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不等於無罪──《嫌豬手事件簿》 - 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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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文前半沒有提到結局雷，但仍有劇情和大部分登場人物的描述，請斟酌閱讀。)

雖然之前曾經看過這部電影，但上了院線後還是特地再去看一次，除了原本就對這些議題
有興趣之外，再加上片中有好幾個認識的演員，也因為剛好在寫一篇關於日本社會現象的
報告，想到或許可以試著把這部電影和《與絕望奮鬥》寫進去，雖然不知道有沒有辦法生
出來囧。去高雄威秀時，也有看到６／１６《親愛的醫生》（再兩週就能和它見面了！）
與７／９《天空的劫難船》的預告片。是說，Golden Slumbers不也是預定７／９上映，
怎麼到現在連中文版預告都還沒看到影子呀？（敲碗）

本片描寫的是日本的癡漢現象與司法審判問題，片中有許多監獄及法庭場景。某日，金子
徹平為了前去面試，坐上了城北急行電車，在目的地岸川車站下車時，卻有一名女學生抓
住他的袖子，宣稱徹平就是在電車中對她上下其手的色狼。同一輛列車上的男性乘客和岸
川車站的站務員將徹平拉到站務室去，唯一願意為徹平作證的女性乘客也失去蹤影。以此
為開端，他就此捲入這場纏訟多時的癡漢冤獄。

接受問話時，負責的山田警官剛處理完另一宗癡漢案件，該案的嫌疑犯被山田突破心防，
終於招認自己確實犯案，只求不要將這件事情公布出去。徹平和這個例子不同，他被誤認
為嫌犯，相信既然自己沒做法律自然會有公道，才跟著到警局說明原委。然而，山田警官
卻先入為主地認定徹平在為自己的犯行狡辯，不但不聽他的解釋，還試圖編造犯罪自白，
想立刻結束這件案子。警方告訴徹平：「只要現在你乖乖招認，馬上就可以出去了，只要
你不說，沒人會知道的！」但徹平認為「我沒有做的事情為什麼要承認？」從頭到尾都堅
持自己是清白的。

警方以現行犯名義逮捕了徹平，將他送進拘留所，同室當中有一位向他搭話（上圖中央紅
色上衣者，五十六歲的詐欺師三井秀男）。他主動告訴徹平很多事情，包括建議他找值日
律師，以及值日律師首度諮詢免費的制度。

雖然三井是個詐欺師，但他卻意外地比那些警察都來得可靠，給了徹平很大的幫助。如果
不是三井主動協助，對法律一無所知的徹平恐怕會面臨更慘的處境。從三井這個角色身上
可證明兩件事：一、黑和白之間沒有明確界線，警察不一定代表正義，貼上罪犯標籤的人
也不一定代表邪惡；二、法律是保障懂的人，不懂的人往往可能成為法律威權下的受害者
，就像徹平這樣。

徹平見到了值日律師濱田，向他說明當時的情況。那一天，徹平搭上爆滿的電車，途中突
然忘記自己是否忘了帶履歷表，只得臨時在武藏野車站下車翻找手提包，到了電車快開時
，在站務員的推力之下，背對著車門勉強擠上了電車。但他卻發現衣服被車門夾住，試圖
將衣服拉出時不小心碰到身旁的女性乘客，便向她道歉。在那之後，聽到有人說「住手」
，電車到站車門開啟，之後就在月台上被女學生、男性乘客和站務員留了下來。徹平對濱
田律師堅持自己並沒有做，卻得到這樣的回覆：「否認犯案的話會遭到拘留，如果遭到起
訴而上了法庭，至少三個月之內都無法恢復自由。就算打官司也不保證會勝訴，有罪的機
率是99.9%，一千件案例中只有一件無罪。」

面對這樣殘酷的現實，徹平只能回答「可是我真的沒有做」。這短短的一句話，讓人感到
無比的沉重與悲哀。片中拍了好幾個場景，像是在拘留室中的生活，包括起床、盥洗、打
掃和用餐，或者是和其他犯人集體行動等等。無論是第一次或第二次看，都對徹平咬著牙
刷失神的那一幕印象非常深刻。為什麼？明明沒有犯罪，為什麼要關在這裡？為什麼非得
受到這種待遇？如果今天換成是我站在徹平的處境，我當然也認為「沒做的事情是要我承
認什麼？」逼我承認莫須有的罪名，是汙辱我的人格。但是，我卻沒有自信是否能像徹平
這樣堅持到底。對於他的堅持，我深感佩服。

朋友達雄接到了徹平的電話，和徹平的母親一起尋求幫助，幾經轉折後，由資深律師荒川
正義和年輕律師須藤莉子負責為徹平辯護。一開始，須藤莉子並不願意受理，身為女性，
她實在很難為色狼辯護。荒川律師告訴她，如果一開始就認定嫌犯有罪，就不適合接下案
子。我可以理解須藤律師的想法，事實上的確也有很多真正的性犯罪者逍遙法外，或是沒
有得到適當的審判，在台灣這樣的例子並不罕見不是嗎？然而相對之下，如果說台灣司法
在這方面的嚴格度是「不足」，那麼日本就是「過度」，在台灣明顯有犯意和證據的案件
受到輕判，但在日本無論有做或沒做，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一個好人，一旦遭到指控，有
罪的機率實在太高，甚至導致冤獄。以理想而言，審判必須公正，但現實中卻是那麼難以
達成。

對於荒川和須藤兩位律師，真希望像他們這樣的好律師能夠多一點。荒川律師去拘留所和
徹平會面時，教徹平如何維護自己的權益，他的叮嚀和關心真的很讓人感動，某一場在法
庭上質問山田警官的戲也超有魄力！另外，我也很喜歡瀨戶朝香所飾演的須藤律師，在法
庭上喊「異議あり」的時候真的超帥氣！（其實繼南空直美之後，我對她的印象一直都是
「很帥」XD）

藤田……啊不，是佐田先生，是另一件癡漢事件的被告，也正極力證明自己的清白。在他
的幫助之下，徹平母親和達雄在岸川車站尋找當天那位女性乘客，希望她能為徹平作證。
在癡漢案件中，要找尋有罪的證據很難，但是要找出無罪的證據更是難如登天……


終於到了站上法庭的時刻，法律是否能給徹平一個公道？



（以下有大雷請注意）





第一個法官大森光明曾說，法律是要保護無罪的人。這位法官審理案件時，態度是較為客
觀公正的，在聽取女學生的證詞時也問到了重點，也就是她有一瞬間錯過了犯人的手，並
不完全確定那隻手就是徹平。如果是大森法官，徹平獲得平反的機會應該不小，然而卻偏
偏換了另一個人……

當初會注意到這部電影，是因為從《重力小丑》認識了加瀨亮。但事前我不知道小日向文
世也是卡司之一，而且竟然還是大魔王，在看第一次時就受到非常大的震撼……！看第二
次時雖然已經知道劇情了，但當室山法官用帶有偏見的態度質問徹平時，忍不住討厭小日
向文世，而且我真的很想說：「春啊，事情不好了，你爸聯合他們一起在欺負你大哥！」
而且徹平的朋友戴著毛帽，不就跟春看起來很像，我在期待等一下他會拿著喬丹球棒站出
來……（對不起，我想太多了，不要理我。）

有一點我覺得很有意思，大森法官名字中的「光明」，以及荒川律師名字中的「正義」，
是特別設計過的巧思嗎？

然後是關於案件的疑點。最初，徹平說出在電車上拉扯衣服時，我立刻起了疑問：「等電
車停靠，車門不就會自動打開嗎？為什麼急著要拉衣服？」只是這個問題到了後面才由須
藤律師注意到，可惜的是在重建案發現場的時候，並未將這個問題考慮進去，一開始也沒
有發現真正的原因，否則就可以早一點提出了。還有一個疑點是，他們說站在徹平左前方
的男子如果是嫌犯，那徹平應該不會沒感覺到有隻手穿過去。我是猜想，徹平左手不是拿
著手提包嗎？那個人的手在對女學生下手時，應該是夾在女學生和徹平的手提包中間，再
加上徹平當時又只注意背後的衣服，如此一來沒有注意到也說得通。

電影最後，徹平那番話著實令人心痛。未來不知還要再多幾個金子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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