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17） - 同志

思瑤出院的那一天，佩佩、子奇、雅欣....甚至連偉哲都到了。


做完最後的檢查後，佩佩跟著房醫師一起去辦理出院手續，

子奇待在思瑤身邊陪著她，雅欣則是幫我收拾著衣物與個人用品。


打包好了房內的雜物後，我走進浴室，把家裡帶來的盥洗用具收進袋子裡。


在洗臉台前彎下腰，拾起了不慎掉在地上的牙膏後，

站起身的那一瞬間，我卻不由自主地被化妝鏡裡的偉哲嚇了一跳。





「我親愛的前小三，恭喜妳，終於跟我親愛的前老婆團圓了。」


「鍾偉哲....」


「這樣也好啦，接下來我就用不著整天放著正事不做，

　在妳們這兩個麻煩的女人身邊跟前跟後，也不必看孫建廷那傢伙當我表弟了。」


「對不起，我還是很難忘懷你對思瑤所作出的殘忍傷害，

　但這次....偉哲，謝謝你，讓我知道了真相。」


「我只是不想輸給方思瑤以外的人，也不想讓我的孩子叫別人爸爸。」






淡漠地說完這一句話，偉哲便頭也不回地先行離開了。


完成離院手續後，思瑤在我們的陪伴下，憑藉著導盲杖走出了濟仁醫院，

接著沿著醫院旁的人行道，慢慢地走近子奇的賓士車。


黑色賓士的車門旁邊，此刻佇立了一個眼熟卻又陌生的背影。


「方醫師，恭喜妳出院，也恭喜妳和曉婷團圓了。」


建廷拿出一大束美麗的香水百合，輕輕地放入思瑤的懷裡。





思瑤用左手收下了花，微笑而略帶愧意地說：


「孫總，謝謝你這段時間以來對曉婷的照顧，

　也請你原諒我之前的強人所難，還有現在的不守信用....

　虧欠你的地方，我方思瑤總有一天會好好地報答你。」


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建廷擺出了故作瀟灑的表情。


「方醫師，妳不虧欠我什麼，至少妳讓我做了一場美麗的好夢。

　曉婷，對不起，其實我一直都知道....方醫師才是妳真正想要的幸福，

　是我一直自以為是地在強迫妳接受自己，還想用自己的恩情來綁住妳。

　所以我會祝福妳們，也會退出妳們的生活，請妳們....一定要幸福地永遠在一起。」



朝著我和思瑤微微鞠躬後，孫建廷毫不猶疑地轉過身去，隨即大步流星地靜靜離開了。


「建廷，請你也一定要得到幸福。」


我對著建廷離去的蕭索背影輕喊著。


建廷沒有回頭，只是抬起右手對我們默默地揮了揮，

接著漸漸越走越遠，直到遠得消失在我們的眼前。


半個小時之後，我們回到了久違的家。


江曉婷和方思瑤的家。





一切的一切，都和我離開時的那天一模一樣。


無論是衣櫃裡的白袍、化妝台上的定情項鍊、抽屜裡的結婚證書，

都完好無缺地放在原本的位置。


只是因為主人的離開而稍微蒙了塵。


但是沒關係的，只要溫柔地拂拭清潔就行了。


就像我和思瑤的愛情一樣....







在佩佩、子奇和雅欣的幫忙之下，

我捲起袖子，拿起抹布，開始忙碌地進行整個家的大掃除。


不知道該從何幫起的方思瑤，則是在我的要求和命令之下，乖乖地抱著膝蓋窩在沙發上，

然後一面聽著我們忙碌的聲音，一面意義不明地替我們加油。


幸虧有大家的合力幫忙，我總算是在傍晚前，完成了所有的掃除工作。


感激地送走了辛苦一整天的佩佩、子奇和雅欣後，

我放下手中的吸塵器，帶著幸福的疲累感往沙發一靠，依偎在思瑤的身邊。






思瑤伸出了右手，溫柔地替我撫拭額角殘留的汗水。


「辛苦妳了，曉婷....」


像是被電到一般，我從深陷其中的椅背裡猝然地起身，

接著握住思瑤輕撫我臉龐的手，認真而艱難地說：


「思瑤，我們還得去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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