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子虛賦 - 戲曲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一首鳳求凰小司馬就將文君給勾走，難怪卓王孫
要說司馬相如騙財騙色。

　　故事拉回重頭。開場卓文君述敍十六歲時新嫁後丈夫過世守寡，而後轉返家門寡居。
其父將文君另許配於程飛，但文君卻認為程飛為紈袴子弟。因王吉獻子虛賦於文君，文君
曾說出將此賦放於枕邊，一讀再讀。進而更加對作者的好奇與敬仰，從這段可知文君所要
尋找的是心靈的寄託，而非是物質的享受。

　　卓王孫宴請司馬相如，與其說是賣王吉的面子，不如說是一個商賈在內心深處自卑感
作遂。作為一個商人，常被說只有滿身的銅臭，而無半點文學素養。(范蠡在旁丟筆抗議
，我可是很有文學素養的。)再加上司馬相如當時因子虛賦而成名，就順水推舟來一場文
學響宴。只是沒想到這一請竟也把女兒給請出門了。

　　卓文君原本就對司馬相如有所好奇，沒想到因緣就這麼巧，這司馬相如一不小心就被
請上門，而卓文君就更不小心的被勾出門。(卓王孫真是虧大了，請個黃鼠狼來給雞拜年
。)宴客開頭時令我有些小昏睡，這時很想手上有搖控器能夠快轉。後來文君假扮男裝出
場，才令我稍稍清醒。(不過要忽略年姨的頭飾。)文君一出場果真能震住四方，連在宴會
上自侍高傲的小司馬都忍不住被文君給吸引走，而脫口出好一個俊俏的男兒啊。(喂喂～
現在是斷袖提前上檔是吧。)而後司馬應要求而彈奏新曲〝鳳求凰〞(我個人嚴重的懷疑，
這肯定是斷袖提前上檔，不然小司馬幹嘛對一個男子彈奏鳳求凰咧。)聽了此曲的文君彷
彿吃了大還丹似的，馬上爆氣，增加五十年功力。(不是，那大還丹過期了，只剩二十五
年功力。)揭開自己女兒身的身份，當晚兩人就在竹林裡跑阿跑轉阿轉，一不小心就搭上
船前往成都。(話說那片竹林可真是令我喜愛的設計阿，一方面也覺得哇～好花錢哦。)

　　貧賤夫妻百事哀，還好還好，這事沒發生在這兩位主人翁身上。這段在文君做女紅針
黹時被針給刺到，司馬相如疼惜的表情有令我感到這對是恩愛夫妻，後來文君變花樣將野
菜以各種不同的名義煮給司馬相如吃，我深深的覺得娶妻如此夫復何求阿。可惜的是之後
小司馬竟然想叫文君回娘家，(這裡我一度懷疑小司馬是要叫文君回家借錢。)美其名是不
忍文君這富家千金跟著他受苦，過著三餐毫無肉末的生活，實際我想是因為他的自卑心作
遂吧。(你在請宴上的高傲跑那去了。)王吉的到訪，拉開了文君賣酒的生活序幕。

　　場景拉到送帖到卓府，作為一個疼愛女兒的父親，再加上本身有點家世背景。看到搶
走自家女兒的小司馬，沒一棍打死已算是萬幸。只是冷言嘲諷幾句，我們的小司馬那該死
的文人自尊又不小心的給冒出頭來，士可殺不可辱這六個字就像是士人的六字真言，三不
五時都要來一下。最後那該死的自尊還不是得屈服於人多的威力之下。要不是卓文君以死
要脅，今日名滿天下的大辭賦家果真要死於亂棍之中了。

　　賣酒不賣藝就像在青樓裡賣藝不賣身一樣遙不可及。卓文君為了維護小司馬的自尊，
斷然的趕走酒客。(還記得叫他們把錢留下，不錯不錯。)後來來了娘娘腔楊得意，卻也如
成功商人一般，懂得拉攏人心。一杯酒就換來楊公公的好感。(果然骨子裡還是流著卓家
商人的血阿。)也替司馬相如招來中郎將這個職位。

　　人有錢有勢時就更不想回去過苦日子，更聽不得別人的冷嘲熱諷。一篇長門賦，令陳
阿嬌谷底翻身，重掌鳳印。(我說～這長門賦還是沒讓阿嬌您重出江湖阿，這皇宮裡是不
能有蠢蛋存在的，所以你安惜吧，阿門。)心存感恩的阿嬌，想出了一個完美的方法來報
答，那就是以身相許～咳，是叫她的侄女以身相許。我們二八年華青春美麗的妙玲登場了
。(話說李佩涵的頭飾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看怎麼怪。來人阿，把這頭髮給我拿下
來。)這時候小司馬理所當然的發揮他主角的威能，這威能強大到身為皇親國戚的妙玲都
甘願為小。想當然我們的小司馬要義正填膺的拒絕，耳邊還要響起文君的白頭吟～皚如山
上雪，皎若雲間月。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但在阿嬌的威脅利誘和自己的榮華富貴下
，小司馬只好勉為其難的答應賜婚。(哼～司馬相如，你丈人說的沒錯，你這一生就只靠
兩樣東西賣弄，一是文采二是文君，其它你什麼都不是。你忘了臨行前文君聲聲交代，野
花不要採嗎？你有聽嗎！)

　很快消息傳回臨邛，我想卓文君應該不是聾子，想當然爾一定聽到風風雨雨。原本該
被遺忘的程飛此時又出現了，沒想現竟然因為比劍失敗而變得瘋瘋癲癲，只記得要娶文君
為妻。這段或許有些突兀，但我卻認為有些反諷的味道。沒想到文君認為是紈袴子弟程飛
竟是如此的癡情種，相比之下另一人卻要納妾。當文君收到只有十三個字的家書時，竟然
可以猜到司馬相如的含意，就知道他已無意了。天阿，這真是太厲害了，不虧是才女阿，
要是我一定會說寫這什麼鬼東西阿。

怨郎詩道盡了文君的無奈，也唱出了她的心傷。下一世你為女來，我為男！讓小司馬也來
感受一下。這首怨郎詩不只唱者心傷，聽者如我猶如斷腸。尤其從年姨口中唱出更令人心
碎，這段可謂是全場的亮點所在。也更令人想將小司馬鞭之數十驅之別院。可惜即使司馬
相如懸崖勒馬，也難補這破鏡之圓。最後落得相敬如儐之下場……

子虛賦的開賣很臨時，就連簡介都令人好奇。一直到要演出前沒多久才大致可知不會是演
子虛賦的故事。(好險好險，要真演子虛賦我想會睡一票人吧。)司馬相如的人物塑造過於
平淡無奇，實在是很難吸引到卓文君這種敢愛敢恨的奇女子。今天是因為唐團長的演出，
才讓角色稍稍出色，但也難圓編劇在角色上的缺失。最令我覺得不能接受的莫過於編劇想
藉陳皇后之手，幫司馬相如漂白。如果真能照實演，司馬相如就是因為有名有利，飛黃騰
達了，而心起納妾之心反而這角色能更吸引人，負心漢是不用怕別人知道的。

整場要是沒年姨的卓文君我想這戲也沒什麼可演的地方，換句話說好險卓文君是讓年姨來
演，才能更顯現出卓文君那種柔弱剛強的感覺。這個為愛私奔自主性高的奇女子並不是所
有演員都能駕馭的。

樂當伯樂的王吉，由小咪來演更是信手拈來。帶點三花意味的角色，在小咪身上一直發揮
的非常洽當，每每和飾演卓王孫的吳承志的對手戲，常常皆是整場的笑點所在。或許有時
和整齣戲的氛圍有些違合，但卻也能達到中合的效果。觀眾不致於被些許艱澀的辭句給困
擾。這方面我就覺得很適當，尤其這齣長達快兩百分鐘的戲更需要些娛樂的場景。

薑是老的辣，即使只出現一場戲的許仙姬，依舊將皇后的雍容富貴，在上位者的氣勢演的
絲絲入扣，果然一出場就把觀眾閃到不行。希望有機會許仙姬能再演長一點，別每次都只
是出來沾個醬油。(還是娘子太多塞不下？)

新生代如林芳儀、李佩涵、黃宇臻等都表現出色。這兩年看林芳儀的演出，從碧桃花開到
子虛賦有越來越穩的趨勢，燕歌行的曹植和子虛賦的程飛兩個截然不同的角色，多少也反
應出林芳儀的成熟演技。李佩涵則是好久不曾看過她的演出，這兩年一直只聽到她的聲音
，而很少看到她的演出，距我上一次看她的演出已經是４年前的碧海青天。一個歌聲不輸
前輩的新生代，卻一直沒什麼太多的舞台可以發揮。我想有朝一日她也需要像王吉這樣的
伯樂能識出她這匹千里馬。黃宇臻令我印像深刻莫過於將軍寇演出時臨時去救火，卻能演
的如此精湛。能讓我看過一次至今都記得的演員不多，她卻是其中一人。所以即使在戲中
只出現一小段依舊能吸引我的目光。

子虛賦是個文學戲卻也是個愛情小品，格局雖不及前一齣的燕歌行來得大，卻也有它可取
之處。我常說看唐團的戲都像是抽福袋，何時抽到好何時抽到壞我還真不知道。曾經一段
時間我不再看唐團的演出，因為抽福袋的感覺還蠻難受的，當然也歸究於對唐團本身就比
其它團的要求來得高。這兩三年再回頭看唐團的演出的確是還蠻開心的，高興唐團能突破
自我，將格局作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