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河 - 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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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燁的《蘇州河》明著拍愛情，但更多的拍出中國城市與人物面貌。以兩對情侶為核心，
用攝影師和美美這一對，帶出馬達與牡丹的故事。說是愛情電影，開場更像新聞紀錄片，
濃濃的紀實攝影風格，拍出在骯髒的蘇州河上討生活的人，還明擺著說：「我的攝影機不
撒謊」。接著攝影師大量旁白，告訴觀眾他和美美在酒吧認識，後來出現一個男人叫馬達
，說美美長得和他前女友牡丹一模一樣。他和牡丹透過接送服務認交往，後來夥伴要求綁
架牡丹，向他爸要贖金，牡丹跳下蘇州河，再也沒出現過，因此馬達不斷尋找牡丹。

中國1978年實行改革開放，隨之而來的是資本主義商品經濟。電影中四個年輕人都是在改
革開放後出生成長的一代，物質和他們之間緊密相連。牡丹爸靠走私東歐的Vodka致富、
牡丹總是拿著美人魚娃娃、馬達一騎就愛上的摩托車、攝影師的B.B.Call。酒吧為了搞噱
頭，把美美打扮成美人魚放進水缸裡，年輕人愛唱卡拉OK。產生龐大的物質慾望和對金錢
的追逐，然後是犯罪、綁架和黑吃黑。

隨著市場和國際接軌，流行文化開始影響中國一代的年輕人，特別2000年左右的中國電影
很常用港台流行音樂做插曲。《蘇州河》出現張惠妹的〈解脫〉，美美的船屋上貼著林子
祥的海報 、《藍宇》陳捍東哼著黃品源的〈你怎麼捨得我難過〉、《那人那山那狗》那
首〈驛動的心〉，就連近期畢贛電影也出現好幾首伍佰的歌。

我一直很喜歡周迅的演出，天生電影臉，又充滿靈氣。在這之前她在陳凱歌《風月》中露
了臉，《蘇州河》一下就獨挑大梁，還一人分飾兩角，光是幾個眼神就充分展現角色氣質
和情緒。
馬達最後真的找到牡丹，兩個人坐在河邊，望著東方明珠塔，這個繁榮的城市已然成為國
際大都會。卻讓我想到周迅另一部電影《李米的猜想》，同樣是尋找失蹤的戀人，她飾演
的李米是計程車司機，逢人就拿照片問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最後李米的獨白或許展現婁燁、曹保平和賈樟柯這批第六代導演所關注的中國，「我們都
不起眼，沒有人在乎我們」，他們把鏡頭對焦底層社會，在中國逐漸向世界展露龐大國力
經濟實力的同時，被城市所淹沒的小人物們，大家都想辦法弄錢，他們工作吃飯談戀愛，
好像有明天，好像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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