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事劇團《另一件差事》 - 舞台劇

■ 觀戲資料 ■
劇名：差事劇團2009年度製作《另一件差事》
團體：差事劇團
日期：2009/9/26
時間：PM7:30
地點：牿嶺街小劇場



我看戲很怕一件事，就是當人物失去了自己的故事、失去了自己生命歷史、脫離了自己的
生活環境，最終顯得蒼白的存在，有些作品可以讓觀眾完全不去想這件事，有些根本沒有
人物。陳映真的小說建構在大量資料之下的書寫，是他能夠針對各種社會議題發出其有力
道之筆伐的原因，但是，在看差事劇團的《另一件差事》時，我覺得自己像在看一團空氣
，聞得到些許氣味，但卻缺乏骨架和血肉。「當下」的意識主體在發生於當下的事件中是
否可以畫上等號，是我在聽老鼠/燕子的故事與胡心保的故事時不斷思索的問題，《另一
件差事》中人、事：地、物的關係集結在一個「當下」的狀況中，是什麼構成了狀況的可
能是我想找到的答案。

陳映真的＜第一件差事＞在演出中只剩下隻字片語，拆解過的人物，分散的情節，不僅沒
有提供一個新的敘事可能，或僅是一個反抗的可能，他只是留下了一段糾結的關係。角色
內心反映的記憶，在劇中變成對作者宰制的反抗，胡心保的生命歷史，在他與妻子和女友
的對話中若隱若現，但從未真正的討論，反而像是一句禁語，這也讓《另一件差事》失去
了與陳映真作品對話的力量。

漂流與逃逸的話語在劇作中不時浮現，但可惜的是都淪為了抽象意義上的討論，失去了歷
史的深度。一旦失去了歷史脈絡，那要理解角色的精神狀態就難上加難了，因為他們失去
了可描述的位置，就像是胡心保的失明，如果沒有位置，流動就變得沒有意義。一個逃跑
的外傭，一個播遷來台的外省人與一個漂流的革命者的經歷不同，目的地不同，但他們卻
可以被漂流這個字眼所描述，這就是抽象化的危險，不同的逃逸者面對著不同的權力關係
，不同的認同位置，兩者的對話雖非不可能，但應建立在相互理解之上，理解的第一步往
往是：『你的故事是什麼？』。


無法逃逸的意象來自陳映真小說的文字，它變成了主導故事的威權，是胡心保一直帶在身
上、嘴中的字句，而本劇卻無法透過另一條取徑（老鼠/燕子）提出有力的回應。文章中
的人物穿越了舞台上的銀幕，成為了人物（通過了界限），然而它的存在如同以往，在一
個新的可能中重複著過去，述說著過去，放逐自己的心，最後重新回到小說中，只不過換
了一個名字，這挑戰著創作者的思緒，那就是他們/我們能不能正視這個狀態。

作者與角色的關係是《另一件差事》討論最多的事，在這個意義上，它倒有些像皮蘭德婁
的《六個尋找作者的劇中人》，導演將陳映真的漂流狀態與主角胡心保連結到一起，相互
映照。以上的疑問都集結在一個問題上，《另一件差事》想說什麼？我認為它嘗試結合不
同情境的事件去回應＜第一件差事＞的質問，但卻忘了不同情境間的界線，這讓它變得相
互存在卻毫無對話，劇末的大合唱與理想家園的描述（多麼像台灣啊！），只是提供了一
個逗點，逃離這未完的故事。

演出中最讓我感到驚艷的是一人分飾兩角的燕子/小老鼠，梅丁衍利用不同光影距離創造
的效果也讓人眼睛一亮。只是，星期六夜場的人實在有些多，還有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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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的歲月是過去的歲月

人們期待痛苦以便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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