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蔚-動心(5) - 同志

我覺得我這輩子糾結的份量都被學姊用光了......(倒)

在寫文的過程中 腦海裡的學姊幾乎從頭到尾心裡都同時有兩種情緒在拉扯

要用文字呈現那種糾結又要釐清不同的情緒真是讓我快吐血

導致我成為女神卡卡 卡文到要崩潰

寫完以後油盡燈枯 覺得需要休養生息幾天

所以最後一篇大概要等週末了...

因為寫的時候真的覺得很卡 所以如果大家看得不是很順請多多包涵

我真的盡力了QQ

奉勸大家 愛惜生命 請遠離學姊內心戲 XD

======================我是正文分隔線======================

優美卻又帶著淡淡傷感的旋律從裴又欣指下流瀉而出，她彈奏的是貝多芬的《月光》第一
樂章。

陸蔚萱凝視著裴又欣專注彈琴的側臉。因為眼睛被蒙起來的關係，裴又欣微傾著頭，似乎
想用耳朵確認自己彈奏出的音符是否正確，遇到重音的部分頭還會跟著點一下，讓專心盯
著她的陸蔚萱也不由自主地跟著一起點頭。

自從陸蔚萱決心要保持距離以來，她和裴又欣相處時總是時刻在拿捏分寸，不論是一個動
作、一句話、甚至一個念頭都會先用心裡的尺細細量過，確定它們沒有逾越「好姊妹」的
界線，但在裴又欣看不見的此刻，陸蔚萱有些鬆懈了。未經規訓的思緒在腦海裡閒庭信步
；毫無保留的視線放肆停駐在裴又欣臉上。

「據說《月光》是貝多芬寫給初戀情人茱麗葉塔的曲子，上次又欣彈舒曼的《奉獻》時，
心裡想的人是我，那她這次彈《月光》，心裡想的會是誰？」這個念頭一浮現在陸蔚萱心
裡，就立刻如洪水般迅速泛濫，到最後整顆心都因為渴望獲得答案而隱隱作痛。

陸蔚萱閉上眼睛，企圖從琴音中窺探裴又欣內心的風景。然而隨著音樂流轉，她看見的全
是自己心中的風景，每一幕，都是又欣。

又欣不畏自己的婉拒，執著地給予關心：「現在還沒有辦法體會沒關係，因為我資質很好
，妳剛剛這樣和我說的。」

又欣解開自己替她繫上的圍巾，將另一端纏繞回自己的脖頸：「妳看，這樣子我們兩個是
不是都不會冷了！」

又欣開心地張開手臂說:「我好像多了一個可以依靠的大姊姊！」

又欣......又欣......又欣.......

陸蔚萱張開眼，心裡的那個人從自己的風景中走出，在她面前，彈琴。明明彈的是琴，陸
蔚萱卻覺得，又欣彈的是她的情。她的心在名為「裴又欣」的風景裡開出了一朵小花，近
在眼前，伸手就可以擷取。

《月光》持續迴響，曲裡的月色和窗外的光線交互輝映在裴又欣白皙的肌膚上，彷彿將她
鍍成了月亮的化身。陸蔚萱著迷地望著她，裴又欣此刻就是她視線裡唯一的光源，而她是
無法抗拒本能的飛蛾，不由自主地朝著裴又欣愈靠愈近......愈靠愈近......

可以嗎？她可以摘下這朵花嗎？

慾望誘哄著陸蔚萱繼續前進，直到兩人終於只剩一個呼吸的距離......











「如果可以，我願意傾盡所有去保有這樣的純真和美好。」












剎那間，理智敲響了警鐘，曾在心中發下的誓言驚醒陸蔚萱，讓她硬生生踩了剎車。她艱
難地咽下慾望，逼自己拉開距離。

她剛剛是差點要吻上又欣了嗎......？回過神的陸蔚萱對自己剛才的反應怔忡不定，但她
還來不及咀嚼心情，就聽到鋼琴聲停止，為了不讓裴又欣看出異狀，陸蔚萱用最快的速度
收拾好情緒，搶在裴又欣摘下眼罩前戴回「學姊」的面具。當裴又欣重見光明時，眼前已
是平日的學姊，巧笑倩兮，毫無破綻。

「學姊！蒙著眼睛彈的感覺好特別喔！」裴又欣興奮地說，渾然未覺陸蔚萱之前的動搖。

「剛開始的時候會覺得很不安，可是為了不要彈錯，就會努力去想自己之前是怎麼練習的
，然後就會更專心，去聽自己彈得怎麼樣。」裴又欣兀自沉浸在剛才新奇的體驗裡，大肆
發表心得，說著說著，突然靈機一動：「我知道了！學姊，妳是希望我更用心，更依賴自
己的耳朵去感受聲音嗎？」

也幸虧裴又欣自顧自地分享蒙眼彈琴的體會，給了陸蔚萱時間平復心情，當她再度開口時
，已回歸到「助教」的角色：「妳果然懂我要教妳的，這種把其中一種感官閉起來，用另
外一個感官去彈奏，這樣子手指頭會更有記憶力，更可以幫助彈奏者進入心裡的風景。」

「學姊，妳好厲害！」對不起，我之前錯怪妳了！裴又欣默默在心中懺悔，學姊是真的認
真地在教她，她以後再也不懷疑學姊了，她要無限期支持學姊！

看見裴又欣崇拜地雙眼發光，陸蔚萱忍不住伸手輕捏了她的臉頰，微笑道：「我也要有像
妳那麼厲害的白老鼠讓我試啊！」原本只是抱持著實驗的心態，沒想到效果意外地好，於
是她接著囑咐：「那從現在開始，以後練習的時候，偶爾地把眼睛蒙起來，這樣子，檢定
考的時候妳一定更棒！」

裴又欣欣然應允，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她開口問：「學姊，檢定考那天妳會來吧？」

陸蔚萱有些為難地回答：「不好意思，那天我有其他的會議了耶......」

裴又欣一聽，立刻不依地抗議：「可是妳不在我身邊，我會覺得很不安耶......」無辜的
雙眼直盯著陸蔚萱，嘴唇不情願地噘著，裴又欣渾身透出一股可憐兮兮的氣息。那對不存
在的耳朵和尾巴又出現了，此刻在陸蔚萱眼前的儼然就是一隻嗚咽哀鳴的小狗。

科學研究指出，大腦對感知可愛和渴求食物的反應是相似的，所以人們會對可愛的事物產
生輕輕咬上一口的衝動......陸蔚萱覺得自己好不容易平息的欲望又開始蠢蠢欲動了，她
有些煎熬地回答裴又欣：「但是我就算真的跟妳去了，我也不能坐在妳旁邊啊！我也是要
在外面啊！」

「可是我還是覺得......」

一個念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成形，快的還來不及讓陸蔚萱用心中的尺量過就被付諸行
動。

「我知道了！」陸蔚萱打斷還想抗議的裴又欣，挪了一下位置與她面對面：「來！眼睛閉
起來。」

「啊？」

「眼睛閉起來！」陸蔚萱的左手在裴又欣眼前劃過，催促她把眼睛閉上：「閉起來。」

裴又欣雖然不明白陸蔚萱的用意，但還是聽話地將眼睛閉上，畢竟她剛剛才發誓過要無限
期支持學姊。

「來，手給我。」陸蔚萱再度拾起裴又欣的雙手，只是這次不是放到鋼琴上，而是自己的
臉上。

「現在用妳的手，用妳的心，來記住我的臉。」明明是一句吩咐，說出口後陸蔚萱卻覺得
自己像在祈求。

一直以來拒絕深究的「什麼」正慢慢清晰。

裴又欣不疑有他，像是對待易碎物般，小心翼翼地撫上陸蔚萱的瀏海，從額際開始往下勾
勒她的輪廓。

隨著修長瑩白的十指一路往下，陸蔚萱覺得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堅信的某種表象也被一片片
剝落。從額頭到眉間，深邃的眼窩到高聳的鼻樑，她閉上眼睛，感受肌膚因指尖逡巡所引
起的一陣陣顫慄，直達內心；當指尖掠過顴骨往下，開始用心描繪她的唇形時，剛才差點
吻上裴又欣的畫面，伴隨著每個曾經動搖的瞬間一同浮現；陸蔚萱掀起眼簾，一雙翦水秋
瞳裡氤氳著不容錯認的繾綣深情，她癡癡望著裴又欣，再也無力否認胸口的悸動。

還要再自欺欺人嗎？如果不是已然心動，何必苦苦說服自己不要動心？

這一刻，陸蔚萱終於肯對自己承認，她對於又欣，早已不只是單純的助教與學生，學姊與
學妹，就像她現在美其名是想安撫又欣，實際上卻任內心最深處的渴望暗度陳倉──希望
自己被雋刻在又欣的心版上，永遠地佔有一席之地。

或許其中也挾帶了那麼一絲若有似無的，試探又欣的小心機──想知道又欣這樣子感受她
，會不會也在心裡畫出不一樣的風景？

視線裡的裴又欣繼續閉眼臨摹她的面容，表情認真且慎重，那股全心全意讓陸蔚萱有點想
哭，她尚不知道這份剛被正名的情感該何去何從，但至少，她知道又欣的心裡在這個當下
也有她，只有她。

情思洶湧澎拜，讓陸蔚萱眷戀地撫上裴又欣停在自己雙頰的手，她心滿意足卻又依依不捨
地笑了。

時間可不可以走慢一點？讓這份溫度、這份曖昧再停留久一點？

然後，她看見裴又欣緩緩睜開眼睛，眼神仍舊透明清澈的不帶一絲雜質，彷若初生嬰兒第
一次見到這個世界，對她笑了。

於是陸蔚萱知道，終究將是她獨自一人品嚐這份甜蜜心動，那滋味既苦又甜，像牛奶巧克
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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