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年少 Billy Boy/Juvenile (2017) - 電影

逛逛 CATCHPLAY+ 片單，找到一部獨立小片《荒唐年少》，是部年輕人自己籌資嘗試當導演的練習作，對一般觀眾來說應該沒什麼值得一看的價值，不過這位年輕人有其故事：這是《歡樂合唱團》和《他們的輕狂年代》裡活力四射的年輕男星Blake Jenner，他除了這些影劇作品表現不錯有一定知名度外，更多觀眾更熟知的是他與影集 Supergirl主角演員 Melissa Benoist的婚姻：他們在《歡樂合唱團》相識、女方隨即演出 Supergirl大放異彩、但同時他還載浮載沉多少有點不平衡；如今兩人已離婚、女方也語帶保留坦承曾在關係中受暴力對待、全球媒體也知是哪段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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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 2015 Supergirl 開播走紅、這兩位出雙入對出席宣傳時，就同時在網上籌資拍部給 Blake Jenner 圓夢的新片 "Billy Boy"，當時我還有出一小筆呢 XD 當時他們大致說這部片在拍一個生活扭曲迷失自己的少年、一直想脫離荒唐的泥沼卻走不出來、都靠不離不棄的善良女主角當他心中的燈塔、而男女主角當然就由他們小夫妻倆擔綱啦！當年我就覺得這種練手片還自己下海演出，那故事背後恐怕有強烈的自傳性質；而今這兩位已經離婚、女方坦承曾受暴力但已走出來、男方似乎還在洗心革面沉潛贖罪中... 我不想多談我不懂的八卦，但隱隱覺得本片故事有其似曾相識。

故事概要：高中年紀血氣方剛的 Billy，家裡母親趕走爸爸迎來另一暴力男，使他累積憤懣無從排遣又與家人衝突漸行漸遠，於是和孩提時一起混大的幾個哥們連結更緊密。只是這幾個哥們是離經叛道我行我素的，其中自小最挺他他也最依賴的 Mikey更是不吝鋌而走險挑戰法律界線的... 於是他們終於從無傷大雅的打混摸魚兜風把妹找樂子、跨過紅線成為假車禍攔路的劫車大盜！渾渾噩噩的 Billy一開始還覺得反正從有錢人那搶個奢侈品又不傷人這也沒什麼、但憤世嫉俗都透過暴力宣洩的 Mikey總是會一次次努力踩紅線享受殺戮、令 Billy一次次驚駭後悔卻又離不開...

還好，他還有個經營少兒中途之家的紅粉知己Jennifer，給他一個棲身的家與一盞明燈。這裡的美國衰敗社區失落少年們，學壞的走向黑幫犯罪向大人與有錢人復仇、學好的快速長大互助救濟彌補大人空缺，剛好化作 Mikey & Jennifer 兩位代表、帶著兩組角色在 Billy兩邊拉扯著，Billy 也自以為能在黑白兩邊保持平衡一直過下去。不過，隨著好兄弟搶車卻遭反擊槍殺、隨著狐群狗黨歸責於他沒保護兄弟、Mikey 更要他以鮮血宣示對兄弟的忠誠，Billy 百般掙扎下取得了一把手槍... 而 Jennifer 這樣的破碎家庭孩子都知道，只要「槍」一出現必然給家庭帶來什麼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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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片談的「問題少年」或「歧途少年」議題其實並不新鮮，甚至本片在 Billy身遭設計的角色佈局也沒什麼新意，每一個角色的人生背景與意向作為大體也都不出同類型電影的意料中，甚至配角們人生單純行為簡單角色單面也沒多少深度... 不過看得出來，Blake Jenner並不想在故事與劇本上做什麼突破，反而是要用一個最老套單純角色各安其位的傳統浪子故事，去在一場場戲上試著讓演員們努力發揮做出張力、而他自己身為導演則試著玩各種影像手法與非傳統剪接，去試著在這人們早已耳熟能詳的經典情境下、另闢蹊徑為主角 Billy捕捉更多更深的情懷。

當然這可能是他雄心壯志的意圖，但執行功力如何就有待考驗了。我個人看完整片後，覺得他磨演員演技逼出大家極限的功夫做很足、主配角們許多人的單場演技都深入血淚甚至頗有令人不安的爆發力，只是以整片整體看來我又覺得這爆發力往往做得有點太滿、比較多令人或驚懼或感動的激情時刻、卻少了靜下心來細細思量的內省時刻... 或許，這樣一直讓內心不停在光明黑暗之間躁動著、也算是對 Billy情懷的一種忠實捕捉吧？但身為觀眾，不免會覺得 Billy總是被這世界推著跑、家待不住他靠朋友、朋友靠不住他找女友、他總是需要一個避風港而無法自處。

或著，也許渾渾噩噩又憤懣焦躁的 Billy，他有限意識下極少的「自處」時刻，都讓 Blake Jenner 用風格強烈的「倒帶」鏡頭表達了悔不當初：如果再回到那個當下我會怎麼做？如果我能多想一秒會不會有不同決定？如果做了不同決定會不會有不同結果？這個「意識中的時光倒流」風格頗強烈、是表達抽象思考的具象手法，但有點可惜，他似乎並沒能妥善駕馭這種意識流剪接，使得觀眾總是在他的現實與想像之間搞不清楚孰真孰假。另外，在 Billy當下遭遇的主時間軸外，他與其他角色的關係也透過很多中途插入的過去線呈現，做得成熟是意識流、不成熟就不免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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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塑造了主角的痛苦背景與衝突性格後，我對本片比較頭痛的，是它對 Billy決定自己人生的主動性之缺乏：Billy 誤入歧途但他是個好孩子、他參與搶車但堅不傷人、有人傷人他沒出手阻止都是因為他恐懼；因為有人苦苦相逼他必須擁槍、女友警告他不能碰槍但他生命受脅沒辦法、他被逼到牆角而拿起槍來做了對的事、但槍的代價害死女友也無可避免... 整個角色設計的格局，令人感嘆 Billy這小子其實人生並沒什麼活路的選擇、每一條統統是死路！他除了曾跟著搶車外基本是個清白之人、但同時也是個不敢承擔的不沾鍋、就只是讓無可避免的命運一路推著走而已...

最終 Billy無奈地接受了悲劇人生，我在對這結局感到失望落寞之餘，也不免以「作者自傳」的假設去試圖想像：到底此片如何反映了 Blake Jenner 對自己人生的詮釋？他外貌俊美如 Billy般討人喜歡、他活力四射如 Billy般人見人愛、但他顯然也如 Billy般有自己的壓抑憤懣、也像 Billy般有個女伴即使冒著風險也抱著希望對他不離不棄、現實中這位女伴終究也因他受到了傷害... 如果他如 Billy一般是個悲劇少年，拍出這片能夠為悲劇少年的心理做出什麼超越啟示嗎？好像並沒有，只是令人對他投以更多憐憫而已... 僅推薦對這對前任銀色夫妻曾關注過的觀眾欣賞。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n_fDPgXhw8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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