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蔚 - 我們用親吻做結尾 - 同志

(代PO)

以下放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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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欣，情人節除了烤餅乾和看我彈琴外，妳想不想，和我一起做些什麼？」


陸蔚萱不經意地強調了幾個字，注視著她的眉目中盡是笑意，
不待裴又欣回答便吻住了她。


裴又欣雙手僵舉在半空中，被奪走說話機會的她倒也認真地思考起了這個問題。只是陸蔚
萱似乎並不打算給她空間思考，不停地掠取她寥寥無幾的氧氣。


「學、學姊，我想… …想要跟妳一起出去、走走。」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裴又欣在
陸蔚萱親吻她脖子的狀態下艱難地開口說道。



陸蔚萱動作一滯，顯然沒預料到在這種氣氛下會聽見這樣的回答。



裴又欣只感覺陸蔚萱停了下來，卻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
擔心她多慮，裴又欣急忙抱住她解釋：「學姊，妳放心！我哥跟洆湞姊去日本出差了，我
們絕對不會像上次那樣跟他們『巧遇』的！」


傻瓜，跟妳哥哥姊姊一點關係都沒有。


陸蔚萱啞然失笑，原先要攀上裴又欣脖子的雙手，此刻推著她的肩膀拉開了彼此的距離，
她看著裴又欣泛紅的臉頰，上頭期待的神情展露無遺。陸蔚萱只得強迫自己調整思緒，
半是寵溺半是無奈地摸摸她的臉，開口道：「好啦，那我們就換個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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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過後，早晨的烏雲漸漸散去，陽光難得地在陰雨連綿的天氣裡探出頭來。


「學姊，妳好了嗎？」坐在玄關綁著鞋帶，裴又欣稍稍提高音量問道。語音剛落，一條墨
綠色的圍巾就披在了她的脖頸上。即便外頭天氣再冷，裴又欣仍然養不成戴圍巾的習慣。
久而久之，陸蔚萱也樂得每次一起出門時，都挑上一條能搭配衣著的給她戴著。


她坐在裴又欣身旁，找尋著今天要穿的鞋子。裴又欣揚起嘴角，側頭看著她眼神在幾雙鞋
子中游來移去，還是拿了最常穿的那雙。


「好險出了太陽，不然出門走一走鞋子都要濕掉了。」陸蔚萱自顧自地說，一回頭就對上
裴又欣饒富趣味的雙眼。


「怎麼… …這樣看我？」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後傾了一下。裴又欣的眼神很純粹、直接，
每次只要默不作聲地盯著她，陸蔚萱都不禁想別開視線，試圖冷卻莫名發熱的臉頰。


裴又欣若有所思地低下頭，「我還是不太會圍圍巾，可不可以請學姊再教我一遍？」雙手
各拉一邊，她裝作苦惱地說。兩人一起圍時只需繞一下就好，可單獨一條時她總是不太上
手，而陸蔚萱每次總是能弄得自然又好看，就像她現在脖子上圍著的那樣。


陸蔚萱聽了也沒說什麼，依舊一如往常地笑著應了聲好。即便已「教」了裴又欣無數次，
她下次依然會不厭其煩地重複著。挽起袖子，她伸手握住圍巾的兩端，「這樣，左邊先繞
到後面，然後… …」裴又欣每次都無法專心聽後面的教學步驟，大抵是因為陸蔚萱嘴唇
一開一闔的樣子吸引了她絕大部分的注意力。



要說不太上手，可能是不太願意上手吧。若是知道怎麼圍了，不就少了一次看見陸蔚萱對
自己這麼專注的機會了？



「有學姊在身邊，不會圍圍巾，好像也滿好的。」裴又欣心想。仗著陸蔚萱對自己獨有的
包容，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


「這樣就好啦，我們走吧！」理一理弧度，陸蔚萱拍了拍最蓬鬆的地方，順手再幫她整理
了一下頭髮。


裴又欣點點頭，也覆上陸蔚萱替她繞好的圍巾，覺得全身都暖和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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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手牽著手，徐徐步行在和昫暖陽下，倒也是輕鬆愜意。
「為什麼突然想出來走走？」陸蔚萱忍不住問。


「我一直想帶妳去一個地方，跟妳說說話。」裴又欣眼波流轉，但沒有再講更多，只是笑
著把她的手放進了自己的外套口袋。陸蔚萱見狀也不追問，只是信任地任由她牽著自己。



去哪裡、做什麼都沒關係，只要是跟妳在一起就好了。
她握緊了裴又欣骨節分明的手指，滿足地繼續與她並肩走著。



過不久，陸蔚萱發現她們正朝著學校的方向走去。適逢寒假和過年期間，附近幾乎沒什麼
人。


有什麼話，是非得在外面才能說的嗎？陸蔚萱暗忖，卻也沒有問出口。


「學姊，妳還記得頭幾次我們練琴的時候，我剛彈完一首曲子，妳就問我能不能陪妳出去
走走嗎？」過了一會兒，裴又欣停下腳步。聲音緊繃，似是醞釀了很久後說道。


陸蔚萱沒花多久時間就想起裴又欣說的是哪一次。她腦海裡有個專屬兩人的資料夾，因為
每一幕對她來說，都是最珍貴的畫面。


「記得呀。妳那時候還以為我要說妳彈得不好，忐忑得不得了。」用空著的右手捏了捏裴
又欣的鼻尖，「資質這麼好，還對自己這麼沒有自信。」陸蔚萱嗔怪道，覺得好氣又好笑
。


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裴又欣咬了咬唇，「那是因為妳那時候看起來心情真的很差，我才會
以為是不是我彈得不夠好嘛。」她側過身面對陸蔚萱，又拋出了一個問題。「那學姊，妳
還記得那時候，我們去了哪裡嗎？。」


「當然囉。我那時候帶妳到… …」不經意望向身旁的陸蔚萱愣了一下，兩人現在所
處的位置，不就是當時她跟裴又欣分享心情的地方嗎？


「就是這裡。」裴又欣看著她怔住的臉，笑著鬆開了手。


將陸蔚萱被自己握熱的左手輕放回她自己墨色大衣的口袋後，裴又欣逕自走到當時兩人一
起坐下來的地方。


「其實，我想對妳說這些話很久了，但始終找不到機會。」裴又欣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笑
。看著站在幾步之外的陸蔚萱，她又咬著下唇，深深吸了一口氣。


「那時的妳很不開心，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想辦法讓妳不要這麼難過。
妳說以為結束掉的感情，卻又還沒結束，我真的不懂。」閉起眼，回憶起當時陸蔚萱憂傷
的側臉，她頓時覺得心中堵堵的。


倏地睜開，裴又欣緊張地抓住了衣角，往前走了一步。


「我覺得妳跟哥都把談戀愛說得好苦悶。妳卻說，有苦才有甜，有甜才能更襯托出苦澀的
美。我現在終於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


又踩進了第二步，陸蔚萱只是笑著，眼神鼓勵著裴又欣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學姊，我只是想讓妳知道，不管現在還是未來，我都會陪在妳身邊，把遇到的所有苦，
都轉化成未來甜蜜的回憶，一直這樣下去。」裴又欣自認不是一個很會說甜蜜情話的人，
即便這些話不是需要刻意背誦的台詞，而是早已流淌在身體裡的音符，她還是覺得自己的
舌頭不太靈光，好似隨時都要打結，又彷彿所有血液都衝到了頭頂，一跳一跳的。


「還有，在不開心的時候，我們都可以一起想辦法解決，好不好？」


裴又欣的第三步，越過了一些枝枒，踏進了陸蔚萱的世界。


陸蔚萱眼眶泛紅，嘴角弧度卻始終沒有下降過。她點點頭，沒有意料到裴又欣居然一直把
這件事記在心上。


得到了她的回應讓裴又欣放心了不少。這樣近的距離讓她臉頰發燙，卻又想再靠近眼前的
人一點。


「又欣，謝謝妳。」陸蔚萱低聲說。裴又欣伸手碰了一下她的臉頰，接著輕輕地摟著她，
讓她靠在自己肩上。陸蔚萱不禁想，這樣一點戀愛經驗值都沒有的人，表達自己喜歡的方
式卻是由衷地讓人感動不已。



裴又欣自認的笨拙，在陸蔚萱眼裡，反倒是最純粹的心意。



聞著她身上令自己安心的味道，陸蔚萱許久都沒出聲。她看著兩人的影子被斜陽照得長長
的，就想這樣依靠在她的肩上、身上、跟心上，一輩子都不離開。


一輩子，陸蔚萱對自己冒出的念頭感到訝異。


她曾經認命地以為，自己就會這樣藏著對別人的情感，獨自過完一生，永遠不再談感情了
。但幸好她遇到了不退縮、不拐彎抹角、永遠把自己的感受擺在第一位的裴又欣。每每想
到這裡，她都有點鼻酸，手不自覺地加深了擁抱的力量。



勇敢、真誠、這樣對感情每一刻都用上全心全意的人，喜歡我。



過了一陣子，陸蔚萱突然輕笑了起來。


「學姊，妳在笑什麼？」裴又欣愣了一下，不明白什麼事情逗到她了。


「那妳現在還是覺得，戀愛像一種食物嗎？」想起當時她的比喻，陸蔚萱還是不住莞爾。
抬起頭，輕聲問道。


「嗯，但是啊，」拉開距離打量了一下陸蔚萱，裴又欣啄了一下她的唇，「不是牛奶巧克
力了，是棉花糖。」裴又欣笑得靦腆，感覺到陸蔚萱的手悄悄地扶上了她的手臂。


望向陸蔚萱，她在對方眼中看見的滿是自己的倒影，明眸善睞，裴又欣竟捨不得眨眼。


能不錯失兩人相處的每一刻，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學姊，情人節快樂。」


而下一秒，甜甜的、軟軟的、屬於她心上人的唇，便佔領了她的所有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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