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 電影

正值奧斯卡獎季，佳片如雲，理應因為quota不足而捨棄許多作品，不過剛好三月目前沒
有預定的選片，因此就在二月多挑了《意外》。雖然是一部以謀殺案揭開序幕的R級電影
，但既不血腥也不沉重，卻帶觀眾一同在為正義奮鬥的過程中檢視個人最不願忽視的傷痛
。



















感覺上，《意外》講述的是一段關於謀殺案的故事，甚至還與強暴案相關聯，但實質上電
影並非著眼於查案過程，而埋藏在劇情底下的是「寬恕」與「救贖」。受人愛戴的警長只
出現於電影前半段，且在開場就被大紅告示牌強烈質疑與指控其辦案能力。他也曾試著與
Mildred溝通，但最終無功而返，而飽受癌症所苦的警長自刎前所遺留下來的訣別信件們
，竟成為後續發展中角色們彼此寬恕與自我救贖的關鍵。


不認真工作、吊兒郎當且種族歧視的警員Dixon想必不會是觀眾們在進入《意外》世界的
前幾分鐘會愛上的角色。但如同片中最事不關己的Penelope在書裡讀到：「憤怒招致更大
的憤怒。」，即便Dixon從來不認真工作，甚至以私刑對付拘留的嫌犯，Willoughby警長
只一笑置之，並解釋若開除所有種族歧視的警員，剩下的不會更好。他同時也是唯一看出
Dixon想當警探與成為好警員潛質的人，因此在信件當中告訴Dixon只要有愛他就能達到。
閱讀完信件的同時，警局起了大火，早已從被黑人警長開除的低潮中救贖的Dixon暼向桌
上的檔案，心裡想著如何「做Willoughby警長每天會做、在做的事，當個好警察」，緊抱
資料衝出火場。即使知道縱火的人是Mildred，他也全然地寬恕與接受，而燒傷後與廣告
公司老闆同房且受他照顧，讓Dixon正視過去的自己並蛻變。


主角Mildred則是由於自己沒有借車給女兒，且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希望你被強暴」而一
語成讖之後，始終無法原諒自己。當警方剛巧無法破案，Mildred便把怒氣轉嫁到
Willoughby警長身上，也因此招致部分鎮民的反感。警長深知，身陷憤怒、內疚與自責情
緒中的Mildred，肯定聽不進去自己說明有的時候並不是有心破案就能成，因此為Mildred
付了告示牌的租金，藉以表達自己的支持也鼓勵對方，不論遭遇什麼困難，都要保有這份
堅持，繼續捍衛下去。這樣的舉動，不但軟化了Mildred，也使她退去怪罪警長的愧疚，
「化悲憤為力量」，開始在告示牌下栽種象徵生命力的花草植物，並在告示牌遭人縱火時
拚了命的搶救，只因那再也不僅止於屬於她，警長也付了錢，絕不能讓他的一番心意平白
燒毀。由她縱火燒警局前還先播打電話可得知，她無意傷人，只希望警方能正視女兒的案
件，沒想到回警局取回警長留給他的信件的Dixon正聽著隨身聽，全神貫注的閱讀著。誤
傷Dixon的罪惡感則在Dixon告知她有破案可能，最後雖然希望落空，但兩人體會彼此痛苦
，相知相惜一同踏上尋仇道路時，早已盡釋前嫌，也徹底放下，原諒彼此。


廣告公司老闆Red Welby雖然戲份不算多，但可以說是全片除了警長外，唯一從頭到尾保
持樂觀，相信正義的角色。從一開始支持Mildred立告示牌，到勇於對抗警方，即便周轉
收租金有問題，但收到警長付款後也馬上恢復原先的態度。甚至到被Dixon丟出窗外，在
醫院休養之時，也不忘招呼新來的房友，雖然得知他是Dixon的當下小小的崩潰了，但仍
馬上釋懷，依舊盛裝一杯柳橙汁給他。這樣的寬恕不但使他自己活得豁達，也幫助當時經
歷燒傷的Dixon饒恕自己。


剛看完時，全片主要讓我扣到分的地方主要是嫌疑犯的設定。若他非兇手，即使對告示牌
不滿，那樣的嗆聲內容也是極為不明所以，而Dixon在酒吧聽到的吹噓也過於巧合。聽了
朋友的分享，推測可能為「國防布」，因事主為軍方特殊任務小隊一員，因此即便他就是
犯下罪刑的強暴犯，仍河蟹了DNA鑑定。若是如此，則頓時合理許多，雖然Dixon與
Mildred最後是否私刑處決這名嫌疑犯不得而知，但至少他們的心靈有個寄託。


就在他們決定踏上這趟旅程的同時，讓我想起《The Lovely Bones蘇西的世界》。兩部電
影都透過強暴謀殺案來表達主題，而與其塑造電影世界或童話故事裡的美好結局，兩者皆
忠實呈現出現實世界中未破的懸案比宣布破案的機會多得多。不同的是，比起《蘇西的世
界》，雖然兇手並未繩之以法，但在最後安排其不得好死，好似刻意營造文學作品中的
Poetic Justice (理想的賞罰)，《意外》反而更能表現出真實情況。再者，《蘇西的世
界》裡有的是因女兒逝世而崩潰的父親，在《意外》裡則是不顧一切的瘋狂母親，兩人最
後都以自己的方式繼續活下去。


同樣取材強暴謀殺案的，還有近期的《極地追擊》。不過，比起《極地追擊》純粹探討邊
陲城市、印地安保留區的婦女失蹤問題，將焦點放在寬恕與救贖的《意外》著眼的點更深
了些。倒是前段講述三塊告示牌在高速公路通車後，便不再有人租借，隱隱約約也透露出
Ebbing其實也是個沒落的小鎮。雖然因為編導Martin McDonagh是英國人，部分美國人認
為《意外》並沒有忠實呈現美國現實，但我們依舊彷彿看到西部傷痛三部曲再次提醒著觀
眾部分城鎮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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