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理（143） - 同志

懷裡溫暖的小包袱，突然傳來輕微的蠕動，我趕緊睜開了雙眼。


帶點委屈地癟起小嘴後，思婷哇地一聲便哭了出來；

像是被嚇醒般地抖了一下，曉堯隨即也在思瑤的懷中放聲大哭。


「嗚哇－－哇、哇啊－－－」


「媽咪惜惜，小公主乖....乖、乖乖。」


「小王子不怕，媽媽在這裡。乖，不哭喔....」



我的龍鳳胎寶寶，已經來到世間一個多月了。


但望著兩個稚弱的小生命時，我仍然覺得，眼前的世界彷彿失去了真實感。


曾經糾結於兩個母親之間的我，一度任由情緒擺佈著生命的我，

此時此刻，竟然也成為身負重責大任的人母了。


哺育初生的嬰兒，是件幸福卻累人的工作；

照顧一對新生兒，更是加倍地辛苦與甜蜜。


如果沒有思瑤的幫忙，光憑我一個人，肯定應付不來眼前混亂的狀況。

但是只生過一胎的她，面對同時哭叫的雙胞胎時，顯然也有些慌了手腳。



「嗚、嗚哇－－」


「寶寶們是不是又想喝奶了？」


伸手檢查兩個孩子的尿片後，思瑤不太肯定地望向了時鐘。


「上一次餵奶是什麼時候？」


「下午四點多左右。」


「那寶寶應該差不多餓了，曉婷，現在可以餵奶了嗎？」


仔細按壓自己的胸口，我輕輕地點了點頭。


「可以了。」


「妳先把小公主放在床上，然後再去洗手吧。」


「嗯。」


徹底清潔雙手後，我抱著思婷坐回了床頭，斜靠在棉被與枕頭堆裡，

接著慢慢調整到最舒適的姿勢，再伸手解開自己的衣襟。


思瑤一邊輕哄懷中的曉堯，一邊謹慎地望著我和思婷。


「寶寶的脖子還很脆弱，所以要托好頭部....對、對，就是這樣。

　然後把手臂枕在墊子上，再讓寶寶靠近乳房，自己找到吸吮的位置....」




我在思瑤的指示之下，小心翼翼地把思婷抱到了胸前。


「唔、唔唔....」


哭泣聲驟然地停止，思婷含住我的乳房，用力地開始了吸吮。


胸口傳來麻癢的感覺，泌乳的速度開始逐漸增加，

汩汩而出的溫熱乳汁，透過身體的連結，被寶寶大口大口地嚥下。


望著她微微翕動的小嘴，聽著她吞嚥奶水的聲音，

原本不太踏實的虛幻感，霎時間全都一掃而空。




此刻躺在臂彎吮乳的，不僅是一個確切存在的小生命，

甚至還是我的寶寶，是我的....親生女兒啊....


難忍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滴落在小公主的烏黑胎髮上。

用手背為我拭淚後，思瑤摟住我的肩膀，露出了瞭然於心的微笑。


「我當媽媽了，思瑤，我竟然真的當媽媽了。」


「成為母親的感動，是專屬於女人的幸福。曉婷，我明白....」


聲音裡帶著哽咽，她的眼中也泛出了淚光。


「擁抱自己的骨肉，再親自地餵哺母乳，這種感覺無論體驗幾次，都是如此地美妙。」


「小公主和小王子，是上天賜給我最珍貴的寶物，

　我以前從來沒想過，原來當媽媽....會是件這麼令人快樂的事。」


「妳會成為一個好媽媽的。」


「思瑤，妳是不是也會永遠待在我的身邊，同樣地當他們的媽媽？」


臉頰被人輕柔地吻住，我感到了眼淚的溫度。


「雙胞胎是我們的寶貝，是我方思瑤打從心裡深愛的孩子，

　我會用盡所有的力量，來疼惜妳跟孩子們。

　曉婷，我愛妳，愛著這兩個孩子，我一定會和妳好好地撫養他們長大。」






望著兩個可愛的寶寶，還有身旁最心愛的女人，

這一刻，我徹底感受到了幸福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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