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作劇之吻19－我們繞了一圈才遇到（2） - 臺劇

　　　　[心得] 惡作劇之吻19－我們繞了一圈才遇到(2)


從以為到頓悟（上）


　　如果說十八集是阿金的特輯，那麼，第十九集最大的關鍵角色，無疑是直樹。


　　從最初對他人心意的不屑一顧，到第三集對著湘琴的情書自問：「喜歡一個
人……又是什麼感覺啊？」（從這裡，他開始對湘琴產生在意，雖然依舊冷淡）
第八集又這樣詮釋愛情：「我覺得這世界上沒有真愛。所有的愛情都有目的，我
覺得沒有人，會不管外在的條件是什麼，就愛一個人。如果愛那麼簡單，這世上
就不會有寂寞的人了。」（子瑜的回應：「你有那麼多人喜歡你耶，你還會覺得
寂寞嗎？」直樹的表情正呈現著巨大的、不被瞭解的寂寞）雖然是近乎否定的答
案，但至少說明瞭他已經開始在思索「愛情」的定義：什麼樣的愛才會讓一個寂
寞的人不再寂寞？跟別人比起來，這個人的愛／愛這個人對我的人生來說有什麼
不同？無論是愛人還是被愛，這都會是浮現出來自問的問題。


　　其實直樹在對愛情提出詮釋時，心裡已經有了湘琴的存在（我覺得在夏季集
訓，湘琴打回那一球、跌坐在地上的剎那，直樹就「完蛋」了，因為湘琴的付出
和努力他再也不能視若無睹──雖然那時他還不知道），只是他的心意依舊游
移，他無法為這種感覺做定位，也還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接受這樣的特別與改變。
在碧潭，他對自己拉著湘琴跑、並和她一起來到碧潭的行為感到不解與困惑，直
到發生了落水的意外，在旅館裡，他默默獨坐，發現自己對這些「糟了」和「焦
慮」已經不再手足無措，甚至感到興味，因為她而產生的無奈也多了一份陌生的
特殊與不同，才決定要接受湘琴這個「試煉」──不只生活中的焦慮，還有這份
陌生情感的產生。


　　從這裡，直樹已經逐漸走出他的城堡。他的眼睛，不再只看著前面；他的孤
島，在他的允諾下，有了專屬湘琴的領域。第十二集，裕樹病倒，直樹基於憐惜
而偷偷親吻了她，在裕樹看見後只要求噤聲、卻沒有急於否認的表現，表明他已
經開始正視自己的心意，把湘琴放在心中極為重要、最特別的位置；那麼之前的
擁抱就可想而知並不是純粹的友誼或家人性質的安慰與感謝，還有一種溫柔的、
情感上的觸動──這個女孩總是毫不掩飾自己對周遭親友的感謝與感情，即使是
平時常跟她鬥嘴、不怎麼看得起她的裕樹，她也毫不介懷，盡心盡力，當作自己
的事一樣擔憂、掛懷、關心，這樣的表現方式看在直樹眼裡，想必是動容與感激
的；而這也讓直樹對「愛」有更多一層的認識──奉獻，並且不計較回報。十四
集的平安夜，湘琴被留農和純美放鴿子，但她並沒有叨叨地抱怨，有的只是寂寞
與無奈，她的寂寞令他掛心，而她看見他時毫不保留的驚喜又使他憐惜滿足；湘
琴送他聖誕禮物，他說：「我可沒有禮物可以回送妳。」湘琴回答：「唉呀，沒
關係啦，我本來就沒期望你會送我禮物啊。」聽在直樹的心裡，除了溫暖與感
謝，可能還有一些不捨吧。:)所以直樹雖然逗她（那本書他早就看過了），卻是
溫柔而沒有傷害性的，還跟她分享看這本書的心得；他甚至開始在意湘琴送的生
日禮物，那不僅因為是湘琴送的，更因為他知道她在禮物裡包涵的心意──和第
一集「連情書都不願收」的絕情迥然不同。到了第十五集，直樹在子瑜逼問：
「這個世界上，你最愛只有你自己。你有愛過人嗎？」時，回答：「我自然有想
這樣對待的人。」除了那個對象的名字（大家都知道是湘琴）之外，直樹已經願
意承認自己嘗到了愛情的滋味，我們也可以在許多表情與動作裡看到他對湘琴的
在意，以及在愛情關係裡的試探、體會與付出，甚至對「女朋友」一詞一時結舌
的反應（不否認就是默認啦XD）。直樹在湘琴的圍繞下，開始學習愛人，和回應
被愛。


　　但這些情感上的領悟與進展，卻在第十六集的打擊來臨時，面臨了危機：父
親的病況，以及公司財務與經營的困難，變成直樹初次擔負家庭與社會責任的最
大考驗──公司營運不善的情況一旦擴大，對父親的病情絕無好處，公司上上下
下的員工也會因為失業與生活受到影響的可能，產生流言與不安，更進一步動搖
公司的向心力。因此，當Apple同意與白小姐相親對合作計畫會有的好處時，原本
說「不用了」的直樹動搖了──就直樹以往的個性，絕對不會對相親感到興趣，
他並不可親，對交友的意願極為淡漠，女性更是他保持距離的對象（他並不認為
被白老先生看中為孫女婿的人選是一種榮幸），他只在乎身邊幾個人而已；但是
只要做了這個決定，他就要為這個決定負責，讓白小姐進入自己的生活圈──畢
竟，與白家人打好關係，對合作計畫的進行只好不壞，而對面臨財務危機的潘達
而言，大泉集團的資助是眼前勝算最大的一個選擇。


　　但這就牽涉了直樹私人情感的意願，因為相親畢竟是直樹的「私事」，要不
要接受得看他自己。尤其這樣的相親並不對等，一旦同意，他和白家人的關係就
會淪為被動，只要白家小姐有意交往，他就沒有拒絕的權力，因為這會比一開始
不同意相親造成的結果更糟，賭下去不是全勝就是全敗，沒有第三條路──這種
立場無異違背直樹一向自我的個性。進一步設想家人的反應，溺愛湘琴的母親絕
對是第一個反對的，父親也明白表示不願意他拿自己的終身幸福來換取公司的未
來；而湘琴，這件事會怎樣傷到她的心，他也設想得到。換句話說，這個賭他可
能得不到家人的支援，必須孤軍奮戰到底。


　　然而，直樹為了公司，為了家人，已經放棄了當醫生的夢想。隨著公司日漸
逼進的窘境，他的堅持也開始動搖：也許不會這麼嚴重，也許不一定會走到那麼
糟的地步，也許白小姐不會看上他，也許只要吃個飯，這個難題就會迎刃而解
了，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拒絕相親的提議，拒絕大泉集團呢？


　　於是他見了白小姐，得到了她的心儀，開始了交往，也順利得到了大泉集團
的資助。他知道自己不再自由，於是當機立斷決定「放棄湘琴」──我覺得這點
直樹的道德感很強──既然他已經沒有讓湘琴幸福的資格，那麼就要放掉她，讓
她去追尋自己的幸福。


　　而這開啟了直樹前所未有的矛盾與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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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鳥飛過去了，天空還在。就是這樣。
我懷疑，但，就是這樣了。
有時候，眼睛只肯告訴我這麼多。

陳斐雯 貓蚤札（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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