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聞其詳／正義辯護人 別再視而不見 - 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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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晚報2014/9/28╱聞天祥】


宋康昊與韓國電影的興起幾乎是同步的。這位不靠外貌的中年大叔，去年主演的三部電影
《觀相大師：滅王風暴》、《末日列車》、《正義辯護人》光在韓國就吸引了將近三千萬
人次捧場，如此叫好叫座，既證明其戲路寬廣、演技精湛，但換個角度思考，不也說明韓
國電影在類型上的多元與紮實，才能讓他恣意遊走在古裝、科幻與現代之間。

其中，在台灣最晚上映的《正義辯護人》雖然是以韓國前總統盧武鉉從政前的經歷為藍本
，卻不走傳記電影路線，而僅以1978-1987這十年為經緯、韓國釜山為背景。而且一出手
就十分煽情，宋康昊飾演僅有高商學歷的男主角，窮到老婆分娩都要借錢，卻靠孜矻苦讀
考上律師，而且不計形象跨行當不動產代書賺了大錢，買下當年做泥水工蓋的房子，還帶
一家大小去曾經白吃白喝的小吃店還錢，當老闆娘與他擁抱的時候，勵志到了極點。

但很快的，電影調性來個大轉彎。小吃店老闆娘相依為命的獨子，和一群同學開讀書會卻
被當作共產黨刑求，還被迫寫下滿紙荒唐的認罪自白書。已經改打稅務官司、賺得更飽的
男主角，在此時被喚醒了法律良知，決心為他們辯護到底。此時《正義辯護人》讓宋康昊
變得有如《辛德勒的名單》的連恩尼遜，紅著眼眶的慷慨陳詞，也不輸大部分好萊塢電影
的法庭戲。加上檢警勾結、媒體墮落，以及愚民一併淪為無賴打手的時代樣貌，讓人看得
義憤填膺。這樣的道路，不是只有韓國走過啊！

集權的國家機器不太可能就這樣被一舉打垮，但這場官司徹底改變了這名律師。時空跳到
1987年，他變成走在抗議人群最前方的領袖。當他因此成了階下囚，在法庭變成被告時，
釜山卻有三分之二的律師都出庭當他的辯護。一個人的對抗，變成多數人的覺醒，這部影
片最後成了韓國民主之路的縮影。

稱不上石破天驚，甚至痕跡有時琢磨太過。但是《正義辯護人》從個人到國族、從私利到
正義，在安全的三幕劇結構裡，做到娛樂與言志兼具，目的清楚，煽情得宜。無論是對「
以卵擊石」的新解，或是對「不富裕的人就不受法律保護的假民主」的批判，都能適時激
發觀者的認同。嫻熟的敘事能力，實難看出楊宇碩竟然是新導演。除了飾演讀書會青年的
任時完，其餘主配角幾乎全由中老年演員擔任，當這樣的電影能在韓國大受歡迎，除了顯
示觀眾樂於透過電影認識自己的過去(《Kano》、《軍中樂園》也想作類似的事)，資深戲
骨的大放異彩也說明其電影生態的成熟與自信。而若將光明的《正義辯護人》和黑暗的《
與犯罪的戰爭：壞傢伙的全盛時代》兩部時代背景相似的電影並觀，會更震撼韓國電影已
經走到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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