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析─驚濤11、12集小評(繫雪衣) - 布袋戲

這次的寰宇鬥奇進度倒是奇快，武戲不怎樣，反正本來重點就不是武戲，
而是場上眾人的內心盤算，打個一輪看來大家都認為有問題，樂影帝直接脫離
尋求更大的發展，奇夢人開始埋下懷疑的種子，鬼族跟邪劍司也達成目標，除
了無端跟秋水，其他人早就對勝負有更多的想法，現在才開始真正的「寰宇鬥
奇」。

一、一筆春秋繫雪衣

不意外，筆鶴學長對戰角君在重傷未癒之下，一招敗北。不過角君果然是
女帝造物，怎麼跟帝龍胤有一樣毛病，都走和善路線，雖然他能一招直接取命，
還是放筆鶴走掉，並且按照承諾把泣麟藏穎還給他，學長回到一筆春秋，走完
人生最後的一段路。

一筆春秋，以筆寫春秋，「春秋」何意？〝春秋之稱：微而顯、志而晦、
婉而成章、盡而不汙、懲惡而勸善，非聖人誰能脩之？〞(左傳)，不曉得大家
知不知道庭三帖揹的大毛筆叫什麼名字？孔子言。春秋筆法，孟子曾言：「孔
子成春秋。而亂臣賊子懼。」不過編劇在此著力不深，不管庭老帖或筆鶴學長
大多糾結於私人恩仇，殊為可惜。

泣麟藏穎象徵的不只是守護，更是責任，一筆之所在，劇中對其象徵精神
書寫太少，只知是西儒至寶、破伽藍的胎藏曼荼羅外，對其意義只有學長這段
補敘，沒有一種精神的強烈追求或對生命有不可抹滅的重要性，會讓觀眾覺得
為取回此筆，值得付出性命嗎？當然，可能是筆鶴自知命不久矣，選擇一個最
好的歸所，不過畫面並沒有顯示有這麼重的傷害。

象徵物與人物的連結除了「筆」這個元素外，其他幾乎空白，沒有把「筆
鶴」的情義(尤其是父子情義，如周易所提：「鳴鶴在陰，其子和之」)與「泣
麟藏穎」的守護做更立體、深入的描寫，編劇當初寫筆鶴學長跟左丘默決裂時，
特意選擇以左丘默贈與的「宣城夢掾」為引，禿筆翁與默端朋友情絕才成就此
筆，「他含淚說這支筆：『寫的是滿篇血淚、念的是歷歷舊夢，故取名：夢掾。』
，吾所以不願動用它，是因此筆血淚，作者已流盡，其中僅存的舊夢回憶，吾
不忍打碎。」(戰禍20集)

庭三帖講泣麟藏穎那段應該提早一周，至少使觀眾先了解此筆對學長的意
義，對比女帝跟角君所言「這項廢物」，此時再讓學長強調：「泣麟藏穎不是
廢物，它是一種責任、一種承擔。」這樣排戲比較流暢，不然觀眾莫名看到學
長前去送死，只有滿頭問號。

編劇很有巧思的將太陽雨跟喜極而泣結合在一起，學長講公子笑納，其實
也在講自己，「有一座牢籠，長久以來一直囚禁著公子笑納的心，如今該放它
自由了。」(驚濤第9集)，不過此段選景我覺得呼應不太好，應該選雪後初融，
畢竟公子笑納是在雪中大火誕生，救學長跟換眼時布景也是雪景，雪後初融、
太陽升起，代表溫熱公子笑納心中寒冷的不再是熊熊怒火，而是冬天過後的暖
陽，他終於自心囚解放，回歸天地展翅高飛，另一層意義是講學長也終將解開
內心束縛。

就我看戲的感受，他們都在對方身上看到父親的影子，公子笑納在筆鶴身
上尋找父親重情的優點，筆鶴在公子笑納身上看到情不返冷漠下的情義，「因
著這份深情，老者對吾不苟言笑，嚴加管教，他從不提及江湖事，總是威嚴背
對著吾，默默吹著風雪，那是烙入吾腦海對他最深的印象。幼年的我，也曾想
逃離這種氣氛，卻屢次被他抓回。」姑蘇這句話極為中肯：「老男人的深情，
就是這樣不可言說。」(破邪29集)，在聽到見到母親病故的遺體的那一日也是
義父祭日，公子笑納展現震驚的一面，也是他難得的稱讚。

兩人在彼此身上看到父親的影子，卻走向兩個極端，一個無禮、一個厚禮，
公子笑納的心牢劇中講的很明，繫雪衣很隱諱，「吾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吾
連他們也保護不了，最傷心是─直到現在，吾才明瞭。吾想這份愧疚，會跟著
吾帶入黃泉。」

他對他人的愧疚即是他的心牢，自己的母親、義父、朋友，他皆無力保全，
他的自責使他取名晴峰，希望那峰上的晴色能帶領他人走向光明，他曾失去光
明，是公子笑納為他留下光明，他不曾想，正因他是光明之源，所以公子笑納
才會這樣做。

「其實你是一個最孤單的人，因為孤單的人總會圍在你身邊；但你也是最
幸福的人，因為在他們心中，你也是最緊要的人。所以，你並沒有保護不了他
們，相反的，你將他們保護得很好，因為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叫做回憶，
而他們回憶之中，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就是──繫雪衣。」


二、豁青雲父親考古

〈三陽聚頂〉，好古老的招式，這是玄天六陽裡面血陽子、白陽子跟金陽
子合放的招式，在鬼王棺誤闖儒園跟三陽子打起來，此招是混合三陽真氣的聯
手招，雖然霹靂官網寫墨陽子也會此招，但劇中未曾放過。

豁青雲的老爸看來就是血陽子、白陽子、金陽子跟墨陽子中的一個，豁青
雲是墨劍使，照理講墨陽子的機會最大，墨陽子是玄天六陽武功最高一人，也
是六陽裡最小，但他個性在劇中幾乎沒有顯現，只知他很耿直重義，跟豁青雲
印象中嚴厲的父親形象似乎有距離。

要說動手永遠比動腦快，我想非血陽子莫屬，如果豁青雲老爸是血陽子，
我完全可以體會他不願想起老爸的心情，血陽子的方法一以貫之就是打、打、
打，說話又心直口快，有這種老爸，青少年生活想必悲劇，難怪他不想想起。

三、雜談

當初救黝兒是天鬼跟棄玉夫人被獻祭的兒子，現在似乎是鬼濟河無常帆陰
森的掌舵？不然他無緣無故讓角君回想黝兒被救跟覺君回來偷忉利獄龍沒有意
義，順帶說一句，那顆蛋跟蚩皇恨長的幾乎一樣，近期某些客串臨演跟道具是
不是使用太頻繁了點？像小嬰兒一直都用那尊，好幾個臨演才剛從邪劍司那下
班，立刻又趕場北海靈洲，還有一些布景幾乎萬用，像黑壓壓一片最近因為小
釵出場超多次，之前幻境戰、意識戰也都用同樣布景，似乎太常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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