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 - 同志

本來沒打算這麼快貼這篇的...
但為了向偉大的夜排迷迷們致敬
決定先獻上拙作，希望可以替在悶熱夜晚中等候的諸位提供一點消遣XD

本篇承接在敝人架的瑤婷平行世界，五感那篇的4個月後
內容主要為思瑤取回視力的可能性
沒有什麼情情愛愛，內文還跟雪山隧道一樣冗長枯燥
若是夜排的朋友看到睡著....我也只好說聲西類XD
由於臨時起意發的，就原諒我發文不附圖吧
想提振精神的人客，建議還是快快左轉離開~




=====正文開始，小心瞌睡=====






觸動沉寂意識的第一個刺激，是窗外啼鳥的叫喚。

接下來，輪到偷偷爬上腳踝，陽光的溫度。


慣性的先用左手確認了枕邊人的狀況，胸口規律的浮沉告訴了我親愛的依然在夢中安睡。

也對，難得的獨處，不禁讓我們倆折騰了彼此整晚，直到筋疲力盡。

而我，只是被執業二十多年來那難以戒除，晚睡早起的陋習，一板一眼的鞭策而甦醒罷
了。

徹夜勞動並沒有帶來想像中的疲憊，相反的，是種舒盡筋骨渾身放鬆的健爽。


拉了拉被褥覆上身側人兒的赤裸身驅，我小心翼翼的起身下床，靠著床沿與牆壁的引導
，走進浴室，鬆開水閥任著蓮蓬頭灑落下來的雨點，洗滌昨晚的嬉戲在身體上殘留的痕
跡。

摸了件蓬鬆的浴巾吸乾身上的水珠後，步出浴室折回床旁，順著邊緣找到了床頭櫃，勾
起了放在上面，略顯沉重的支架，把它扶上了我的臉。

安好支架的那一刻，那個原本不曾奢望能取回，光與色彩的律動，在我的腦海裡結織了
周遭的一切。第一時間看見的，就是曉婷那柔和沉靜的臉龐，以及蜷著肢體，僅用單薄
的被單遮掩曲線的身姿。


雖然解析度的不足讓畫面帶有些許顆粒感，不過絲毫不減損面前這幅景緻的優美。


稍微看了出神，重新拾回思考的我走向了衣櫃，替自己穿上了舒適的居家服，收拾了散
落於房間的衣物，最後在那張細緻的側臉上留下一吻，便離開臥房，準備張羅早餐。


儘管擺脫黑暗已經有兩、三個月了，盲人時期所養成的規矩還是時不時制約著行動。明
明不再需要用觸覺確認封著咖啡豆的紙袋缺口在哪邊，我依舊樂於讓手指巡邏過尖銳的
紙邊一圈以後，才讓裡頭馥郁的黑褐色豆仁放行。

看著從機器中竄起的渺渺白霧，我的視線與思緒也隨之上升，拉回初遇驚喜的那時候。

這一切的一切，都得好好的感謝Dr.Jones才是。



=====



那是個一如既往的下午，我正在認真的研讀點字書籍，而曉婷處在我身旁的沙發逗弄著
孩子們，溫馨的嬉笑聲充斥著整個客廳。我想那個時候，我的臉上也必定泛著滿足的笑
容吧。


身為一個前外科醫生，我十分清楚自己的傷勢有多麼絕望。儘管現代醫學日漸發達，各
類器官修補替換的技術日新月異，但是對於人的雙眼，這精細又脆弱的部位，認知及見
解依舊有限，醫療上的對策也算乏善可陳。


尤其是之於我，視網膜與前端視神經的嚴重受損，現階段來說並沒有有效治療的方法。


若是要下個比喻，我的情況就好像是一個視訊鏡頭，可是感光元件壞了，負責傳送資訊
的電線，也在接著鏡頭的那端斷掉了，只剩下通往大腦的那段線路是完整的。這樣的狀
態下，光線的各種刺激都無法傳遞給我的認知。

理性不斷奉勸著我早早認命，我也著實孜孜不倦的學習身為盲人所應知道的一切，好讓
下半輩子不在慌亂中度過。但那個下午的一聲門鈴，敲碎了我的專注，也為我的就範帶
來了救贖的曙光。


曉婷從送貨員手上接過的，是個不大不小，略有重量的包裹。郵戳告訴了她這個包裹如
何的疾風怒濤，完成了波瀾壯闊，從美國跨海來台旅程。

卸去外層之後，包裝其中的內容物是一副有些怪異的眼鏡，看上去像是Google Glasses
之類的產品，其中一端支架接著線，連到一個手機大小的方盒上。此外還有一封英文書
信，不過裡面參雜著艱澀的醫學名詞，曉婷只辨識出是Dr.Jones的手筆，粗略的文意表
示這眼鏡說不定對我有幫助。

本來以為這副眼鏡只是那種流通於市面上，把數位視訊轉化為聽覺的輔助性裝置。既然
是來自Dr.Jones的好意，我還是把它戴了上去，看看有怎樣的效果。



啟動電源的的那一剎那，曉婷那張熱切中帶著好奇，不安中難掩企盼的表情，就像魔術
般的，投射進原本一片漆黑的視線之中。

出乎意料的開展，讓我的反應為之凍結。直到注視著自己的手觸碰上那十分熟稔卻又陌
生已久的面龐，我才認知到降臨在我身上的變化是多麼的巨大。



我看的見了。



=====



眼淚比我的言語快過一步，率先與曉婷分享了我的欣喜。察覺了我的不同的她，在轉
瞬之間讓淚水盈滿了眼框，嘴唇也畫出了美到不能再美的曲線，表達了此刻最誠摯的心
情。

難掩激動的我，急切的掃視著一切，怕這美好的不真實只是曇花一現的海市蜃樓。一直
以來依靠其餘感官所感受到的曉婷，詳實呈現在我眼前，如今的她所發散的魅力，遠多
過我腦海中的幻想，那雙飽含著炙熱情感的眼眉向我傳達了直觀的愛。

揣想之前出雙入對時都被這樣的視線時時刻刻的關注，體內不免漲起了一股害羞的燥熱
。我趕緊轉移了目標，改看著酣睡在推車中的小公主與小王子。


天啊，長這麼大了。


抱在懷中日日掂估的重量給了我不少概念，但都比不上眼見為憑的那般信服。思及以後
不會再錯過他們迅速蛻變的成長樣貌，感激的潰堤再度使的我眼角氾濫。


花了點時間緩和情緒，片刻後我拿起了那紙書信，為這不思議的奇蹟找個合理的解釋。
這是個來自於美國某處與尖端科技廠合作的醫療機構所研發的裝置，它可以繞過損壞的
的視覺器官，把眼鏡上的鏡頭所捕捉的畫面，先轉給與之連接的方盒微電腦轉譯訊號後
，再透過兩端支架上的定向發訊器，傳送給視神經至大腦接收。


無需擁有專業知識，我也能深刻的體認這等劃世代的突破可以幫助到多少人，唯獨不解
的是，Dr.Jones究竟是用了什麼辦法取得它。畢竟這種涉及多項領域技術的發明，往往
伴隨著許多商業與專利上的紛擾，研發過程自然是十分保密，在真正問世之前總是要經
過一段長路漫漫的掙扎。

對於我事後不斷的追問，Dr.Jones只輕描淡寫的說了自己不過只是順水推舟幫了點小忙
。他只負責把病歷交給了有關單位，而決定讓我成為首批十架原型機受試者之一的關鍵
要素，則是我那段長年在海外攻研學術時期所作出的文獻，對於這個發明或多或少的起
到了一點幫助。


真沒想到，當時的投入會以這種形式回饋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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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這副眼鏡還未能如人眼一般精準的呈現所有的細節，對於能夠重新感受光影的深淺
與色彩的斑斕的我來說，已經非常受用。無法重返手術台拯救死扶傷縱然有些遺憾，但
是藉由一般性的問診與研討諮詢，我還是找回了身為外科醫師的那股熱忱與自信。


當然，屆時等到學程的修滿試畢，多了個心理醫師身份的我，恐怕又會被曉婷抱怨是個
不折不扣的工作狂了吧?


看來日後的課題，就是得好好的在工作與家庭兩者之間取得平衡了。



在回憶中恣意奔走的神識，被一個包覆住後背的輕柔擁抱拉回了現實。


"思瑤，想什麼想的這麼入迷，煮好的咖啡都要冷掉了。" 循著聲音轉頭，那對慧黠的瞳
孔跨入了我右側的視野，它們的主人則是毫不客氣的把下巴擱在我的肩頭上。


本來想問問曉婷怎麼不多睡一會，但那些穿透過棕紅的髮絲點亮了她額角的陽光，熔解
了我腦中正在構築的字字句句。


美麗就是罪惡，真是一種恰如其分的誇飾。


不待我自行警醒，突來的黑暗中斷了我沉侵在那美好的迷失。曉婷拔了我的眼鏡。


"你喔，只有在看不見的時候，才會專心的聽我說話。"


"這可不能怪我....誰叫我的老婆這麼漂亮，一看到你，三魂七魄就通通都被勾走了。"
我轉了個身，讓自己的臂膀環上了曉婷的腰際.....居然衣服都還沒穿上就跑來找我，
唉呀呀。


"這麼說來，這副眼鏡是在害你，不是幫你囉......身為賢內助的我，只好替你把它收起
來，省得你老是怪我把你迷的神魂顛倒，嗯?" 吐露滿載著惡意的玩笑，曉婷把上身的
重量托到我的肩上，那緊壓著我胸膛，中間只隔著一層輕薄衣衫的柔軟身體，使我平靜
的心跳又沸騰了起來。


順勢回想了昨夜的種種，某方面而言曉婷更偏好失明的我。為了彌補沒有視覺的缺憾所
展現出來的積極性，似乎頗對她的脾胃，難怪昨晚剛進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把我的眼鏡給
摘了。

現在連呼吸也開始不穩定了....真不妙，等等還要去慧萍媽媽那裡把小公主小王子接回
來呢。


" 曉婷，你先去洗個澡，等會我就把早餐弄好了，乖。" 冷卻了思想後，速速支開禍首
是明智的計策。


往我的嘴欺上來的潤唇，表示了它的不服從。


曉婷傾注在我身上，以及我挹注給曉婷的所有，已經不是用肉眼就能觀測的程度了。我
想就算是屏除了視覺上的誘惑，這份難以抗衡的嬌柔，還是會壓倒性的支配著我的身心吧。



最後，等我拯救冷掉的咖啡時，已經半小時後的事了。


儘管遲了一些，咖啡還是該感謝我那句任人處置後，帶著呼喘的求和 ：




"曉婷，.....可以把眼鏡還我了嗎?"



=====END=====



一些些後話：

首先附上發想這篇文章的的來源

http://www.ted.com/talks/sheila_nirenberg_a_prosthetic_eye_to_treat_blindness

上面是我找到現階段能讓大寶恢復視力比較理想的方式
雖說現實中技術還停留在初始階段，但文章內我擅自把研發進度快轉10年XDDD
反正跟女人心的回春針及英雄集團的活人取心相比
我相信我的杜撰科學多了(?)
這種作法還能滿足一個思瑤兩種口味(原味/盲眼)的理想，所以說比起生技治療
我私心比較傾向用這種方式實現
希望泣最後還是能讓思瑤恢復視力啦....
不然就只能怨嘆怎麼一編就把眼傷編的這麼嚴重了....

至於那空白的半小時，就請大家自由發揮想像力吧(?)


以上，謝謝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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