喜或低落都重擊觀眾，充滿靈魂的表演絕對足以載入史冊。

“I had a bad day.”

走過漫長階梯、搭乘擁擠電車，上班時被老闆與混混霸凌、下班後被心理醫師敷衍，烏煙
瘴氣是亞瑟佛萊克（瓦昆費尼克斯 飾）沒有盡頭的日常，他卻始終堅信自己的使命，是
為世界帶來歡笑。

那張嘴總是說著不好笑的笑話，只能靠自己把嘴角向上拉、用無法控制的病態狂笑鼓舞。
然而，當他發現相依為命的母親滿口謊言、從小崇拜的偶像偽善刻薄，僅存信念一夕崩塌
，他能相信的只剩下自己-與那把意外獲得的手槍。

要摧毀一個人有多簡單？在他最糟的一天狠狠踹個幾腳就足夠。《小丑》的主角亞瑟卻是
一生都在挨揍。這位DC漫畫史上最知名的反派不只一次被詮釋，更有傑克尼克遜、希斯萊
傑經典在前，卻總是蝙蝠俠電影瘋狂的對立面。什麼樣的城市，才會造就這樣的瘋子？《
小丑》中的瓦昆費尼克斯忘情獨舞，完美示範「教訓這個瘋狂世界的唯一辦法，就是變得
比它更瘋狂！」

“Is it just me, or is it getting crazier out there?”

亞瑟的三次獨舞，都出現在殺人之後--墜落谷底後破繭而出，癲狂得無視世俗、又優雅得
宛如儀式；除了「不瘋魔不成活」，再沒有更好的詞形容瓦昆費尼克斯。身材瘦成皮包骨
、澄澈的雙眼生無可戀，從外而內，他完完全全變成了自憐自負、卻讓人又恨又怕的小丑
。

搭配濃烈色調與重拍配樂，讓犯罪王子的誕生宛如史詩--英雄與暴徒只有一線之隔（本片
的湯瑪斯韋恩形象道貌岸然，同樣讓人玩味），而瓦昆費尼克斯極有說服力的詮釋讓這一
切更為模糊。

《小丑》除了仰賴瓦昆費尼克斯的影帝級演出，導演陶德菲利普斯同樣功不可沒。近年來
喜劇導演如亞當麥凱、法拉利兄弟，先後以《大賣空》與《幸福綠皮書》獲得好評，不僅
證明他們擅長將嚴肅議題講得雅俗共賞，似乎也參透了喜劇本質，正是生活的荒謬與無奈
。
而以《醉後大丈夫》三部曲走紅的陶德菲利普斯，在《火線掏寶》將兩個年輕魯蛇變身國
際軍火商的故事，拍成笑裡藏刀的政治驚悚片，已經展現不俗功力；這次拿耳熟能詳的漫
畫人物開刀，《小丑》即使拿掉面具、離開高譚，不友善的眼神與對立的階級依然成立，
誰都可能成為壓垮別人的稻草、也可能墮落成反派，虛實難測、正邪莫辨，當一切不再二
分法，《小丑》開了這個帶著虛偽面具的世界一個大玩笑。

“I used think that my life was a tragedy. But now I realize, it’s a comedy.
”

看完《小丑》，很難不被片末的憤怒之火燃燒；在從強烈後勁逐漸回神的同時，卻很難說
出是否喜歡這部片。當一個孩子出生在最壞的時代，卻不像尚萬強獲得神父憐憫；當一個
男人活在最糟的城市，擊斃禽獸卻沒有像《計程車司機》的崔維斯成為英雄。冷眼凝視社
會的虛情假意，《小丑》帶領觀眾直探最絕望的極端，很純粹、很殘酷、卻也很偏執。

“This is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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