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就自殺 《大象》首位亡者提名最佳影片 - 電影

Elizabeth avatar
By Elizabeth
at 2018-11-02T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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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評來源:
https://m.facebook.com/story.php?story_fbid=2711636329061557&id=2526392554252603

(入圍:最佳劇情片、男主角、新導演、改編劇本、攝影、電影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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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雷但不用怕)
今年2月,中國片《大象席地而坐》在柏林影展拿下費比西國際影評人獎,上台領獎的是導
演的母親;因為29歲導演胡波,在完成此片的去年10月,在住處樓梯間上吊自殺了。這3小
時54分鐘的電影是他的處女作也是遺作,更是他離世前對世間最後一聲渲洩的咆哮。

2016年胡波完成劇本後在First青年電影節創投單元,被王小帥的製片人妻子注意,爾後獲
支持拍攝,但近4小時片長被資方要求刪減,他不甘妥協。過去他曾花數年才考進北京電影
學院導演系,他曾形容自己:「這座城市有160多萬青少年,我想,我是他們之中活得最齷
齪的5%。」他在校拍的作品也不太被老師理解,他的思路總獨特。

《大象》的攝影師、也是胡波大學同學范超表示,胡波生活隨興、沒太多物質要求,但干涉
到他作品,他會堅持不退;雖有人指《大象》被商業院線系統要求修整可能是壓死駱駝的最
後一根稻草,但沒人確切知道他尋死之因。

雖是後話,看完電影,分分鐘都充滿他對世界的無奈與憤慨,電影改編他自己的文學作品,
他用4個身在河北石家莊的角色,描述不得志的小人物們對生活無所適從的群相。

提名最佳男主角的彭昱暢,是成天被瘸了的老爸臭罵嫌棄像垃圾的學生、奶奶又過世,他又
為保護被誤會的同學,不慎將霸凌學生推落樓梯昏迷致死,於是四處躲藏;女學生整天在家
跟單親媽吵鬧不休,竟從學校系主任身上得到溫暖,她稱沒逾矩,卻流言已被廣傳成師生戀
醜聞;另個偷睡好友女人被發現的青年,看著好友因慟心在他面前跳樓;還有位老翁因兒子
媳婦想帶小孩住往更好學區,住宅會變小而逼他去養老院。

女學生的媽媽罵她:「妳根本就不知道活著是怎麼回事?我哪有精力去給妳營造妳喜歡的東
西,我自己都還一團糟搞不清楚呢!」混亂是片中每個人物的狀態;滿滿大量的對白,叨叨
絮絮都像是導演自身對世界的無數質問,有時是遏制不住的憤怒咆哮。他想對這世界說的話
太多了,於是都在終於有機會拍成長片時一股腦兒塞進去。即使漫長,倒不雜亂。

這4個人都被生活不斷擠壓,臉上盡是無奈和迷惘。他們都想走,在冷冽的樓房巷弄裡穿梭
,在渺無生機的道路上走。攝影鏡頭總隨著他們後腦勺前進,上方是無法定向的天空景;鏡
頭很少拍他們的腳,因步腳步是不踏實的。

每一場戲不論長或短,全是手持一鏡到底,攝影持穩地游移流暢但精準,用灰色調的絕望凝
視這些小人物的悲哀面孔。電影請來花倫樂隊適時地融入後搖配樂,偶爾流洩哀鳴電吉他,
偶爾低吟舖疊,節制且稍縱即逝;像人生旅途上的機運稍縱即逝。文學性的對白、攝影鏡頭
及配樂,都助力拉抬了電影的藝術感。

片子一開頭便講了個滿洲國的傳說,說有隻大象一直坐著那不動,可是全片沒有任何一幕出
現大象,彷彿那是遙不可及又充滿未知的象徵。有句台詞說:「人活著就會一直痛苦,以為
換了地方就會好,好個屁啊;會在新的地方痛苦,沒人明白,它是怎麼存在的。」

電影裡充滿冷暴力、殘暴力、自討苦吃的暴力,血色都是冷冽色調裡偶然乍現的彩色點綴。
死亡在片中毫不避諱:被劈腿的男子跳樓爆血、霸凌學生跌下樓梯、被遛著的小狗在街上被
大狗咬死。都是命。這部片不怕劇透,因為重點全在感受。

胡波架構的角色都被壓抑囚困著,他們都想找出口,可現實裡總被框架去留。這樣的片長是
導演對自己作品完整執行的意志,同時也像是要讓觀眾被關在戲院近4小時,讓你也身歷其
境感受他曾經漫長的囚禁、困頓、焦慮、不安、消耗。

電影仍有粗糙之處,4個不同的個體,卻有太過一致性的文學性對白,這也許是導演一致性
的核心概念;卻也是沒能做好角色建立的區隔。過長的對話及多處留白,是他堆積情緒的石
,也是蔓延片長之因。好在演員們群體表現很進入狀態,24歲男主角彭昱暢是木偶戲系畢業
,非科班出身,僅約3年表演經驗,卻沉著得收放自如,甚至把「死活就一條命,你能耐我
何的不屑」詮釋得老練。

電影尾聲揚起了激昂的後搖鼓躁,如一種爆發。其後,導演舖陳了一種死亡可以浪漫且悲愴
的延展。那顆長鏡頭給你一片百無聊賴。最終,結束在大象的數次嚎叫聲,那是怒吼?還是
呼喚?不得而知。像導演胡波離世前的抉擇,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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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 Comments

Mia avatar
By Mia
at 2018-11-06T23:07
剛看完你臉書的文XD
Emily avatar
By Emily
at 2018-11-11T11:05
無言。29歲太年輕了。根本很多都自怨自艾來的。
Madame avatar
By Madame
at 2018-11-15T23:45
啊啊啊迫不及待禮拜日到來~
Madame avatar
By Madame
at 2018-11-19T09:25
https://goo.gl/KDzZQU
Eartha avatar
By Eartha
at 2018-11-21T21:30
其實不是單純的自怨自艾,是一個年輕電影創作
者遇到扭曲電影環境,和日常真的不得志
Agatha avatar
By Agatha
at 2018-11-21T22:37
超想看啊
Emily avatar
By Emily
at 2018-11-22T05:57
本來心思就比較敏感,他該多等一下的
但是也是因為他往生,製片方才沒扣住他的片子
Rosalind avatar
By Rosalind
at 2018-11-22T08:41
讓四個小時面世,要不然兩個小時的版本
那鋪陳力道不夠,不會得國際獎項
Mason avatar
By Mason
at 2018-11-26T22:23
廖慶松也贊成他堅持四個小時的版本
胡波生前好像有來台灣金馬學院學習過一陣子
Hedwig avatar
By Hedwig
at 2018-11-29T11:01
製片方後來扣住他的片子,因為片長吵翻天
Kristin avatar
By Kristin
at 2018-12-02T12:25
他也沒錢將片子買回,這就是打擊
只能說對岸有些人和體制還是比較野蠻
Dinah avatar
By Dinah
at 2018-12-04T21:07
不夠尊重創作,扼殺了獨特的靈魂
Quintina avatar
By Quintina
at 2018-12-05T06:01
剛連結是簡體版,前因後果有講清楚
看了會累的話,可轉成繁體版
Hedy avatar
By Hedy
at 2018-12-08T20:22
https://goo.gl/5Jdndp 另一篇補充
Lydia avatar
By Lydia
at 2018-12-09T17:13
純粹藝術片,的確是艱辛的路
Faithe avatar
By Faithe
at 2018-12-10T17:15
聽起來感覺社交有點問題
Doris avatar
By Doris
at 2018-12-11T10:17
殺死那個石家莊人
Puput avatar
By Puput
at 2018-12-15T19:29
垃圾
Una avatar
By Una
at 2018-12-20T13:31
中國沒健保 發神經好可憐
Victoria avatar
By Victoria
at 2018-12-21T04:49
有流出對話內容。製片有因為他堅持不剪短辱罵他,
說他東西很爛…製片還是一個有名導演王小帥…
Selena avatar
By Selena
at 2018-12-23T02:57
社交有問題,可能,無所謂;但是評價作品不該因為
創作者的社交能力去評斷,尤其製片。 中國就是個
Olive avatar
By Olive
at 2018-12-26T14:11
....沒水準的國家。
這種導演,一定要夠有敏銳的觀察、夠多的想法跟思考
Cara avatar
By Cara
at 2018-12-26T15:11
才能給出特殊的情感角度,創作者都一樣
但是這種人,就因為感受比人多,太容易感受到改變
Rebecca avatar
By Rebecca
at 2018-12-29T20:08
就像地磅,沒超過幾噸,幾公斤的差異都被忽略
但是實驗室的電子秤,差個零點零幾克都會有變化
Lauren avatar
By Lauren
at 2018-12-30T19:29
推Birdy大
Anonymous avatar
By Anonymous
at 2019-01-01T07:40
他們感受比常人強烈,所以才能創作。但自己就很辛苦
Hedy avatar
By Hedy
at 2019-01-02T18:45
惋惜
Anonymous avatar
By Anonymous
at 2019-01-04T21:42
平常都抗議DC干預 這時就同意高層砍片長了
Joseph avatar
By Joseph
at 2019-01-07T00:05
比較折衷的方案應該是分兩部播吧
Mia avatar
By Mia
at 2019-01-10T11:03
噓二樓
Necoo avatar
By Necoo
at 2019-01-13T19:14
那就是自怨自艾
Sarah avatar
By Sarah
at 2019-01-15T21:30
很多創作者都有種奇怪的觀念是別人應該送他錢但是不
Queena avatar
By Queena
at 2019-01-19T21:28
能干涉他,但這必須是建立足夠名聲讓人全盤信任才有
可能
拿這個來說電影環境扭曲也太好笑了
Megan avatar
By Megan
at 2019-01-21T22:37
同意樓上。自溺和把自己東西看的太重要的人太多了
Una avatar
By Una
at 2019-01-26T04:15
電影是有投資的,光這點就不是純藝術繪畫,只靠自己
Connor avatar
By Connor
at 2019-01-29T19:14
你還沒證明自己就在那邊耍藝術家脾氣,真的自怨自艾
Hedwig avatar
By Hedwig
at 2019-02-01T09:21
可能有點憂鬱傾向
Margaret avatar
By Margaret
at 2019-02-05T23:47
他也是傾盡所有在拍這片。但卻可能到最後還失去作品
。所以他沒過去那關。隨便用只是自怨自艾來解釋,這
樣有點過分欸
Mary avatar
By Mary
at 2019-02-06T01:54
製片方一度連他的署名權都要剝奪
Poppy avatar
By Poppy
at 2019-02-10T03:11
大陸的價值觀真的會壓死人,沒錢全世界都怪罪唾棄,
甚至許多父母也如是。
Victoria avatar
By Victoria
at 2019-02-13T01:08
容我收回,大陸狀況比較特殊,外人可能無法體會。
Sarah avatar
By Sarah
at 2019-02-16T01:04
只能說人要硬骨子可以 資源都用自己的誰管你?
投資者非無償贊助 也需要回收 不是導演拍爽爽就好
Frederic avatar
By Frederic
at 2019-02-18T13:34
忍一時換得未來更多機會拍自己想拍的片 這是種兵法
Charlie avatar
By Charlie
at 2019-02-23T12:27
再聰明卻沒想通這點 過不了自己的關 那就這樣子吧
Poppy avatar
By Poppy
at 2019-02-25T22:55
不用特別憐憫 也不用特別唾棄 平常心看作品就好
Iris avatar
By Iris
at 2019-02-27T13:26
電影就是商業 要不然自己拿錢出來拍
Emily avatar
By Emily
at 2019-03-04T08:00
最煩這種要別人出錢又唧唧歪歪的
Rachel avatar
By Rachel
at 2019-03-07T16:23
但我覺得是沒有人開導他 創作真的容易鑽牛角尖
Bethany avatar
By Bethany
at 2019-03-08T06:56
也覺得用自怨自艾來評價太武斷了,一條生命,不能因
為他跟你沒關係就隨便這樣講。還沒看完整版的前因後
果,只看推文說明的話,一個用「扣住片子」來處理事
情的製片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啊,如果理性處理事情,就
像前面推文說的,要不然分成上下集,應該有很多處理
方式,但是用權勢逼人家照自己的話做,講不攏就威脅
要扣,不然就要對方買回去,就明明知道對方買不起啊
Agatha avatar
By Agatha
at 2019-03-09T20:39
照理說,沒錯投資方拍電影要回收,但是很奇怪的是,
你請一個導演拍片之前不知道他什麼風格嗎?就算不知
道好了,他在拍的時候製片不就要盯內容盯進度?怎麼
會等他拍完了才嫌太長?(導演可能想說你不阻止那我
就盡情拍啊)一般來說不是拍的前期如果就喬不攏就會
停止合作了嗎?所以說也許中國那邊的想法跟規則跟其
他國家不同,有時整個體制壓著你,你很難呼吸而過不
去也是可以理解啦。
Vanessa avatar
By Vanessa
at 2019-03-11T19:39
當然他有可能是太鑽牛角尖,但是能理解想要創作自由
的人也許在那裡生活就是很困難,不是我們這種一出生
就享受(是前人爭取來的)自由的人,所能想像的吧。
Quanna avatar
By Quanna
at 2019-03-12T21:23
自怨自艾不是這樣用的
Ula avatar
By Ula
at 2019-03-17T01:02
滿滿的負能量
Wallis avatar
By Wallis
at 2019-03-17T02:28
有點好奇他過世後 王小帥和他老婆急著黑他有吸毒酗
Hedda avatar
By Hedda
at 2019-03-21T19:48
酒 但被警察屍檢打臉這段是怎麼回事?
Rae avatar
By Rae
at 2019-03-25T14:03
到底只是傳言 抑或是交惡到要用莫須有的罪黑死者?
Rebecca avatar
By Rebecca
at 2019-03-30T13:52
https://goo.gl/hY4owa 對岸也是兩派意見
Elizabeth avatar
By Elizabeth
at 2019-04-03T19:54
客觀上賴來說,就監製對電影的權益
Gilbert avatar
By Gilbert
at 2019-04-04T03:09
和創作自由本身的衝突
但個人單純認為王導和他夫人待人的態度可以好點
Delia avatar
By Delia
at 2019-04-07T03:26
看起來是有點超過,文字語言如刀,傷人自尊
也不能說沒有過錯
Jessica avatar
By Jessica
at 2019-04-11T06:51
倒數第三段真的感受很深,看完4小時真的很難受....
Lydia avatar
By Lydia
at 2019-04-13T19:08
想看 啊那個說29會自殺是因為自怨自艾那個你也真的
是很可悲
James avatar
By James
at 2019-04-18T07:38
還是分成上下集比較好啊,看到2個半小時到3小時那
個時間很難撐下去
Doris avatar
By Doris
at 2019-04-20T15:59
不拍完不剪輯怎麼會知道片長4小時,說拍的時候就要
盯的是傻了嗎?以為每個導演都是黑澤明,分鏡怎麼畫
,拍出來就是那麼一回事?
Hamiltion avatar
By Hamiltion
at 2019-04-23T03:09
誰要出錢給沒名氣的新導演拍4小時或上下集的映演版
?這問題拿到全世界都一樣,好萊塢大導演都常常要出
導演版和監製版呢
Cara avatar
By Cara
at 2019-04-25T10:00
噓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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