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丹《春風沉醉的夜晚》 - 藝術電影

文／王丹

　　大陸新世代導演婁燁拍攝的電影《春風沉醉的夜晚》最近引起媒體關注，居然是
因為被台灣新聞局阻擋，因此不能來台灣上映。根據主管機關的說法，矛盾的關鍵是
在電影國別認同的問題上，新聞局認定主要演員都是中國人，所以這是「陸片」，而
陸片今年的配額已滿，因此限制進入，留待明年的配額認定。其實這是很有討論空間
的事情：且不說電影放映的配額制度本身是否合理的問題，就算按照新聞局的規定來
看，《春風沉醉的夜晚》一片由法國、香港合資拍攝。香港本身雖然已經歸入中國人
民共和國主權範圍，但是有「一國兩制」的特別地位，斷然判定屬於大陸的「國產片
」，實在有些牽強甚至官僚。何況，《春風沉醉的夜晚》雖然是在中國內地拍攝，但
是完全禁止播映，顯然是被中國官方否定的作品，不能代表中國參加任何國際影展，
那麼讓它來台灣上映，怎麼可能就算做是大陸的國片呢？

　　為《春風沉醉的夜晚》抱屈，是因為我在美國的時候看過這部電影，並且也看過
相關報導，因此覺得如果因為一些制度上可以調整的規定，就限制其來台上映，對於
台灣的影迷來說，實在可惜。因為這是一部十分值得推薦的作品。它能夠在坎城影展
上獲得「最佳劇本獎」，已經先聲奪人；隨後在美國小範圍上映，迅速得到好評。最
令我驚訝的是，這樣一部屬於小眾的電影，居然得到美國主流媒體如《紐約時報》等
的高度評價。《紐約時報》的影評版幾乎給了整個版面，向觀眾介紹這部電影。該片
在日本首映的時候，也是座無虛席。對於導演婁燁來說，這可以說是他事業上的一個
新的高峰。

　　《春風沉醉的夜晚》講的是南京一對夫妻，妻子派私家偵探羅海濤跟蹤後發現丈
夫王平外遇，對方竟是一個男人姜城，於是到姜的公司大鬧，迫使姜城與王平分手，
結果導致王平自殺。而羅海濤在跟蹤過程中發現了自己的祕密情欲，逐漸與姜城展開
一段感情，加上羅本來的女友李靜，三人一起出遊，結果李靜受不了這樣的曖昧而出
走，羅海濤內疚之下也離開了姜城。姜城在一再的情感波折下開放自己，投入變形演
出，同時也找到新男友，終於有了安穩的簡單生活。

　　整部電影都是在低沉的氛圍下進行的，在對性別認同的描寫中也突顯了人性的複
雜與多變。劇作者特別選用郁達夫的名篇《春風沉醉的夜晚》做為篇名，導演也選擇
其中一段文字反覆貫穿在片中，在在表達了各種各樣的壓抑給人帶來的孤獨，而後者
，正是郁達夫作品的特色。婁燁近幾年來選擇了一條對於體制進行大膽挑戰的路子，
無論是電影的社會背景，還是主題的選擇，都有挑戰禁忌的主觀傾向。這部《春風沉
醉的夜晚》繼他上一部《頤和園》之後，繼續沿著這種傾向發展，而且在我看來，從
導演的功力上來說，是比《頤和園》更有進步的。

─資料來源───────────────────────────────────

http://www.libertytimes.com.tw/2010/new/sep/15/today-article4.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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