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克史奈德之正義聯盟ZSJL，紐時訪談導演 - 電影

昨天傍晚發現紐約時報 The New York Times 剛刊出一篇對《查克史奈德之正義聯盟》片名那位導演的訪談，我就來讀了、真津津有味！這好像是少數極主流媒體訪談這位極爭議導演？裡面有不少語出驚人也有不少溫情體貼？昨晚我就快速粗翻一下、跳過了引言直接翻問答、每則問答內容八九不離十用詞未必都精準，還請大家加減看看、原文為準、歡迎指正。

文章網址：https://www.nytimes.com/2021/03/14/movies/zack-snyders-rough-and-tumble-ride-with-justice-league.html
縮網址：https://nyti.ms/3vorJhP

標題：Zack Snyder's Rough and Tumble Ride With 'Justice League'
我翻作：查克史奈德崎嶇坎坷跌跌撞撞的正聯旅程


引言當中也有些查克小語：
談到查正聯片長，查克開玩笑說「像是有動作的《愛爾蘭人》或是超英片的《教父》」。
談到推出查正聯的重任，查克說「在某些層面，站在文化現象的浪頭上很有樂趣，但別的層面上就很糟。」


以下跳過引言進入問答：

問：早在 BvS時，是否就感到與華納關係如履薄冰？
查：很顯然他們對我信心漸下降，而且與時俱增加倍下降。

問：當華納找喬斯威登來重寫時，是否就已是警訊？
查：是有點警訊味。他們想要多點歡樂與幽默，我則覺得好呀你們若有構想我也樂意拍。經過幾個人選後找到了喬斯，他無疑是個優秀編劇，但我只納悶這所為何來？等到覺得我夠了該走了時，則覺得他們像是順勢主動推出喬斯掌實權。

問：你是自願退出正聯嗎？
查：百分百自願。我在家已辛苦撐持、來片場還有另一奮戰？家人需要我我也需要他們。

問：你離開時有擔心這對你和華納的關係甚至你未來職涯產生長遠影響嗎？
查：當然會，而事實是我已很絕望，已沒心力繼續奮戰了。我們已拍完很棒的成果，連華納要的 2小時20分版本都完成了。

問：那你怎麼又弄出了個導剪版？
查：我幾乎每片都有導剪版。當我們已完工時，我又請剪輯 Carlos Castillón「再盡力剪成個最佳狀態，交給我」。我們小圈內同事常開玩笑「也許放進隨身碟、哪天某個粉絲會撿到」，但我覺得就這樣吧根本不用見天日，我已沒心情再奮戰了。

問：你一直給粉絲餵導剪暗示，是期待有一天能發行上映嗎？
查：更像是純在VERO上跟粉絲找樂子。我曾覺得粉絲的呼喊會影響華納釋出嗎？那可不！我只幻想過說不定十年後可以來個 DVD、有人會動念把查剪材料整理一下、能賣個幾塊錢好像也不錯。

問：結果如今同一家公司換了批管理層，就讓你推出你的版本了？
查：我很感恩，沒有 HBO Max就沒這片，我永遠感念。而且觀影仍有高質感，取決於你電視設備。它長寬比和《深夜裡的美味祕方》一樣，也許兩片有相同 DNA？我很愛這片，最好《深夜裡》和《查正聯》兩片聯映！

問：你把DC英雄視作史詩嗎？像華格納歌劇或《魔戒》那樣？
查：很明顯，我對這些角色及其神話極認真看待。我希望他們作為角色完整體現並確實存在他們的世界，若消費他們取樂我覺得一點也不酷。我們的願景是要將這完整的宇宙有血有肉活生生體現出來。

問：這是有意要和漫威電影取向做個對比嗎？
查：早在 BvS前 MoS時我就確知了。漫威將暖心的大眾化動作喜劇做到了最高峰，嘗試複製他們只會是妄想；DC擁有的則是史詩級神話，而我們要帶著特色走出不凡旅程！但老實說，只有我一人這樣訴求。

問：釋出查正聯不免帶來些痛苦回憶，但你是否也有品嘗點美好滋味？
查：只在「事隔三年、我真推出四小時版」這層面上有。這事告訴我們觀眾在許多層面是對的。回想「他們看不下超過兩小時、他們會坐不住的」言猶在耳，觀眾是被小看了。

問：你當時希望正聯院線版多長？
查：我的觀點是一部比一部長20分鐘，MoS 後 BvS要長20分、然後JL又要再長20分，因此最初我設想它應接近三小時，我知道這有點放縱。事實上，所謂查剪版搞不好有十種，有超過四小時版、有三小時版、有 2小時20分版；我記得相繼給華納看了 2小時40分、30分、28分、22分等數版。

問：你怎麼拍到這麼足夠的鏡頭素材剪出四小時？
查：每部片我都拍很多，但都是仔細規劃拍攝的，並不只是第二機拍攝而已，全都是方法嚴謹地拍攝的。當我坐下勾勒電影全貌時，那和片廠要的或任何人所知的都大不相同。

問：你為什麼找了幾位演員回來補拍新結尾？
查：我加這幕，是因為這是我為DC宇宙拍的最後一片了，而這宇宙若沒蝙蝠俠與小丑會面那就怪怪的！我跟 Jared Leto 談過很多，也跟小班提過來我家後院拍拍吧、別告訴片廠也不給薪就咱自己拍拍。

問：最後是這樣拍的嗎？
查：喔不，最後事情成了我們真能正式拍了，我就打電話給其他卡司、咱們來拍吧！

問：雷費雪對威登在重拍時期的言行提出抱怨、也引起華納調查、其他演員也提出類似經驗。你當時知道這事嗎？
查：當時不知，他們最不願做的就是打給當時的我抱怨他們的困境。但回想起來，我為他們的經歷感到難過。他們都是我朋友、都是很棒的演員、都是強壯的人們，我希望他們能有好工作環境受完善照顧。我畢竟不在現場，我的意見大概和你差不多深入。

問：你為什麼要把電影終結在一個懸念、彷彿下集揭曉但其實並沒下集？
查：這問題留到看過我片吧。

問：若你有機會拍更多部正聯系列電影，會發生什麼事件？
查：超人屈伏於反生命裝置、地球淪陷了；要送閃電俠回到過去改變一件事以避免它，然後來場大戰打敗超人。在你永遠看不到的那片裡，達克賽德來地球時，全地球軍隊將如同過去一般再次團結！這次會有航空母艦與特種部隊、全世界軍隊齊聚一堂、亞特蘭提斯人跑出水面來、天堂島戰士跑出小島來。這是我們的大結局，但會經過很多個別故事與群戲接棒慢慢鋪出來。

問：從正聯院線版後，DC已推出了《水行俠》與《沙贊！》等其他電影，影評票房都比你的甜，你的片卻沒能做到，會不會心裡刺刺的？
查：一點也不刺、再開心不過！那些片都很酷、拍得很好也很精彩，不過 BvS嘛，不論愛它或恨它，它是網路標籤與媒體提及最多的、是同級流行文化中最接近邪典的存在。我是個挑釁者 (provocateur)嗎？恐怕有點；我的工作是要製造流行糖果給人吃完隔天就忘嗎？那可不。我寧可拍部片令你投入、也不要拍得親切漂亮人見人愛。咱就直說吧，《水行俠》是沒邪典的，傑森是天生巨星、他超棒我也超期待一百部《水行俠》電影，但它並不爭議 (controversial)。而我總有意圖地把電影做得很難熬，我就愛這樣。

問：會不會我們的時代精神尚無法接受你對這些角色的詮釋？
查：說不定，但這也很OK，我對此並無所求。我拍《守護者》拍得很解構，這是部戳破英雄的片，然後 BvS也一樣，就是有意要談：喔，蝙蝠俠酗酒又用藥、和不知名女子上床，已是個殘破心靈；他穿得像蝙蝠、夜間出沒打人一頓，他很有問題。我想此片是有進展到一種令人搖頭「喔不我不要這種阿蝙」的地步，畢竟人們總希望蝙蝠俠是個很酷的苦行戰士。這種落差我都很OK。

問：當你看到漫威拍片的做法時，你是否會想，那我也來偏向他們一點呢？
查：不，完全不。我只會用我這套切入題材、其他任一套我都無法。導演別的沒有就一個長才：你自己的觀點，那就是你的全部。如果有天你試著模仿別人作法來拍片，就要戒慎恐懼了。

問：儘管DC電影們仍保留了你的主要卡司如蓋兒嘉朵和傑森莫莫亞，但他們正在遠離你的電影架起的故事線，而漸架起一個他們的某種「共同宇宙」，你覺得這是在拆解你的遺緒嗎？
查：他們百分百在遠離中，把正聯院線版當成正典。這是他們的決定，我衷心祝福，希望這終能成為賣座中的大賣座；這些片明星們都是我好友，我希望他們大放異彩，也希望人們愛這一切。

問：你從事漫改電影已十五年，是否覺得和這類型已徹底玩完了？會需要遠離一陣呼吸新鮮空氣嗎？
查：我倒不用這種角度看。去拍 Netflix《活屍大軍》是很愉快的經驗，他們對我完全支持，讓我煥然一新重新享受這種工作關係。我也在試著籌備一部叫 "Horse Latitudes"的超低成本片，將和我的南美好友們一起拍。這片談一個男人探索過去的旅程、談談死亡如何塑造你人格。我想我已準備好拍這種片了。

問：你還在計畫改編艾茵蘭德的《源泉》嗎？
查：《源泉》目前擱置中，至少現在我尚不知如何做出這部片。我們需要個不那麼分裂的國家與更自由一點的政府，人們才不會以某些特定反應來面對這片。

問：意思是說，如果前幾年上映，會刺到敏感神經？
查：我想會，但再看看啦，我並不急。

問：你想你的查正聯，對電影產業或服務觀眾的電影片長有何啟示嗎？
查：這是個社會實驗。對數百萬人來說可能是OK有一部巨型超英片出檯了，我想這也很酷；但對許多我的粉絲來說，此片又是量身訂做的：會有種前所未有的感覺，觀影時會覺得此片就是獨獨為你而拍的。這是一連串經驗累積的高峰：我奮戰過、我參加過 #ReleaseTheSnyderCut ，結果這片真出現在我的世界、我的電腦、我的房間、我的家裡。我想目前尚沒人能量化這對他們的意義。

問：3/18終於上映那天你會做什麼？
查：我那天看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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