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格間奏曲，唐璜、莫札特、韋恩斯坦 - 電影

By Barb Cronin
at 2018-02-27T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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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文片名：Interlude in Prague (2017)
本文前段簡介無雷，防雷頁後全文有雷

這是 2017 年中的莫札特主題電影，是英國捷克聯合製作在布拉格拍攝，聚焦莫札特在布拉格兩齣歌劇獲得大成功的 1786/12-1787/10之生活與創作思考。飾演三十歲莫札特的男主角是《敦克爾克大行動》的法國小兵 Aneurin Barnard，出身音樂劇的他已經是英國二流小製作電影的熟面孔了，去年七月《敦》片讓他為世人所認識，這部去年五月的《布拉格變奏曲》則初次讓他在大製作（其實也才五百萬磅，但看起來就是物超所值！）挑大樑演出音樂神童，令追他小片已經六七年的我實在太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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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無雷結論：此片全部取景捷克尤其是布拉格，18世紀末布拉格上流社會劇場生活的場景妝髮等製作設計精緻亮麗，樂團與復古舞台機械工藝考究栩栩如生（而且還到 CK 小鎮世界遺產巴洛克城堡劇院實地拍攝），兩位女高音演員歌劇專業表現優秀（《悲慘世界》Samantha Barks靠真功夫，《蘇珊夫人尋婚記》Morfydd Clark 不知是否對嘴演出？若是，表情肢體運氣整體裝得天衣無縫也是一絕），音樂劇演員出身的男主角演起音樂神童創作指揮處處有神，莫札特經典選樂與補充的配樂作曲使用精準烘托主題情境，虛構故事與史實莫札特人生性格曲風轉變精準結合...

更重要的是這故事主題，以莫札特經典歌劇《費加洛婚禮》到《唐喬萬尼》為靈感談非常當代的性別敘事，甚至向外延伸到《塞維亞的理髮師》與《唐璜》等 18 世紀文學戲劇的風流男子敘事傳統，整個透過莫札特的歌劇創作與人生探索檢討了「風流」這男性氣質的浪漫化。尤其，我們外國觀眾拖到 2017 年底好萊塢性侵風暴與 2018 年初 #MeToo 風潮之後再來看，此片簡直如預言般赤裸裸描繪了一個 18 世紀末的哈維韋恩斯坦！然後從惡狼回視我們一般善人自命無傷大雅的「風流」之黑暗面。

我推薦此片給莫札特愛好者、古典音樂尤其是歌劇愛好者、喜歡旅遊中歐巴洛克城市者尤其是布拉格愛好者、關注韋恩斯坦以及職場性暴力議題者... 此片已能在 iTunes 與 Amazon 等平台上付費觀賞，有門路的也可從國外訂到 DVD與藍光，不過如果有台灣片商能引進那只有感謝再感謝！是挺值得大銀幕的視聽饗宴呀。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an_03E9Vw9A

以下開始有雷長文，在此留防雷頁：

莫札特創作人生，間奏曲

眾所周知，出身薩爾茲堡的莫札特，在上流傲慢的帝國大都維也納雖事業算成功，但一直不太得志也格格不入，倒是布拉格成為最愛他也令他最愛的城市，在此他先於 1786/12《費加洛婚禮》取得大成功，然後緊接以 1787/10《唐喬萬尼》一改曲風再次震撼。莫札特此前專注鋼琴，這幾年才往歌劇發展，歌劇風格的轉變就在《費》與《唐》兩劇之間，此片這「布拉格間奏曲」彷彿是莫札特人生與樂風轉變的間奏曲，此片就提出一種類似《莎翁情史》的虛構軼事來鋪墊史實的藝術創作，以莫札特的《唐喬萬尼》之完稿首演為電影終點。

看此片要能抓到那光明黑暗交雜的道德與命運敘事，觀者至少得要對莫札特歌劇有一點點認識（上網看看水管並 wiki 一下劇情大綱也就夠了），電影故事很明顯呼應的是片尾創作成功的《唐喬萬尼》，但片頭早已大成功才請到莫札特來布拉格的《費加洛婚禮》也是電影暗藏許多角色處境的出發點：《費》劇的兩位年輕女角 Susanna & Barbarina，在電影中成了莫札特身邊與他曖昧的兩個人物；《費》劇的成人男女主角伯爵與伯爵夫人，則化身電影中掌握劇院前台的史實女高音 Josefa Duchek、與掌握後台整個劇場界的虛構大反派 Baron Saloka。

此片在 2017 年 5月底於英國上映，那時影評有好有壞，壞的多半在批評此片大反派太過單面極端，每次黑暗中出場簡直像個惡魔甚至還有恐怖的惡魔主題配樂，令影評覺得不太真實立體。哎，那是因為他們還沒等到 2017 年 10 月底開始越燒越大的哈維韋恩斯坦事件呀 XD 此片《布拉格間奏曲》就以一個掌握演藝圈金權與人脈的後台惡魔開場，往前直指《費加洛婚禮》這故事的伯爵惡行，往後則如預言般直指 21 世紀製片帝王韋恩斯坦（以及其他越爆越多的好萊塢獵食者），真沒想到事隔 230年還是這麼切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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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加洛婚禮》，惡狼哈維

電影開場，就在《費加洛婚禮》劇末伯爵夫人的歌聲背景下，前台成功女高音光鮮亮麗、台下有才少女渴望一圓星夢、然而後台正上演不為人道的性暴力！受暴小女星上台強顏歡笑卻髒了眼妝、匆匆謝幕後語焉不詳淡出演藝圈、惡狼之爪進而伸向已有地位的成功女高音、只為證明自己擁有無上權力（正如哈維連法國瑟杜家族都沒在怕）。

然後第二場戲就是血淋淋的後台密室，女星一人待在休息室、惡狼派小弟把風層層守衛誰也不准進、終於和女星兩人獨處一室虎視眈眈；自命調情其實提醒金權「我能捧紅（也能毀了）妳」、動作上連連侵犯肆無忌憚、被人撞見沒吃到則故作無事談笑如常、日後社交場合遇到還裝好好先生套交情、反正吃定妳也不敢說出去、反正說了也沒人會信更沒人會理；逃過一劫的前輩女星繼續打滾藝界、行禮如儀撐持笑容不敢吭聲、只能委婉提醒後輩女星「他人平常很nice，只要記得別和他獨處一室」... 我們這幾月熟悉了哈維模式後，再來看此片更是震驚！

電影中這位惡魔，是虛構的男爵 Saloka ，片中設定是布拉格歌劇院金主也是藝文圈主要贊助人，在上流派對都是坐主席的，要拔擢哪個女星當主角或要不要出錢邀請莫札特都是他說了算！在這 18 世紀末社會他從不認為自己是金權惡狼，反而認為自己風流倜儻女人當然屈服於我，十足古代版哈維！事實上，看 18 世紀 Beaumarchais 劇作不只《費加洛婚禮》（莫札特改編歌劇），甚至前集《塞維亞的理髮師》（羅西尼改編歌劇），都是在描繪一個風流貴族使喚小跟班替他騙取少女心再強佔少女身的故事（只可惜現代歌劇聆賞很少強調這點）。

18 世紀末驚悚故事中自命多金風流的危險情人，今天 21 世紀我們都知道是有組織的金權性暴力，只是在那年代都多多少少避重就輕包裝成浪漫詼諧的喜劇而已，連莫札特在此片片頭的《費加洛婚禮》也走這追趕跑跳的喜劇調性。然而，來到布拉格改編布拉格偶戲深厚傳統的危險情人劇《唐璜》成為歌劇《唐喬萬尼》時，莫札特真正嚴肅地讓歌劇給予了這風流惡魔一個沈重的天譴，不只制裁惡貫滿盈的惡魔，更痛定思痛地譴責未能意識到風流之重的男性如莫札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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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璜》，風流或暴力？

惡名昭彰的情聖唐璜，咸認源自西班牙殖民大港 Sevilla的傳奇故事（《費加洛婚禮》三部曲的故事背景也在此），一開始 17 世紀初的 Tirso de Molina劇作是惡有惡報的警世故事、後來慢慢被各種 18-19世紀新銳作家寫成風流倜儻的情聖悲劇，彷彿一種浪漫主義時期掙脫禮教枷鎖的男性情慾書寫，從莫里耶到拜倫越寫越走向一個多情的悲劇王子形象。然而 Da Ponte 與莫札特版本的歌劇《唐喬萬尼》是非常嚴峻的，以被唐璜糟蹋的受害者們為主視角、以他們聯手報殺父之仇為故事主軸。

唐璜的善惡兩面，在歷史中得到了立場截然不同的兩種詮釋，而這部《布拉格間奏曲》竟一片兩吃！繼開場這位用金權堆出風流讓上流社會捧在手心的獵女魔王 Saloka 後，一場基於史實的布拉格仕紳邀約戲終於帶領主角莫札特登場，我們赫然發現莫札特和 Saloka 在許多層面都驚人地相似：Saloka在他的劇院皇宮用權勢暴力和演員歌手女僕們調情（＆性侵）、莫札特則在（寄居的好友Duchek夫婦家）大宅房間用音樂魅力與主人客人和女僕調情；Saloka與莫札特調情追求中都有僕從幫忙把風打通關節、更炫的是這些女性與僕從角色許多都與《費加洛婚禮》中的角色對應！

從電影中女僕 Barbarina（儼然直指莫札特寫《費》劇就以她為名）和莫札特的第一場獨處一室戲，看莫札特那身為主人貴客帶點強勢的命令口語，有那麼一瞬間我們跟著女僕臉上閃過的一絲緊張都憂心了起來：難道本片的莫札特也是個馳騁權力獵食女性的惡魔嗎？還好，莫札特儘管有時太過強勢令女性些許緊張，他終究沒有踰矩當個獵食者，而是一路 "come on"拉著女僕與他彈琴唱歌跳舞、傾聽他的雄心壯志與樂聞樂思、享受女僕在權力傾斜下的奉承討好與崇拜、甚至拉著雅不願的女僕半推半就冒上職涯風險幫他打探小情報...

第二場男女獨處一室戲，是莫札特與女主角 — 景仰大師的少年女高音 Zuzanna（算是《費》劇中的 Susanna 之化身）— 在家排練，莫會支開女僕一對一不給偷聽、以甜言蜜語誇妳美貌作為開場、被提醒一下才打個哈哈開辦正事、摸手摸臉幫妳矯正身段唱腔、甚至為了融入角色咱們來練習調個情... 哎哎這風流莫札特呀，與 Saloka
這種獵女惡魔所差者，只是小莫在女士冒著犯上之險大膽出言拒絕時，他會心懷懊悔收斂下來以紳士風度向女士道歉而已。我們可以看見，幾乎只差那麼一步，莫札特也可能會是一個古代哈維！還好沒有，嚇到我心都快跳出來了
XD

僅靠初登場與兩位少女的簡單對戲，莫札特與 Saloka 這兩位風流王子的正反派格局已定。同樣是風流倜儻席捲上流社交場合的演藝圈名人，莫札特是施展才氣明著調情的白唐璜、這位 Saloka 則是施展權勢密室調情的黑唐璜，兩人同樣都在強勢地把女性吸引到他們身邊迎向災難，只是黑唐璜是一手惡意製造災難、而白唐璜是束手無視災難而已。黑白唐璜雖非半斤八兩恐怕也算半斤四兩，本片這風流莫札特的初始身段顯然是蒙上一層陰影的，等待撥雲見日讓他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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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札特，1787人生分水嶺

當個唐璜，風流外表是走在道德邊界囂張踩人，但內裡也有其孤寂苦悶（惡如哈維者都有如此聲稱，我們能相信也能憐憫，但關鍵還是有沒有越界傷人）。史實的 1786-1787是莫札特事業在布拉格起飛的一年、卻也是他繼長子夭折後三子也夭折的苦澀一年、電影還安排妻子攜次子遠赴溫泉鎮療癒憂傷... 這是莫札特最孤獨脆弱的一年、也是在布拉格得到最多溫暖撫慰的一年。也許觀眾會和女主角 Zuzanna一樣質疑「你有夫之婦，怎能如此風流調情？」但我們知道他正孤獨按捺不住，每每以禮自持後回頭帶著懺悔思念愛妻... 有權之人要整理自己脆弱的心不踰矩，實屬不易。

電影很快演到 Zuzanna被 Saloka 逼婚、輸誠於金權的父母與社會皆曰必嫁，心裏沒有出口下轉向莫札特這風流騎士、不奢望他帶我走只渴望他一夜溫存。然而第一次夢到與莫同床共枕，竟是在被父親摸頭賣給惡魔的那絕望一夜。此片雖談莫札特與 Zuzanna不見容於世的禁忌戀情、乍看可以給觀眾召喚一種 "me and you against the world" 的揮灑烈愛之嚮往，但仔細審酌此片兩人陷入愛河的過程，一個是空缺、一個是逃避，一個是明明愛著妻子卻屈服於寂寞、一個是明知應和大師保持專業關係卻自暴自棄陷下去，一個是不計對方的明天、一個則是不計自己的明天。

此片黑白唐璜兩人對立的初始，只是有文化地位的莫札特、向金權勢力強大的 Saloka 光明正大挑戰以解美人之圍而已；但當解圍的騎士自己成了浪漫過頭的情聖、讓自己栽下去搞成三角競爭關係時，那可就陷入說好聽是浪漫主義說難聽如八點檔般的愛慾仇殺了... 有獨立家業地位的莫札特雖動不了對方但也沒人動得了他、然而身為女子沒地位沒自由甚至沒人身安全保障的 Zuzanna，與惡魔終於「獨處一室」的第一天，就是香消玉殞 QQ

哎，死亡意象一出，此片初始雲淡風輕的《費加洛婚禮》敘事、已悄悄蛻變為黑暗沈重的《唐喬萬尼》敘事，只是由《唐》劇中的女報父仇轉為此片的父報女仇。小莫譜寫到最後階段的《唐喬萬尼》，在激情悔恨之外還能有更多靈感給他點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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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喬萬尼》，風流的天譴

電影的黑白唐璜分屬兩方，但彼此心中共同的惡魔早已默契呼喚。惡男爵 Saloka 曾經「自衛（？）殺死僕人」的傳說在胸中醞釀、自己身為大師潛意識想吃女僕的黑暗面悄悄襲來，莫札特為《唐喬萬尼》的新曲創作竟出神走向與此前歡快明亮截然不同的黑暗深淵... 直到片尾這罪咎醒悟終於揭曉時，夢中的復仇女僕才如心電感應般化作真人浴血前來：這個在 Saloka 家被主人多次強暴而懷孕後、父親找主人理論反被冷血殺死的復仇女僕 Hana ，其名毫不避諱直指《唐》劇的復仇女主角 Donna Anna ！電影如《莎翁情史》般鋪墊的莫札特命運與創作之呼應，終於一目了然！

此片用電影角色呼應歌劇角色，終於從《費加洛婚禮》的 Countess, Cherubino, Barbarina & Susanna 這組調情風雲中的初始角色，在片末轉向了《唐喬萬尼》這女報父仇故事的父女搭擋角色 Commandatore & Donna Anna。受害者組成如去年蘿斯麥高文 ROSEARMY 般的復仇者聯盟、罪證確鑿馬上拉 Saloka 下馬，正如哈維般管他金權再強也敵不過公理正義與司法，就等眾位受害者臨門一腳的爆料！現實中哈維還能慢慢等，電影中 Saloka 則快速審完絞刑正法。隨著 Zuzanna葬禮中高聳的雕像漠然俯視，終於給莫札特那與《唐喬萬尼》劇末天譴似曾相識的終極領悟。

誒，等等，本片惡魔「黑唐璜」竟然這麼快就死了？那麼此片《唐喬萬尼》敘事中惡貫滿盈的天譴結局在哪呢？也許，痛定思痛的莫札特，把這天譴化作音樂留給了自己這個滿懷罪咎的「白唐璜」？的確風流之重連自己都沒想到，我不殺佳人佳人卻因我而死。經歷創傷與悔恨的小莫首演在即，卻坐在舞台前茶飯不思、一個勁兒振筆疾書、徹底改譜急死樂團。正如史實中傳奇地，在首演當天小莫改寫序曲直到最後一刻，沒有排練直接親自上陣與樂團視譜演出：

這是布拉格與維也納都沒有見過的黑暗莫札特、是十個月前《費加洛婚禮》前所未見的沈重序曲與警世樂風。舞台上《唐》劇中的唐璜終於讓自己害死的人拉進地獄，而管不住自己風流連累無辜女子死去的莫札特呢？則沈痛渴求 Zuzanna地下有知、前來接受他的懺悔並給予懲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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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片除了音樂美術演技俱佳（只可惜沒有一線大牌）之外，題材巧妙地在時代變遷下做了畫龍點睛的銜接。這個片名的「間奏曲」Interlude ，小尺度是莫札特的人生分水嶺、中尺度是《費》劇到《唐》劇的歌劇風格轉換與莫札特晚年樂風轉換、大尺度呼應的則或許是 1780s末期由古典主義均衡完整到浪漫主義悲劇激情的藝術潮流轉換了。

更精彩的是，帶著這 2017/2018之交影界與影迷一起譴責哈維韋恩斯坦與好萊塢性暴力的問題意識來看此片，除了透過邪惡反派看見演藝圈金權惡狼這 230 年前與 230 年後仍似曾相識的沉痾，還能透過光明純善一片赤誠的男主角莫札特，檢討我們平日自認正當但其實影響深重的「風流」身段。男人喜歡當美男子讓女人傾倒、女人喜歡當美女受男人迷戀，這雖不是每個人但也是許多人心底的渴望。渴望無罪，但渴望的敵人並不是空中盤旋的禮教，而是在地面受其傷害的血肉之軀。

想想在這波 #MeToo 風潮中也有凱瑟琳丹妮芙與一百法國女性名人質疑它，認為它扼殺了男人調情的自由。當然，仁善的男人誠心調情是無罪可言的，但只要有了權力關係調情就再也不純粹對等，只要有了社交圈的權力分配調情就再也無法雲淡風輕。如（此片中的）莫札特者自命一片赤誠調情無害，但站在權力高位自無可避免拉著女性（或男性）帶著緊張無奈屈從、有社會背景中的權力凝視則讓女性（或男性）無可抵抗走向毀滅。你我也許都自命魯蛇，但相較於別人我們恐怕都有某些層面的優勢權力，待人接物的「風流」與「調情」真要戒慎恐懼呀。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eqvd7vYR2G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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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分享一下我看過的 Aneurin Barnard片單：

2011《鐵衣甲》Ironclad
英國 1215 大憲章時代，羅徹斯特戰役對抗約翰王的中世紀城堡武士戰爭電影。
與 James Purefoy演戰友，是小學弟對仰慕的學長，誰知到《布拉格間奏曲》變死敵。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rVTvDxQu1LE

2011《別樣的好》Hunky Dory
英國威爾斯 1970s復古高中話劇社，師生協力完成校園製作的少年勵志片。
與 Minnie Driver演話劇社師生，在老師主角下算學生中戲分最重的。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csI-v0FfZFM

2012《避難所》Citadel
蘇格蘭社會住宅驚悚片，第一次當小片主角還帶寶寶，緊張刺激，評價中等，粉絲可追。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vRQLodrJ9zM

2012《征服曼哈頓》We'll Take Manhattan (BBC電視電影)
與《星際異攻隊》Karen Gillan演 1960s模特兒「小蝦」與攝影師制霸紐約時尚的故事。
此片應是 Barnard僅次於莫札特的最帥氣演出，也是我心目中 Gillan 最酷最美的一片。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oNeqgchDdR0

2013《白皇后》The White Queen (BBC影集)
與《不可能的任務：失控國度》Rebecca Ferguson與《宿主》Max Irons 在布魯日合演英國玫瑰戰爭約克家族，演近年才出土的理查三世，這大概是 Barnard最邪氣嚇人的一次。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ydneyl2S30o

2013《灰姑娘的秘密》Trap for Cinderella
與《超感8人組》Tuppence Middleton 合演南法夏日迷情殺機，還好他不是殺手是暖男。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3DIU5dgYkp0

2013《蘇格蘭女王瑪麗》Mary Queen of Scots
演瑪麗女王第二任丈夫，這角色在今年羅南片由另一敦克爾克帥男 Jack Lowden飾演。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LohK1LZpFsI

2013《月亮艦隊》Moonfleet
與《金牌特務》Sophie Cookson合演的迷你影集，改編英國 19 世紀少年尋寶小說。
這製作很小沒甚麼名氣，但 Syfy 竟然於 2016 年初在台撥出過。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NxEitzRfvh0

2014《魔幻冒險王: 失落的黃金盒》The Adventurer: The Curse of the Midas Box
英國冒險小說 Mariah Mundi 改編電影，算他初次主演大片，台灣有上但慘不忍睹。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bkPfvlQ3z8A

2017《烏克蘭悲歌》Bitter Harvest
與 Max Irons & Samantha Barks 合演 1932 烏克蘭大饑荒，演激進的共產青年配角。
這是 Barnard & Barks第一次合作，可惜兩人空有音樂才能卻沒發揮，終於在同年稍晚的《布拉格間奏曲》以音樂明星之姿再次同台；這也是 Barnard & Irons兩大帥男二度合作，可惜 Irons七年前沒演成韋瓦第、倒是 Barnard先演到莫札特了！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HKLBp3fZ5z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