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與火（十） - 同志

（十） 回谷

早晨起床后，
思瑤曉婷和白雪還有子奇一起在客棧吃了簡單的早餐后，
子奇問曉婷，
「曉婷，你打算幾時回家？」


「我還有事，處理完就立刻回去，
子奇你帶白雪先回家跟爸媽說一聲」


「我才不要!」白雪尖叫：
「好不容易才下山，
當然要玩到爽啊！
曉婷堂姐你要去做什麼？
就讓我跟著你嘛，
有你還有思瑤姐這個大俠保護，
我就不用擔心壞人啦!」


「我跟思瑤有正事要去逍遙谷，
沒空陪你瘋，你給我老老實實回家去」
曉婷不客氣的訓白雪。


「我也要去逍遙谷！」白雪不依不饒，
「我媽說曉婷堂姐你長這麼漂亮，
都是因為小時候慧萍阿姨給你吃從逍遙谷帶回來的靈藥，
不然就叔叔嬸嬸的長相，
你才不會比我漂亮呢！」
無視她堂姐的眼刀，
白雪拉著思瑤的胳膊撒嬌哀求道：
「思瑤姐，你讓我也去逍遙谷嘛，
把那種能變更美的藥也給我一些，
我肯定會變比曉婷堂姐更美！」


如果不是不想在思瑤面前顯得過於暴力，
曉婷根本想直接把她的白目堂妹打昏。
上前不爽的把拽著思瑤手臂的白雪拉開，
還沒說話，就聽見思瑤溫潤的聲音：
「怎麼會相信這種騙小孩子的話啦，
曉婷的美不是任何藥石可以造就的。」
下意識的維護讓曉婷心頭一甜。


白雪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子奇也出了聲：
「思瑤姐，我也很崇拜逍遙谷的法術，
你就帶我們去看一下好嗎？」


思瑤是個完全不會拒絕別人請求的人，
只能向曉婷投去詢問的目光，
曉婷也知道自己這兩個白目弟妹的盧勁，
根本不可能這麼聽話的回家，
擔心他們獨立行動的安全，
於是只能無奈的說道：
「你們跟著也行，我醜話說在前頭，
你們兩個去到后不准給我惹任何麻煩！」


「嗯」子奇和白雪齊聲應和，
曉婷對思瑤抱歉的撅了撅嘴，
思瑤笑著搖了搖頭表示沒有關係。


有兩個法力奇差的傢伙拖累，
思瑤和曉婷往逍遙谷的行進速度也慢了下來，
不過對於剛剛明確相戀狀態的二人來說，
這卻也不失為最好的相處時光，
在子奇白雪面前目光相接的會心笑意，
夜晚獨處時的耳鬢廝磨，
說不完的纏綿情話，
二人都覺得這是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


唯一讓思瑤不安的是，
一路上感覺到一股隱約的妖氣從江南蔓延到中原，
似有在人間膨脹的勢態，
只怕不久人間必有大亂，
衛護蒼生的正道使命感讓思瑤時不時皺起眉頭思索，
看著對著自己溫柔如水，
對待責任又俠義到讓人仰望的愛人，
曉婷總甜笑著輕輕的按按思瑤皺著的眉心，
那甜到心底的溫柔也總是瞬間能抹走思瑤所有的憂慮。
看到總對自己兇巴巴不耐煩的自家姐姐/堂姐，
對著思瑤那副柔軟到快化了的樣子，
子奇和白雪只敢在心裏腹誹原來曉婷也有剋星。


四人一路走走歇歇，
用了月余才回到逍遙谷。
思瑤開啓谷口結界，
世外桃源般的風景呈現在四人眼前。
白雪捧著臉「哇」了一聲，
子奇也興奮的拉起曉婷的胳膊就要往裏跑，
曉婷白了他一眼甩開他的手，
靠近思瑤雙手抱著思瑤的胳膊。


「你們不要亂走，谷內有不少陣法，
不熟悉會被困住的。」
思瑤笑著提醒兩個雀躍的傢伙，
「到居所還有一段距離，
我御劍帶你們過去吧」


御起白虹劍，
讓子奇白雪在前，
自己和曉婷在後，
一起往居所方向飛去。
思瑤見子奇和白雪都顧著看風景，
偷偷從背後雙手把曉摟進自己懷裡，
在她耳邊輕聲問：
「還記得我們初見的這條路嗎？」
曉婷甜笑著點了點頭。


須臾四人降落在思瑤的居所前，
見到有人已經等在門前的草地上，
思瑤一看，
是大師兄強森帶著兩個不太熟悉的弟子。
見到思瑤便迎了上來，
十數年不見，
思瑤和強森當下都有些激動，
「師兄，你怎麼來這裡等？」


「接到你要回來的傳書，
大家都很開心，
剛谷口結界被打開，
就知道是你回來了，
思瑤，
歡迎回家！」


穩重的大師兄明顯的歡喜思瑤眼淚立刻流了下來，
強森上前半摟狀的拍了拍思瑤的背，
「好了不哭，回家應該開心不是？」
兄長式的寬慰卻讓站在後面的某只狐狸警鈴大作。


這警鈴的響聲還沒停，
又見一個身著輕便長衫，一根簡單髮帶束起高馬尾，
面容秀美中帶著英氣的姑娘過來拉著思瑤的胳膊：
「思瑤小師叔，終於又見到你了！」
旁邊一個長得不錯卻帶點傻氣的小夥子也附和道：
「思瑤小師叔，你終於回來！」


思瑤帶點疑惑的辨認著眼前的兩個人，
自己離開十幾年，看這兩個人的年紀，
自己離開時應該只有幾歲，
那時的小弟子的話......「雅欣？朝興？」


雅欣開心的點頭，
朝興傻樂：「哇，小師叔你居然還認得我！」
強森也在旁道：「思瑤，厲害哦，這樣也能猜得到，
你的無緣小徒弟和崇拜者今天可是沒白等」


思瑤看了看雅欣，
眼神有點歉意，
雅欣是孤兒，四歲被帶來逍遙谷學藝，
本來大師兄是覺得女孩子跟思瑤比較好，
想讓雅欣拜思瑤為師，
思瑤也挺喜歡雅欣，
結果不料還沒行拜師禮，
思瑤就遇到了小靈狐以及發生後來的一連串事件。


看著雅欣寫滿陽光的臉，
思瑤由衷的贊道：
「大師兄你是比我好太多的師父，
雅欣被你教的很好！」


「我是師父，你可一直是雅欣的榜樣和朝興的偶像」
不苟言笑的強森難得因為心情太好打趣了兩句。


這一廂的重逢和樂，
讓一旁暫時被忽略了的某狐狸姐姐極度不爽了起來
「某人都不會覺得自己人緣太好了點？」
狐狸姐姐微微眯起眼睛在心裏盤算：
「看來某些大侠需要一些深刻的教育課程......」


急於顯示存在感和主權的曉婷走到思瑤身邊，
拉胳膊不著痕跡的把思瑤握著雅欣的手拉回來，
雙手環抱思瑤的胳膊靠著思瑤站好，
思瑤這才意識到忽略了重要人物，
連忙道：「大師兄，給大家介紹一下，
這是曉婷，其實你見過她的，
她就是十六年前來過谷裏的小靈狐。
這兩位是她的弟弟謝子奇和堂妹謝白雪，
他們是我的客人。
曉婷，這是我大師兄，
這是雅欣，朝興，都是谷內的弟子。
大師兄，師父在谷內嗎？」


「師父現在不在谷內，
不過他知道你要回來有破天荒的傳訊告知我們他後天回來，
思瑤，你的面子可真不小......」
強森邊答思瑤的話，
邊打量著曉婷，
曉婷這孩子當年在谷裏時間不長，
留下的故事可不短，
看到曉婷同樣打量自己的目光中，
帶著尊敬也帶著一種要捍衛什麼般的戒備，
強森微微有點詫異，
還是友善的微笑對著曉婷以及子奇白雪點了點頭：
「思瑤的客人就是我逍遙谷的上賓，
思瑤，弟子們為你準備了洗塵宴，
大家一起去正廳吧！」


「何必如此勞師動眾，這樣我很不好意思......」


「沒什麼好不好意思的，
大家都很想念你，
就索性一次見過也省得一個一個的煩擾你，
還有很多像雅欣這樣的小弟子雖然沒見過你，
但都被他們的師祖和師叔灌輸到不知有多崇拜你」


「這......」


「是啊思瑤小師叔，
尤其偉哲師叔，
哪天不講到你就不舒服似的......」
朝興急忙的爆料。


偉哲師叔？
正在對思瑤過分好的人緣感到頭疼的曉婷，
聽到這個名字更是如臨大敵了，
不是不相信思瑤，
就算別人還好，
小時候自己可是親眼見過這個偉哲怎麼死皮賴臉追思瑤的，
以那種厚臉皮程度，
這些年他完全放任著思瑤在外都不追著去這點還真說不通，
女人的直覺告訴曉婷，
思瑤和偉哲之間一定有發生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曉婷目光複雜的看了一眼思瑤，
思瑤愣了一下，
旋即還是溫柔的對曉婷一笑，拉起曉婷的手，
「曉婷，走吧，先去吃飯」
「子奇白雪，一起來」


跟隨著強森，
一群人來到正廳，
只見整個廳堂都特意用鮮花裝扮了一下，
已經等在廳堂的弟子們起身圍了上來，
七嘴八舌的打著招呼，
熱情雀躍的讓思瑤快招架不住，
強森見狀板起面孔讓各人安穩坐回位置上才解救了思瑤。
曉婷一臉不高興的把好不容易被眾人放開的思瑤拉回自己身邊，
思瑤看了看曉婷，
有點抱歉的對她笑了笑，
拉著她在自己身邊坐下。


眾人坐定，
膳房的弟子端送菜餚的時候，
思瑤才意識到偉哲一直沒露面，
既然眾人都知道自己回來，
偉哲要是在谷內應該不會避不見面啊，
於是思瑤轉頭問隔壁桌的強森：
「大師兄，偉哲師兄去哪裏了？」


聽到思瑤主動問起偉哲，
語氣中還帶著明顯的關切，
曉婷的醋缸徹底打翻了，
惡狠狠的盯著思瑤的側臉剛要說話，
卻發現強森笑了笑眼神示意了一下，
思瑤一臉驚訝的轉臉注視著側門方向，
於是也下意識的轉頭看過去。


只見偉哲抱著一大束鮮花，
應該是刻意裝扮了一番的青袍蟒帶，
倒也真的是看起來魁梧瀟灑，
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到思瑤面前，
把花放到思瑤面前，
凝視著思瑤的雙眼，
深情滿滿的說道：
「思瑤，你終於回來了！我真的很開心！」


「師兄，我......」
思瑤看著偉哲，
對他的親人式的想念，
對自己註定要讓他在情感上失望的愧疚，
讓思瑤對偉哲一時說不出話來。


「思瑤，什麼都不必說，
回來就好，
我特意準備了你愛吃的菜，
今晚開開心心的吃一頓！」
偉哲笑著對思瑤說道，
心裏千頭萬緒的思瑤也只能點頭「嗯」了一聲。


「那個無樹臨風的帥哥是誰？
這就是我心中的白馬王子啊！」
謝白雪花癡到有剩的看著偉哲。


「你沒機會的，那是我們偉哲師叔，
他和思瑤小師叔可是谷裏公認最般配金童玉女」
雅欣好心的回答白雪。


公認的金童玉女嗎？
雅欣的話如同驚雷，
讓本來吃醋到快暴怒的曉婷感覺自己有點懵了，
所以思瑤和偉哲有交往過？
自己難道並不是理所當然的擁有對思瑤的主權？
思瑤對自己隱瞞了什麼嗎？
她.....愛過鍾偉哲嗎？


想到自己對愛入骨髓的愛人的過去完全的不了解，
情敵又堂而皇之的當著自己的面對自己的愛人示好，
而自己竟然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心上人唯一的愛，
曉婷的醋意和恐慌一起翻湧，
下意識的在桌子下抓緊了思瑤的手。


感覺到手被曉婷大力的握到有些疼的思瑤，
知曉了剛才的一幕給曉婷帶來了不安，
忙將另一隻手覆上曉婷的手背，
用堅定的眼神向她傳遞著「相信我」的訊息。
整餐飯的時間，
除了必須要騰出手來接別人勸的酒沒辦法之外，
思瑤一直在桌下緊緊握著曉婷的手，
也在心裏做了決定。


飯畢，思瑤吩咐朝興帶子奇和白雪去客舍，
又請雅欣送曉婷回自己房間，
朝興和雅欣雖然對思瑤小師叔對客人們的不同安排感到奇怪，
但看到思瑤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就按照「師叔自有道理」的原則執行了。
曉婷見思瑤要自己先走有些驚惶不安，
思瑤席間喝了點果酒就已經有些些醉意的樣子也讓她不放心，
就出聲道：「思瑤，你要做什麼？我陪你去.」


「曉婷，我有些事情，
必須今天自己解決，
你相信我，乖乖的聽話先回房間好嗎？」


凝視著愛人誠懇的雙眼，
又礙於雅欣在場，
曉婷只能不情不願的說道：
「那你早點回來」


「嗯，我會的，
雅欣，拜託你送一下曉婷.」


「是，小師叔。
這邊請吧，曉婷姐」
雅欣應道，
曉婷只好勉強跟著雅欣先走，
走了十幾步又回頭看，
卻見到思瑤和一個人一起離開正廳的背影，
那個人是--鐘偉哲？！

--
離開才幾天，怎麼就會有溫思瑤要嫁人，主席都要轉黨的八卦？
莊醫師我選擇相信你，
泣也請不要到9.12那天證明，
我放棄整理面前堆疊如山明天要用的資料，
跑來碼字試圖安定軍（其實是自己的）心的行為根本是個笑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