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雷)刻在你心底的名字、Birdy(1984)對照 - 電影

上次寫了Birdy(1984)這部電影的分析與劇情整理，其實真正的目的是這一篇。

終於進入《刻在你心底的名字》與《Birdy》的對照篇了。

以下防雷，兩部電影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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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名詞定義：

要寫這兩部電影的比較的文章，馬上會面臨的問題是，有2個Birdy。為此我想過各種標示
的方法，最後我決定，英文電影用英文名，中文電影用中文名，如下：

《Birdy》的Birdy → Birdy
《刻》的Birdy → 王柏德 (在本尊面前，你就讓一下嘛)

然後，雖然這組不會混淆，但對稱起見

《Birdy》的Al → Al
《刻》的阿漢 → 張家漢

這時很快就會發現第1個對照

Al、Birdy的字首是A、B；阿漢(A-han)、Birdy的字首也是。

(「阿」在臺灣是小名常見的接頭語，但是《刻》全劇中，只有阿漢是A開頭的。)

[更正：其實《刻》還有Angel也是A，正好和班班(B)再組一對AB配(誤) ]

1. 局部的致敬

本段標題意指單純片段情節或畫面相似，但意涵可能相近也可能完全不同的地方。

1a. 閉氣

*王柏德潛水閉氣練習，張家漢拉他起來時卻說成功閉氣2分04秒。
*Birdy到海邊潛水(Al在岸上焦急卻沒辦法)，和後面Al和女伴做愛時，Birdy和女伴說他
成功閉氣2分40秒。

比閉氣，本尊比較厲害XD

1b. 跳樓

*王柏德被追打到跳樓，張家漢衝到牆邊往下看王柏德的情形。
*Birdy在最後讓Al帶到樓頂之後，從樓頂護欄跳(飛)出去，Al也衝到牆邊往下看Birdy的
情形。

1c. 摸乳

*張家漢跟著喇叭樂團到墳墓去聯誼，Angel 拿他的手放在自己胸部。張家漢滿臉抗拒。
*Birdy和Doris在舞會之後到停車場，Doris 露出胸部，Birdy摸一摸卻毫無興趣。

注意到在張家漢抗拒女體這個特質是對應到Birdy類似的特質，而不是Al。
(Birdy說胸部只是過大的乳腺，而且生長在比乳牛還要笨的地方)

1d. 車

*張家漢感到王柏德車禍現場，王柏德說車壞了，錢我會賠給你。張家漢說，不要你賠，
聽不懂嗎？
*Al和Birdy共同修理成功的車，被Al父賣掉。 Al說賣的錢一半歸你，Birdy說錢不用了，
那本來是我們的車，Al。

又是一個交換角色的例子。對照回去我們可以讀出，張家漢想說的是，「不用你賠，聽不
懂嗎？那本來是我們的車。」

1e. 春夢

*張家漢的春夢，電影中演出王柏德緩緩趴在他身上。
*Birdy的春夢，對象是Birda這隻金絲雀。電影中以口白呈現，Birdy說他降落在Birda
彎成碗狀的手心上(所以這時Birda是人而Birdy是鳥)，他們合而為一。

如果從作夢的人來看，這又是交換角色。但若以夢中「降落」的人來看，王柏德緩緩趴
下的動作似乎可以對應Birdy夢中的降落。

1f. ridiculous

*高三開學時，神父看到新裝的鐵絲網用來隔開男女，說了他在全劇中唯一的一句英文
「ridiculous」
*Al被Birdy拉去穿著羽毛衣假伴成鳥，要到油井內的高塔去捉鴿子。他們要穿過鐵絲
網的時候，Al說「I feel ridiculous」。

2. 同志電影？

《刻》無疑有同志戀情的成分，但是《Birdy》呢？一般而言，《Birdy》會被歸類為反
戰電影而非同志電影。以下分析

2a. Al 和 Birdy的感情

顯然Al和Birdy間感情深厚，尤其是電影最後Al抱著Birdy獨白，溫柔地看著他，儼然
是面對和深愛的人。但另一方面，電影也給出2人性傾向的部分線索。對女生的性，Al非常
有興趣，Birdy則毫無興趣；那對男生的性呢？電影沒有明示，我認為Al可以保留，雖然
他跟醫生說，他和Birdy只是很好的朋友而不是queer；但Birdy大概對任何的性都沒有興
趣，因為他說世上已經沒有事物可以保留他了，他寧可死後重生為鳥；他甚至連春夢的
對象都是金絲雀。從這邊來看，2人應該是不算是同志情侶。

2b. 《刻》的新見解

《刻》的預告片把《Birdy》和其他知名同志電影並列，有沒有可能是想要提出一個新的
見解，認為《Birdy》是同志電影。這其中的關鍵在於Al 和 Birdy的感情到底是不是愛
情？如果有看過小說就知道，這是王柏德在他們在MTV看完《Birdy》時問張家漢的問題。
雖然這不是電影內容，但這個問題的回答是可以參考的。小說中，張家漢認為不是，因為
Al 和 Birdy沒有親吻等親密動作。可是這又提醒了我們神父的話「不是只有親密動作才
叫做愛情啊！」

從這裡出發，就發現這個新見解確實是可以挑戰2a的結論的。如果Al 和 Birdy的感情如
電影所呈現那般有愛，那愛情就可以成立了。還去分析甚麼對男生女生的性有沒有興趣，
是不是反而顯得多餘且對愛情的定義過於狹隘呢？

更甚者，對於異性的愛情電影，大家不會特別計較裡面的男生是不是真的對女生的性很
有興趣(反之亦然)，就可以相信男女主角相愛。為什麼對於Al和Birdy就要做像是2a的
分析？

或許同性戀有他專有名詞的定義，必須涉及性傾向，但是愛情沒有。所以更好的講法應該
是《刻》預告片中前面列舉的，都是知名愛情電影。(這點就是導演說的，《刻》除了是
同志電影，更是愛情電影，只是當時挺同反同的人亂戰一通，沒能讓人好好想過)

《Birdy》確實非常特別，2人的愛情和性傾向是分開的。

2c. 王柏德的慾望？

在《刻》中，可以看到張家漢慾望是很強烈的，那王柏德呢？電影沒有交代太多，但是
這到底是因為王柏德比較沒有慾望，還是只是因為電影圍繞著張家漢來演，所以都沒演出
來。基於刻板印象(?)一般會認為是後者。但是若想成前者也是滿有意思的，因為如果從
Birdy對照回去，確實有這個可能。但是這不影響他們的愛情啊。

3. 結構的類似

很多電影都有致敬，但是《刻》和《Birdy》不僅止於此，還是結構上的類似。

3a. 2部電影均採取回憶插敘法。

不過《Birdy》的回憶段落，除了Al的回憶，也有Birdy的個人回憶。所以觀眾還是知道
他在想甚麼。

3b. 2部電影的情節依照時間均可分為：前段→轉折事件→後段，其中

記號：A=Al或張家漢；B=Birdy或王柏德

前段：B做瘋狂事，A無奈跟著，不時制止。(2個好朋友，一個很正常，一個瘋瘋的)

* Birdy對鳥的飛行癡迷，因此他做很多瘋狂的事都是爬到危險的地方，或是
從高處跳下來。
* 論爬高，跳樓，王柏德絕對大輸，但王柏德最瘋狂的地方是對抗社會上的威
權與不合理，包括解救學弟、要警察放人、頂撞教官等。

如果說Birdy是對抗地球上無所不在的重力，那王柏德就是對抗社會上無所不
在的壓迫。

A是跟在身旁的角色，但均沒有投入B的瘋狂世界。但對B來說，這樣就足夠了
。這部分可參考本板拙作《沒人懂的Birdy》，和《Birdy(1984)》兩篇中說
明。

* 張家漢比Al有一點不那麼普通，因為他「分到」Birdy對女體無興趣的特質，
還加上對男生(或特指王柏德)的慾望部分。這使得他的感情和Al的感情有
明顯的不同(甚至可說是造成《刻》劇情後續走向不同的關鍵差異)。

轉折事件：*王柏德被追打跳樓 *戰爭
後段：B對A的回應消失，A想方設法讓B回應。

*王柏德後來就逐漸推開張家漢，張家漢使出各種方法，又是傳愛情密碼，又
是浴室戲、又是告密，不為其他，就是希望得到王柏德回應。
*Birdy戰後無法言語，Al為了救他不被留置，也是用盡方法要讓他說話。

B偶有不知道算不算回應的微小回應。

*王柏德在愛情密碼、浴室戲、告密這幾件事之後都算是有回應。張家漢
可能歡喜一時，後來又發現好像不算是真的想要的回應。
*Birdy在Al激他的時候面露不悅，Al說笑話的時候露出笑容，但醫生說那只是
解離行為，不是真的回應。

最後A驚人告白，帶B一起逃走。

*張家漢：「我不是喜歡那個女生，我喜歡的是...」，之後接到澎湖行。雖然
嚴格來說張家漢並不是要帶王柏德走，但王柏德確實是讓他帶走的。
*Al：「不要擔心，他們無法讓我離開你的。我離不開了，沒辦法了。...
我們就留在這裡，遠離外面的地獄...。Birdy，我終於弄懂你在做甚麼。
...」最後接到片尾逃到樓頂。

至於到底有沒有成功逃走

*《刻》中2人去了澎湖終究還是回臺灣。王柏德在澎湖也一直說「你逃不掉
的」。由此一直到中年篇就和《Birdy》沒有對照關係了。
*《Birdy》則為開放性結局，他們是否成功出院了，並沒有交代。

3c. 王柏德原本沒戲？

如果看《刻》導演專訪，會知道原本的設定王柏德是沒甚麼戲的，後來才逐漸變成現在
的版本。但是我相信大家都覺得很不解，即使是以張家漢為中心的敘事，要能充分表現
出2人糾纏的感情線，就算是現在的版本，王柏德的戲都有點嫌不夠了，一開始怎麼會想
說要讓王柏德的戲更少？

我從與《Birdy》的對照大膽給出一個(無法驗證的)猜測：

因為後段的Birdy就真的沒有戲，雖然有出場但是沒甚麼動作，也不說話。就是要看
Al單方面企求Birdy回應的感情變化，非常精采。因此，如果導演真的很喜歡這個效果
，原本想要這樣編排也就可以理解了。

不過這個做法在《Birdy》可以成立，主要還是建立在回憶部分，有Birdy個人的回憶。

專訪：http://www.funscreen.com.tw/headline.asp?H_No=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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