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理（118） - 同志

換上絲質睡袍後，我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浴室，靠著床頭緩緩坐了下來。


思瑤憐惜地擁住我的肩膀，再將馬克杯遞入我的掌心。


「喝一點熱牛奶吧，會比較好睡。」


「餵我。」


接過馬克杯後，思瑤小心地把杯子遞到我的唇邊，

我卻耍賴般緊閉著雙唇，直到她將我抱到腿上，再同樣地將牛奶哺入我的口中。




「曉婷。」


一口一口餵完後，思瑤為我拭淨殘留的痕跡，再心疼地望著我的雙眼。


「心情好一點了嗎？」


胸口再度地猝然抽痛，痛到給不出任何的答案。


默然相對許久後，思瑤靜靜地伸出左手，敞開了我睡衣的前襟。

此刻躍然而出的，是我依然白皙光滑的雙乳，還有心口那束搖曳生姿的茉莉。


「為什麼，妳總要愛到那麼奮不顧身？」




手掌按緊我的紋身，思瑤的聲音滿溢著痛楚。


「為了我，妳不惜讓自己的雙手染血、不惜毀壞自己的美貌，

　甚至忍受著椎心刺骨的劇痛，只為了把我的形象銘刻在身上。

　曉婷，妳是不是無法得到足夠的安全感....」


「是我對妳，充滿了太強烈的佔有慾。」


「我是妳的人，曉婷，妳明明就知道，我這一輩子都是妳的女人。」


坐直自己的身子後，我緊緊地攫住思瑤，再渴求般地啃咬她雪白的頸項。




「我知道。」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還要....」


「但是我曾經兩度失去妳。」


像是想讓我咬得更深更重，思瑤喘息著仰起頭，讓咽喉徹底地暴露。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瑤....」


「怨我的時候，妳就盡情地懲罰我，或是要求我再度宣誓自己的諾言。」




無力地鬆開了口，我含著淚水倒在思瑤的肩上。

不留間隙地摟緊我的身體後，思瑤靠近我的耳際，溫柔而疼憐地說：


「除此之外，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原因，讓妳如此地渴望懷我的孩子？」


「嗯。」


「因為天翔叔叔總是喜歡用血緣關係這件事，來故意地刁難我嗎？」


「就算我們真的擁有了共同的孩子，我想，爸也拉不下臉來承認這一個孫女。」


「那麼，是為了什麼....」





「我嫉妒鍾偉哲，我沒辦法克制自己對他的嫉妒。」


「為什麼....嫉妒偉哲？」


「他跟妳能夠擁有共同的骨肉，為什麼，我卻不行....」


「對我來說，小熊和小公主、小王子是一樣的，他們三個都是我最疼愛的親生孩子。」


「我知道，但是....」


「但是妳還是渴望，能和我擁有一個愛情的結晶嗎？」





無力地癱軟在思瑤的懷裡，我用啜泣聲取代了回答。

在沉重的嘆息聲中，思瑤用指背不斷拂拭著我滾燙的淚水。


「即使沒有孩子，我們的愛情也能留下美麗的結晶。」


「嗚....」


「走過的每一段曲折、看過的每一片風景、留下的每一刻回憶....

　曉婷，我們兩人的故事，就是這段愛情最美的結晶。」


像是想讓我更加明白，思瑤在我的雙唇和身上，再次留下了甜蜜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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