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文化拼盤秀 舞妓哈哈哈與導演萬歲 - 日本

【聯合晚報╱何定照】 2008.02.05


走過自我批判的一九八○、九○年代，二十一世紀的日本電影，似乎正埋首過去文化翻攪
摸索、然後深吸一口氣恍然大悟—《舞妓哈哈哈》與《導演萬歲》，就是從這樣的重生自
信裡萌生的作品。

兩片看似不相干，宮藤官九郎的《舞》片講述自小迷戀舞妓的男主角，如何熱血奮鬥，只
為接近夢想；《導》片則由北野武現身說法，自嘲拍不出片的窘境。然而兩者同樣的kuso
嘻笑的拼盤形式，看來不經意，其實都一一精準地投射出自己的文化優勢，說是搞笑，其
實是致敬。


《舞》片出現的每個橋段，包括男主角心儀的舞／藝妓文化、為了證明自己而發明的泡麵
、出於忌妒而一再換行投入的職棒／拳擊／電影／拉麵，藉著跑馬燈般流轉的兩男鬥爭情
節，也一一秀出日本的榮光基礎：這是我們的舞妓、泡麵、職棒、拳擊、電影、拉麵。

角色們誇大的表演方式，在取悅觀眾的同時，也都反映了日本的獨特文化：網路顏文字、
搞笑藝人、動漫文化。每一個讓人開心的笑點，都放送著「日本正字品牌」的印記。


《導》片的致敬焦點則是日本電影。藉著導演拍黑幫電影靈感枯竭、只好模仿其他片的情
節，把小津安二郎的藝術片、武士時代劇、純愛劇、日本鬼片、特攝片（如「假面騎士」
）、甚至近年風行的昭和三○年代懷舊戲（如「幸福的三丁目」）統統複習一次，在自嘲
的同時，也秀出日本電影史。當然，最後也不免回到北野武的搞笑藝人源頭，向孕育他的
文化致意。


敢做文化拼盤秀，必然要有充沛自信。不管日本經濟現況是否蕭條、國力是否衰退，這兩
片都凸顯對文化優勢的充分自覺。過去只能是大眾文化的，現在成了國家特色；過去被視
為低俗的動漫、搞笑文化，也已逐漸滲透全球，成了新興國力所在。

或許，並非人人都喜歡《舞妓哈哈哈》及《導演萬歲》這樣的奇異花香；然而可以確定的
是，必須是夠肥沃的土壤，才能開出這樣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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