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理（79） - 同志

交織著甜蜜與痛楚，眼淚在清冷的夜風中簌然而下。


訂下三生之約的同時，我竟然不由自主地說出了謊言。


「思瑤，明天地檢署跟妳約幾點？我陪妳一起去，好嗎？」


「是下午四點。曉婷，妳真的要陪我一起去嗎？」


「當然了，不管要面對什麼樣的難關，我都要陪在妳身邊。

　而且等你開完偵查庭，我們也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好之後，

　我們就可以跟寶寶還有媽，一起幸福快樂地過日子了。」



「嗚、嗚....」


在劇烈的心痛之中，我緊緊摟住曉婷溫暖的身體。


滾燙的淚水不斷滲入她的髮絲，滴滴都是我的愧疚與酸楚。


曉婷，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開完偵查庭後，我可能就無法回到妳和寶寶們的身邊了。


但是為了守護濟仁醫院，也為了實現對舅舅的承諾，

除了挺身為佩佩頂罪以外，我已經別無選擇了啊....




曉婷，請原諒我的隱瞞，我的任性，也原諒我的身不由己....


下午四點的約定是假的，情定三生的決心是真的。

這場災厄過去後，我會立刻趕回來，完成我們的約定與夢想。


我也會誠心誠意地求妳原諒。


就算因此招致了懲罰，我也承受得心甘情願。


曉婷，我愛妳....


「夜越來越深了，思瑤，我們回旅館吧。」




「嗯。」


湊上豔麗的臉龐後，曉婷用雙唇吮去了我滿臉的淚水。


「妳的淚，又澀又鹹。」


「淚水不是甜的。」


「但是我心中的未來是甜的，甜到再也嚐不到一絲淚水的苦澀。

　思瑤，不要哭，擺脫鍾偉哲的陰影後，我們就快要獲得幸福了....」


望著她滿懷期待的神情，我的淚水再次地失控。




命運無情的漩渦，要到什麼時候才肯放過我？

平靜地相守相依，對我們來說，竟像是個無理的奢求....


曉婷心疼地望著我，接著用手帕按住了我的眼角。


「思瑤，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妳停下眼淚....」


哭泣到無法回答的我，此時此刻，只能摟緊了眼前的曉婷。


毫無間隙地擁抱著，我用雙臂緊緊箍住她的腰身，

彷彿只要一鬆手，就會徹底地失去了她....




勉強平息了滿心傷感後，我牽著曉婷的手，回到今晚投宿的溫泉旅社。


換上旅社所提供的睡袍後，曉婷在榻榻米上坐了下來，按著太陽穴露出微微的疲態。


「曉婷，累了嗎？」


「有一點。」


我把和室桌推到牆角，再從衣櫃裡抱出鋪蓋和枕頭，攤開在房間中央的榻榻米上。


整齊而仔細地舖好後，我跪坐在曉婷的身旁，憐愛地撫拭她的臉頰。


「我去浴室稍微沖個澡，曉婷，累的話妳先睡吧。」




「好。」


扶著曉婷到墊被上躺下，我為她蓋好了被子，再用雙唇捺著她的額角。


「晚安，曉婷。」


曉婷輕撫我的指尖，綻開了甜美的微笑。


「晚安。」


看著曉婷閉起雙眼後，我走進浴室裡，打開蓮蓬頭製造淅瀝瀝的流水聲。







在迴盪的水聲中，我緊抿著慘白的雙唇，用簡訊向佩佩下達最後的指示。


不要多說不該說的話，也不要有任何的顧忌。

記住，是我挪用了基金會的錢，是我想要彌補資金的缺口，妳什麼都不知情....


再次踏出浴室時，曉婷已經關掉了所有的光源，只留下一盞昏黃的壁燈。


走到被褥旁邊後，我鑽進曉婷的身旁，帶著滿心的愧疚伸手摟緊她。


「........啊！」







滑膩柔軟的雙乳，溫暖地盈滿我冰涼的掌心，

此刻在我懷中的，竟是她美好而寸縷不存的裸身。



「思瑤，此時此刻，我想把自己的身體獻給妳。」



無聲無息地轉身後，她的雙眼綻放出了迫切而灼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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