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狂飆 Drive Angry (2011) - 電影

最近追安柏赫德片單，越看越有 B級趣味，在 friDay 影音又找到這部 2011 年舊片《怒火狂飆》，主角竟是我們喜愛的凱吉哥Nicolas Cage！不知這算不算是他低潮期賺 easy money 的還債作之一？此片當年台灣還上過院線，而且片名是《3D怒火狂飆》，原來當年連這種片都會拍3D？真令人慶幸這個荒唐的熱潮已隨 2010s的結束慢慢成為過去式。不過令人有點惆悵的是，這類暴力耍帥血肉橫飛幹話裝酷惡搞鄉民的 grindhouse 電影，好像也隨著 2010s過去而漸漸淡出電影舞台？抑或美國還是每年都有拍很多、只是漸漸淡出台灣大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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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故事看似很簡單、是有一點爆梗但也不令人太意外、梗爆完後其實也沒給故事加什麼複雜與深度、重點還是看凱吉哥來耍帥的、配角們倒也各有各的帥氣表現、龍套們更是人人都在鏡頭前有機會飆戲可以紅個一分鐘... 更棒的是，再自爽的動作、再誇張的特效、再獵奇的血腥、再自戀的放話，只要佐以精選的鄉村獨立音樂配樂、以及導演很像拍 MV 般行雲流水收放自如的節奏安排，一種濃濃的惡趣味與美感就源源不絕流洩出來！雖然身段應該很滄桑、故事應該很嚴肅、旅程應該很悲情、世界應該很神聖，但硬是令我每分鐘都忍笑不止。

故事開始是：凱吉哥飾演的一位滄桑大叔 Milton ，號稱從某間監獄裡逃了出來，要為她心愛的女人復仇了！這看起來是一樁黑幫老大強搶民女的故事，但聽主角與旁人言談中又欲言又止地充滿「從地獄回來的男人」這類囂張膨風的幹話隱喻，直到我們漸漸開始發現那不見得全都是幹話而已... 同時，grindhouse片公式一定要消費女體卻又崇拜女力，因此一路上荒唐淫蕩或貪婪瘋狂的鄉民女體不可少，不賣女體卻有個性的火爆女力則有安柏赫德飾演的 Piper擔綱，兩人必有緣相遇、必有一陣誤會扭打、但一定互相表現了患難中的一絲「不棄」，於是患難相知亡命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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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凱吉的魅力很簡單，是過去動作片經典「爆炸不回頭」的耍酷煞星，他一定垮著一張凱吉臉百無聊賴、他一定沈默寡言不苟言笑、他偶爾開尊口一定是百無聊賴老氣橫秋、出口或字字珠璣故弄玄虛或語帶雙關嘆氣自嘲... 但要打起來時，眼前一定是一群牛鬼蛇神張牙舞爪的黑幫小嘍嘍、或是自大膨風不知天高地厚的鄉民面孔，但這麼多張狂在不苟言笑的 Milton 面前都不堪一擊，但見他懶洋洋地隨手一槍轉身一槍都不用瞄準甚至不用正眼瞧，小嘍嘍就斷手斷腳爆頭碎屍散落了一地 XD 然後 Milton 擺出百無聊賴凱吉臉，緩緩起身看誰還活著給他不耐煩地拷問兩句。

安柏的魅力也很簡單、角色很單面生活很單純性格很直率：女主角 Piper是個公路快餐店服務生，過著一般女子的平凡人生嚮往愛情成家期待成家，尤其男友才剛跟她求婚真是開心。但生活有任何不公她可不忍氣吞聲一定嗆回去或打回去：老闆敢剝削她們或伸鹹豬手一定吃不完兜著走，有婊子敢偷吃她男人一定打到全裸丟在大街上，男人承諾過還敢劈腿一定一拳接一拳，就算女人力弱打不過也要打到底！於是，和凱吉哥踏上的冒險之旅也一樣，壞蛋槍在眼前刀在頸上，她就算力弱勢弱也要找機會死纏爛打到底，而且不吝善用「黑幫老大不屑殺女人」的性別特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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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幫老大 Jonah King ，個人魅力就沒那麼強了，反倒幫眾的集體魅力還更加鮮活。這其實並非真黑幫他也非幫主，而是個邪教由他當教主，教義訴求的是「撒旦會降臨、我們找嬰孩獻祭、就能成為撒旦同夥成為世界的主人」，還真的一堆傻傻的美國鄉民都信了，這教主演技魅力是OK，倒是鄉民信眾們一個個環眼圓睜彷彿中邪的狂熱樣、飛揚跋扈以為撒旦保佑神功附體的囂張樣、以及不堪一擊摧枯拉朽哭爹喊娘的魯蛇樣，每每令 Milton 那張凱吉臉翻個白眼彷彿暗歎「又來了」XD 要說此片相較一般公路逃殺槍戰片最出彩的特色，我覺得就是這群信眾了。

在翻白眼凱吉、死纏爛打安柏、狂熱囂張信眾外，第四系高反差魅力來自一位紳士配角，由《世界末日》William Fichtner飾演，他西裝筆挺渾身潔癖帶點自戀，謹守紳士儀禮面對荒唐鄉民，面對各種髒話粗口仍不疾不徐維持上流身段，總以專業沈穩的企業經理人「會計師」自居。至於他是誰的會計師？管控哪個產業的投入產出？計算哪個業務的「數」呢？他每每看似對觀眾故弄玄虛、但又一派稀鬆平常地「你，七十年後回頭見」「你，三個月後回頭見」(!) 遇到有些「數」未到的人，則一個帥氣硬幣飛到空中，變成美國頂天橫著走路的 FBI，你別管我事我也不算你的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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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很直線，只是直線分兩段：前半段，是凱吉飾演的 Milton 一路追殺如黑幫老大的邪教教主 Jonah King 以為女兒報仇、還要搶救一個「月圓之日」即將被犧牲的小嬰兒，中間還撿到安柏飾演的 Piper打架開槍當他側翼、聊天吐槽當他紅粉知己、也滿足一下有個替代「女兒」的感覺；後半段，是那位紳士「會計師」一直在循線追蹤 Milton 但又亦敵亦友，有時看似煞星要威脅 Milton 性命、有時要挨 Milton 華麗槍彈、有時又幫 Milton 化險為夷、有時又把 Milton 紅粉知己狹持刀下... 這是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故事嗎？黃雀和螳螂間又好像有很多過去恩怨？

如果看本片一直對各種嚎哮的「地獄」與「氣數」等隱喻放話感到鬼影幢幢，最後都會印證這些都不是空穴來風 XD 本片的魅力，的確就在各種「地獄式」誇張華麗的血肉噴飛與暗夜火海、也在各種簡單槍枝要做大做華麗做圖騰的神話感，你要說這只是個浪子出獄找黑道復仇的逃殺故事也可以、要說是撒旦先生看不慣地面邪教而派主角出來懲戒墮落人類也可以，而當我們看到鼎鼎大名的《失樂園》Paradise Lost 作者名字被安在主角身上時、也不免想像這部血肉橫飛的槍戰追車 MV 電影算不算是「地下米爾頓」以槍彈撰寫的 "Inferno Los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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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這種片就看惡趣味，我個人是一路看得驚喜連連，尤其凱吉哥越是嚴肅滄桑我越是幸災樂禍、安柏姊越是女力揮拳我越是忍俊不禁、還有那位「會計師」演員不算多好看但耍帥耍到都風流自戀了起來... 然後有些很討厭的小細節都有前後呼應，譬如凱吉曾放話「啤酒我先不喝、等殺了他用他頭骨喝」，果然把人家打到屍骨無存只留半片頭骨；然後女主角一開始想要「成家」卻被劈腿沒了家、最後凱吉可憐兮兮感情勒索向她託孤、她也只有摸摸鼻子拍拍胸脯當便宜老媽；也更別說鄉民信眾們又如林中女巫又如六零嬉皮的營火晚會、要殺小孩又不敢殺只見小孩都在樂呵呵。

不知喜歡凱吉哥的版友們是否看過這部呢？它看起來很有 B級片我自獨行不畏人言玩個開心的惡趣味，不過它的特效動作與攝影看起來也是有相當規模，查查它預算居然也是四五千萬美元的？再查查導演 Patrick Lussier，好像編導過幾部「吸血鬼德古拉」系列電影，也導過幾部看來很 B的恐怖片，近年則參與過《魔鬼終結者：創世契機》的編劇，不過好像核心專長還是「剪輯」。不知這個專長是否成就了這部《怒火狂飆》的 MV 動感節奏呢？這動感包含黑幫的囂張、槍手的颯爽、浪子的滄桑、鄉村的風土、公路的浪漫... 我覺得處處都頗有韻味。推薦上各串流平台欣賞。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4scfLJeDH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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