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費里尼 - 電影

今年的金馬經典影展主題為：費里100（2020年是他一百歲冥誕）），勾起我年輕時觀看
費里尼電影的回憶。

我看的第一部費里尼電影是《大路》，大學時以99元購得影久發行的DVD，以當年價格來
說很便宜，而畫質也算清楚。看完，驚為天人，茱莉葉塔與安東尼昆演得實在出色，前
者完美詮釋了頭腦不靈光，卻心地善良的賣藝女孩，後者演活了暴躁、自我中心鎖鏈表
演者。直至最後一幕，後座力久久無法散去。《大路》既樸實又細膩，充滿情感卻不浮
濫，讓我對費里尼留下深刻的印象。

2007的九月底，光點台北舉辦了「完全費里尼」影展，展出二十三部費里尼的電影。當
時正在就讀碩士，與論文搏鬥的我，牙一咬，心想：豈能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買了
票，看了絕大部份的作品。觀影的過程中，驚覺費里尼電影的樣貌竟然如此多變：寫實
又悲涼的《小丑》，抽象、迷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八又二分之一》，光怪陸離又
犀利的《生活的甜蜜》，魔幻又懷舊的《阿瑪訶德》。而費里尼後期的電影雖褒貶不一
，但仍不乏佳作，《鬼迷茱麗葉》、《女人城》都是想像力奔放，後人只可遠觀，難以
複製的電影。

費里尼電影中，有兩位常客，只要有他們，電影就絕對精彩：馬斯楚安尼與茱麗葉塔。
馬斯楚安尼在電影中往往是費里尼自身的投射，他將角色的各種情緒拿捏的恰到好處，
而身為費里尼妻子的茱麗葉塔，演出收放自如：天真的女孩、愁緒萬千的婦人，各種角
色都難不倒她。而在《舞國》中有著他們唯一一次同台的對手戲，讓人看得大呼過癮。


如果要選一部最喜愛的費里尼作品，我會非常為難。但如一定要選，那好吧，我選《卡
比莉亞之夜》，我看了三次以上。故事描述一個很有倔強卻善良，對愛情充滿憧憬的妓
女，遇到諸多倒楣事後遇見一位看似真命天子。《卡比莉亞之夜》既寫實又神秘，謝幕
亦是神來之筆。女主角茱麗葉塔的即興舞蹈可謂影史最精彩片段之一，她在電影裡的演
出絕對值得一座奧斯卡。

2020的今日，我雖已看過絕大部份費里尼的作品，但仍有遺珠之憾：還未能觀賞《小牛
》與《白酋長》。若這次金馬影展有映演，我不會錯過。我也不介意再次造訪他繽紛的
夢境，沉浸在《八又二分之一》、《羅馬》的炫麗光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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